學達書庫 > 梅貝兒 > 續弦也可以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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試問還有誰比這位婉兒姑娘更適合當硯哥兒的娘?他相信梁氏在天之靈,也應該可以放心把孩子交給她。 秦鳳戈心中更加肯定,此人選非她莫屬了。 聽他這麼誇讚,婉瑛可不敢居功。「其實這沒什麼,換作別人也會這麼做,將軍就不必客氣了,另外……夫人的事也請節哀,只要是人,總有一天得面對生離死別,可就因為你們是夫妻,原本應該白頭到老,相守一生,卻這麼早就失去對方,傷心難過也是在所難免,沒人有資格要將軍停止那些悲慟的情緒,不過等到覺得夠了,就應該重新振作起來,不要讓身邊的親人為你擔憂。」 這番話是秦鳳戈這輩子聽過最中聽、也最令他動容的,一字一句都說進自己的心坎裡,眼圈不禁泛濕。 「呃……就算我說錯了,將軍也用不著哭。」婉瑛不禁尷尬地說。 秦鳳戈再也按捺不住,更無法壓抑在胸腔內翻騰的感情,一把將她擁進懷中,這麼一位知他、懂他的姑娘,教人如何不愛? 「將、將軍……」她身子一僵,整張臉蛋也燒了起來,以為他是太傷心才會如此失態,所以沒有推開,或是給他來個過肩摔。 他勒緊兩條鐵臂,將懷中的嬌軀圈得好緊、好用力,實在不想放開。「不,你說得一點都沒錯。」 婉瑛慢慢地舉起垂在身側的右手,往他背上輕拍兩下,也算是安慰。「那就請將軍多多保重。」 「……婉兒姑娘沒有抗拒,若讓人瞧見了,你是非跟了我不可。」秦鳳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鬆開雙臂,像是在提醒,也像是在試探她的心意。 她微微一哂。「如此就要將軍負責,未免太不公平。」 「若我心甘情願呢?」他粗啞地問。 「將軍……」 秦鳳戈深深地凝睇著她。「你既不做妾,那麼可願當我的續弦?」 「續弦?」婉瑛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個提議。 他俊臉一整。「硯哥兒的娘才走不久,現在談這件事還太早了點,不過我真的希望接下來的幾個月,你能認真地考慮考慮。」 這個問題讓婉瑛不知如何是好。 「……今日就先告辭了。」不想逼她馬上決定,只好再忍耐一段時日。 直到秦鳳戈的背影消失在眼前,婉瑛才回過神來,更確定對方是認真的,不是隨便說說,讓她不由得心慌意亂。 婉瑛問著自己。「我應該怎麼答覆?」 是拒絕?還是接受呢? 之前她堅決不做妾,那麼續弦總可以吧? 但若答應了,自己又能夠勝任後母的角色嗎? 她不禁茫然了。 過了片刻,陶大娘總算帶著玉珠回到大雜院,而玉珠什麼話也沒說,一臉失魂落魄地進了屋子。 頭一回見玉珠像是泄了氣的皮球,婉瑛有些驚訝。「她是怎麼了?」 「別提了。」陶大娘兩條腿已經走到快要斷了。「希望這次的教訓可以讓玉珠想通,也可以認命,快點找個人嫁了。」 「什麼事這麼嚴重?」 陶大娘很想坐下來休息,一面說,一面往自己屋子走。「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,總之這事全看她自己了。」 「到底怎麼回事?」她聽得一頭霧水。 至此事情雖然算不上圓滿,其中還有不少疑點,但總算是解決了,只是婉瑛又有了新的煩惱,究竟要不要嫁給那位將軍大人當續弦? 秦府上下在得知找回硯哥兒之後,一個個喜極而泣,馬上準備香燭,叩謝列祖列宗的庇佑。 午時剛過不久,幾乎秦家所有人都聚集在內廳,而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君接過寶貝曾孫,又是摟又是親的,恨不得每天捧在手心上呵疼,不讓他離開視線半步,而二房、三房自然在座,各房的姨娘也到了幾位,至於晚輩們,除了身有官職的秦鳳戈,全都站在後面小聲地議論著,還有更多的奴才丫鬟圍在外頭,每個人都是瞪大眼睛,生怕錯過了好戲。 「……老太君就原諒我這一回吧,以後我絕不敢再帶硯哥兒出門了……」趙姨娘又跪又哭地乞求寬恕。 老太君可還沒打算放過她。「還有下回嗎?」 「是,沒有下回了……」她肩頭抽動地回道。 擔任兵部侍郎的三房兒子秦守初有些厭煩,只想早早結束這出鬧劇。「既然趙姨娘犯了錯,就看娘要怎麼處罰她,儘管說便是了,一大群人看她跪在那兒哭哭啼啼的,這又是在演哪一齣戲了?」 「鳳哥兒,你說該怎麼處罰她?」老太君也知老三說得沒錯,於是詢問長孫的意見。 秦鳳戈面無表情地回道:「全憑祖母作主……只不過硯哥兒雖然找到了,奶娘至今沒有一點消息,她家裡的人也說沒見到,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。」 「你是懷疑奶娘跟外人串通?」秦守初問出重點。 他臉色沉重。「三叔的懷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,只不過奶娘平日看不出任何異狀,實在很難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,若真是她所為,目的何在?」 江氏哼了一聲。「自然是為了錢財。」 「若是為了錢財,怎麼會把硯哥兒丟在人家的大雜院外頭?」對於妻子的這番看法,秦守初很不以為然。 聞言,林氏脫口而出。「難道是仇家所為?」 「娘!」秦鳳疆小聲地低呼。 林氏連忙捂住嘴巴。「呃……瞧我這一張嘴,就只會胡說八道,我不是說鳳哥兒跟人家結了什麼仇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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