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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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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一樊甩了甩頭,試圖維持些許清醒的意識。自己的身畔顯然睡過人——想必是她吧?孟一樊翻開被子時不由得怔住了,淩亂的被單上竟染著幹掉的褐紅色血跡! 這是…… 他幾乎不敢相信地撫過那遺跡,床上的混亂和這血跡的位置,在在說明了昨夜必定有場「爭戰」。 不會吧?!難道我……我跟她…… 可是,為何他連一點記憶都沒有呢?人家他也是…… 孟一樊下意識的開始檢查自己的隨身物品——手機、Call機、皮夾……甚至那本「好好用之私家偵探大補帖」,一樣不少,就連皮夾裡面的鈔票數目都相同!這表示她應該不是在「賣」的女孩子,可是…… 望著那斑斑殷紅,孟一樊的腦海中頓時充斥著「處子」、「初夜」、「破瓜」、「第一次」、「辣手摧花」、「蹂躪」等等相關辭彙,強大的罪惡感徹底吞沒了他,他更把王怡茹的「落跑」誤解為是出自對他的恐懼。 天!他到底做了什麼?孟一樊恨死自己了! 由於王怡茹走得匆忙,牆角的沙發上尚遺留了一件她的針織小外套,孟一樊將它拾起,粉藍色的外套上還繡了一圈圈白色小花,忒是天真可愛,也忒讓孟一樊感到難過與愧疚。 「這下子麻煩大了……」他喃喃道。 臺北的午後下了一場雨,氣溫也跟著降了幾度,街角的COFFEE SHOP頓時人滿為患,孟一樊也在其中。 雖然宿醉後的頭仍有些痛,但他仍選在吸煙區最角落的一個位子。攤開滿桌關於這次調查的資料,孟一樊一件件看著、整理著,然而他總是看了兩眼便停下,開始回憶那個和自己既親密又陌生的女孩。 短髮、瘦瘦的身材和大眼睛,也許談不上美麗,但是還滿可愛的,感覺起來應該很活潑才是,應該不超過二十歲吧?他想。 可是,為什麼她要跑得那麼快呢? 孟一樊雖然知道自己沒酒量,但他認為以他的酒品應該還不至於差到亂性的地步;就算真的亂性,若把女孩子嚇成那樣也未免太離譜了吧? 忍不住,他噙著淚水給自己貼上了「禽獸」、「淫魔」、「採花大盜」等等的標簽。 據旅館的服務人員表示,昨晚的確是她扛他回來的,因為當時她有他的房間鑰匙,所以櫃檯的人也就沒有要求她作房客登記,只當他倆是對玩瘋了的小情侶。 但令孟一樊納悶的是,如果今天他的財物有任何缺少的話,那她匆忙離開的理由就成立了;可是,事實並非如此呀!她又沒做錯什麼,是他對不起她啊! 真是令人猜不透! 他又想起了那件她遺忘的外套,不由得歎了口氣。 只可惜外套不能和量腳訂做玻璃鞋一樣,一個個找來試穿。 上午孟一樊回了家——也就是「猛虎偵探社」,他洗了澡又換了套西裝,昨夜荒唐事讓王漢虎和劉鶯鶯聽得目瞪口呆。 「你怎麼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來?」王漢虎神情複雜的問道。 「當時我被灌了最少三種以上的酒,怎麼可能清醒得起來?您又不是不曉得我不能喝!」孟一樊好生委屈。 「那就不要喝呀!」 「漢虎叔!」他解釋得很痛苦,「在那種地方,我怎麼可能不喝?那是女人花錢叫男人的地方耶!就跟酒廊、舞廳沒什麼兩樣,你幾時聽過酒家女光賣笑不陪酒的?」 「有呀!」王漢虎的大手一指,「你鶯鶯姨就是,」 「是你的大頭啦!」劉鶯鶯用她鑲著碎鑽的三吋高跟鞋狠狠一踹。「死老虎!要我跟你說幾次?我是『歌女』,不是『酒女』,差一個字差很多耶!」 「是嗎?」也罷,反正對他而言都一樣。 劉鶯鶯白了王漢虎一眼,當她視線回到一臉憔悴頹喪的孟一樊身上時,又變回了一貫的溫柔。 「唉,我可憐的一樊!」她托著孟一樊的頭往自己胸口靠,像極了一個溫柔慈愛的母親。「這到底是什麼爛Case呀!弄了半天沒進展不說,還害我們一樊賠上了『童子雞』……」 「賠給一個年輕女孩子也算便宜他了,還好不是賠在牛郎店裡那群老太婆那兒……」 「王漢虎,你閉嘴!」 「……」 劉鶯鶯給孟一樊壓驚的紅包仍在他的上衣口袋裡,他苦笑了一下,還是覺得很混沌,不論是那女孩子的身分、逃跑的理由,或者他和她的第一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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