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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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驀地,孟一樊腰上的Call機響了起來,他一看,是偵探社打來的,因為他在整理資料或思考調查計畫時通常是不開手機的,這個時候不知會有什麼大事? 他開了手機,按了上一通電話的撥號鍵—— “喂?” “喂,鶯鶯姨嗎?” “對不起,你打錯了喔!” 呃?孟一樊呆了呆,不由得有些疑惑,從昨個兒至今,他只有打過一通電話呀,而那通電話就是昨晚在“富怡旅館”訂好房後打回偵探社報平安的,怎麼會…… 他看著自己的手機,赫然發現螢幕上那個手機號碼萬分陌生,怪不得他剛剛覺得鶯鶯姨的聲音聽來亂奇怪一把的。 可是,這個號碼會是誰的呢?又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手機裡? “孟一樊?” 一聲叫喚聲令他分了神,抬頭一看,竟是幾年不見的大學同窗——紀東。 “好久不見了,你怎麼會在這兒?” “這句話該由我問你才是。”紀東和他握了握手。“最近好嗎?” 孟一樊苦笑著搖頭,“算不上好。” “是嗎?”紀東看了看他滿桌子的紙,和那個塞滿了“大衛杜夫”的煙灰缸,忍不住問道:“你現在在哪兒高就呀?” “我……”孟一樊不由得猶豫起來,“我正好在待業中。你呢?”他始終不覺得自己所繼承的“家族事業”有什麼好拿出來說的;況且,他也不想幹了。 “我要繼續讀書呀!”紀東拿了一根孟一樊請的煙。“只不過我打算念別的……” “嗯,財經金融的確比我們科系有前“錢”途……”孟一樊很順口地說道。 紀東怔了怔,“你怎麼知道?” “我……猜的。”孟一樊的眼光飄向紀東順手放在桌上的財經雜誌,及印有某大學商研所字樣的牛皮紙袋。 “呵,你還真會猜……”紀東繼續高談闊論,“這年頭雖說學歷比不上實力,但我還是覺得書永遠不嫌念得多。再說,我們當初念的那個科系,出路實在有限……” 嘖嘖,找不到工作就直說嘛,幹嘛廢話一堆! 孟一樊假裝沒看見牛皮紙袋口露出的勾了紅框與叉叉的報紙。 “就是呀!”孟一樊順著他的話自我解嘲道:“不然,我也不會待業中了。” “是嗎?那你之前……”紀東的話說到一半,驀地被一個爽朗的聲音搶走發言權—— “孟老弟,到我的地盤來怎麼不打個招呼?” 孟一樊詫異地起身,“王警官,真是意外呢,我以為你還在天母!” 王翰齊笑笑地說:“托你的福啊,上次那Case如果不是你,現在恐怕還膠著在那呢!” “哪有!”孟一樊向來對因偵探事務所得到的讚美感到不自在。“只是湊巧罷了。” 紀東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。坦白講,孟一樊以前在班上雖不失存在感,但也算毫不起眼的人物,功課不好不壞、人緣不好不壞,大學四年也不搞花邊,一下課就乖乖搭公車回家吃晚飯。現在怎麼突然和“警官”稱兄道弟起來,還幫忙破案? “呃,不好意思,孟一樊,你失業前到底在做什麼啊?” 王翰齊直覺地代答道:“他?他是個偵——” 說時遲那時快,孟一樊抖了一下膝蓋,把水杯的水濺潑在王翰齊身上。 “唉呀呀,王大哥真是不好意思……”孟一樊抄了一條手帕從上擦到下,拼命想擾亂王翰齊的視聽。 “沒關係,我……” “不,堂堂兩線三星王警官怎麼可以沒關係……你的單位離這不遠吧?這樣好了,改天我再去找你泡茶,好好向您賠不是……”孟一樊不由分說地,半請半強迫地把王翰齊送出了咖啡廳。 呼!孟一樊暗自舒了口氣,搞定了上半場,還有下半場—— “孟一樊,當著老同學的面你好意思要什麼神秘?到底『ㄓㄣ』什麼?” “……”慘了! “蒸餃啦!”轉得還真硬,不過既然轉了,再硬也得撐下去。 孟一樊笑得格外燦爛,“那個……你知道我家是北方人喜歡吃麵食嘛,前陣子我鶯姨想擺攤賣點家鄉口味,我家就只有我稱得上年輕力壯,不幫點忙怎麼說得過去呢。” 紀東仍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。“那幫警察破案又是怎麼回事?” “破案?不、不……才不是什麼破案,只是警察眷屬聯誼餐會的點心發包給我而已……他剛說的是燒焦的『焦著』啦!”孟一樊覺得自己不見得有當偵探的天賦,但當政客的天分肯定是有的——這一點,可從連他自己都佩服的胡謅內容看出端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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