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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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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相信以前的自己很輕易就愛上這個男人,也渴望得到他的心,可是結果呢?看他的態度便知道,不但沒有愛上她,甚至無心瞭解她,所以這次要照著自己的意思來走。 「那麼……只好請相公見諒。」湘裙告訴自己在這個男人願意反省之前,絕對不能讓他得逞。 聞言,瞿仲昂目光透著犀利,又朝她走了兩步。「無論你是否記得以前的事,都不可能一輩子拒絕我。」 兩人就這麼繞著案桌,一個進、一個退,一個攻、一個守。 「這一點我當然明白……」湘裙輕咬著下唇,發現背部不知何時抵著樑柱,已經無路可退了。 湘裙也知曉做妻子的不能拒絕丈夫的求歡,可是有了肌膚之親也改變不了彼此之間的關係,這個男人依然不會正視自己的存在,不在乎她的感受,這才是最悲哀的事。 「除非我休了你,否則咱們永遠都是夫妻,這一點你必須記住。」瞪著執意不肯讓他親近的妻子,瞿仲昂有些不悅。 她可以感覺到兩人靠得好近,嬌軀跟著輕顫不已,即便忘記所有的記憶,身子似平還記得以往的歡愛,渴望著能被相公疼愛呵護。 但是沒有心,一切都是枉然。 其實湘裙只不過是希望這個男人能多用點心在自己身上,願意去瞭解做妻子的想法,還有心事,這樣錯了嗎? 「還請相公見諒。」她絕不能輕易妥協。 又是見諒!這擺明瞭是給他軟釘子碰,瞿仲昂不禁眯起俊眸,也被激怒了,既然這是妻子想要的,那就成全她。 「好,我回自己房裡歇著。」他不禁氣悶地走了。 見相公拂袖而去,湘裙深深地歎了口氣,要依了他很容易,可是那個男人還是會以為她跟過去一樣好說話、事事順從他,一切都不會改變。 所以她必須堅持下去才行。 輾轉反側一夜,湘裙索性早早就起來。 她揉著因為沒有睡好,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,不等婢女進房伺候,便自己試著動手梳頭穿衣,從現在開始,不想再當個只會忍氣吞聲、默默哭泣的女人,更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了。 湘裙望著銅鏡中的自己。「要先從什麼地方做起呢?對了……」 於是,她憑著幾天前走過的模糊印象,再加上一點點似曾相識的感覺,順利地找到璿玉的寢房了。 望著熟睡中的小臉,湘裙不禁感到內疚,這是她的親生骨肉,自己可以不記得任何人,唯一不該忘記的就是兒子。 「這回娘一定要好好記住你。」她輕聲喃道。 她坐在床沿,用指腹輕撫著璿玉的睡臉,不放過每一寸,要重新認識他的長相,再牢牢地記在心裡。 「嗯……娘……」璿玉軟軟地喚著。 「吵醒你了?」她漾開笑臉問。 「娘笑了……」璿玉揉了揉眼皮,有些驚訝。 「娘笑了很奇怪嗎?」抱住撲進懷中的小小身子,湘裙不禁失笑地問。 「因為娘以前總是悶悶不樂的,也很少笑,就算笑了也不會笑得很開心……」他從母親胸前仰起臉蛋,眉心那顆紅痣讓五官更顯得精巧細緻。 她趕緊露出大大的笑臉。「娘以後不會再悶悶不樂,會每天笑得很開心,所以璿玉不用替娘擔心。」 「我知道娘有很多煩心的事,所以才會這樣,以後我會保護娘,不會再讓娘被欺負了。」璿玉像個大人,鄭重地承諾。 「那就拜託你了。」湘裙在兒子嫩頰上親了好幾下。 「好,交給我。」小腦袋用力點了點。 「呵呵……」母子倆又摟又抱。 待奶娘端著洗臉水推門進房,想看看小主子是不是醒了,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兩張燦爛的笑臉,頓時愣了一下。 「少夫人?」她可是第一次見到少夫人笑得這麼開心,差點認不出來了。 她一臉笑吟吟地說:「我是來陪璿玉用膳的……剛剛來這兒的路上,總覺得有點熟悉,似乎以前經常走。」 「少夫人以前確實常來這兒陪小少爺。」只不過都是抱著兒子,然後一個人愁眉深鎖,見她笑的機會很少,奶娘在心中多加了幾句。 璿玉掀被下了床。「娘幫我梳頭。」 「梳頭?娘以前都幫你梳嗎?」 「對。」他拿了梳子過來。 她接過梳子,一時不知該從何著手。「先讓娘想想看……嗯……」 於是,湘裙試著梳理兒子柔軟的頭髮,然後在頭頂梳個髻,發現自己的雙手有自己的意識般,慢慢熟練起來。 湘裙一臉驚喜。「好像想起一點點……」 「娘以前也是這麼梳的……」璿玉兩手擺在膝上,乖乖地坐好。「我最喜歡讓娘梳頭了。」 這句話讓湘裙一把抱住他,在兒子細嫩的面頰上磨蹭著。「娘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就是璿玉了……」 「我也最喜歡娘了!」璿玉滿是稚氣地笑著。 「娘真的很高興生下你……」這是她的親生骨肉啊。 她要更努力更堅強才行!湘裙期許地思忖。 待璿玉盥洗之後,奶娘也正好端著早膳進門,在案上擺好。 「奶娘,我今天要陪娘,不練字了。」璿玉突然很嚴肅地說道。 「可是教書先生會不高興……」奶娘有些為難。 「你要陪娘,等練完字也不遲。」湘裙笑說。 「我今天一定要陪在娘身邊。」他還是很堅持要這麼做。 「為什麼?」 璿玉看著母親半晌,吐出令人費解的話—— 「因為……舅舅要來了,所以我要在娘身邊,要保護娘。」 晌午過後,一輛馬車遠道而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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