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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「看在我是你孩子的爹的分上,改一下稱呼。我早就不是你的少爺了。」看著朱玄隸抱得美人歸,他竟也有了某種悸動與渴望——「那——我該喊什麼?」奴兒一臉為難,小腦袋瓜老實得不會轉彎。

  聞言,屈胤碁挫敗得直想撞牆!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……唉!早該對她的資質絕望的。

  「至少喊我的名字。」沒關係,他多得是一輩子的時間和她磨,就不信不能讓她主動開口喊聲夫君!

  「胤……胤碁……」她喊得僵硬。

  他又不滿了。「你那什麼口氣?委屈你了嗎?」

  「人家……不習慣嘛!」又凶她?他脾氣真壞。

  她扁扁嘴,可憐兮兮的。

  「我……」屈胤碁揉揉額際。「為什麼你總能讓我覺得我好像欺侮弱小的惡霸?」

  什麼「好像」?他本來就是。

  楚楚堪憐的風韻,足以教任何鐵石心腸的男人感到羞愧。他低低歎道:「好了,別破壞氣氛,好幾天都無法靠近你,讓我好好看看你。」

  「我有什麼好看的?」他從來都只會笑她「醜奴兒」,才不會想看她呢!他應該是要看他的孩子吧?

  「別像個怨婦。」他笑謔地親了下她的唇。「那不是我的錯,我也想來,但總不能讓你惹人非議呀!」

  他幾時也會在意她的名聲問題了?

  奴兒忍不住好奇地仰首看他。

  「那群人到底在搞什麼?一天到晚繞著你打轉,他們都沒事做了嗎?」說到這個,他就忍不住滿腹抱怨,害他每次想親近他孩子的娘都好困難。

  「是香漓姊,她說我大腹便便,得有人隨時在旁照顧才成。」

  也是因為這樣,所以她沒反對,愈近臨盆,很多情況都不是她能預料的,她得為她的小寶貝著想。

  但屈胤碁可就不這麼想了。

  他連連冷哼了數聲。「我倒覺得那女人不懷好意。」

  他才沒有奴兒的單純,宋香漓這麼做,絕對是沖著他來的,搞不好朱玄隸也摻了一腳。

  「你別這樣說嘛,香漓姊也是為我好……」

  「又替別人說話?」屈胤碁沉下臉,開始不爽了。「是不是連那個女人都比我重要,我根本無足輕重,是不是?」

  「那……那個……」他在生什麼氣啊?什麼重不重要的,他的脾氣真是愈來愈怪了。

  還猶豫?屈胤碁正在抓狂當中。

  隨便一個閒雜人等都能把他比下去,那他到底算什麼啊?

  沒錯,他正在做著最可笑、以為一輩子都不會發生的事——吃醋!

  「奴——兒——你給我說清楚,你究竟把我當什麼了?我——」

  他非常、非常的凶,同時也把她給嚇到了。

  「哇——」奴兒撫著肚子,低喘了聲。

  好像動了胎氣,連寶寶都受到驚動,抗議地直踢她。

  屈胤碁察覺到她的異樣,臉色一變。「怎麼了?」

  「我——」奴兒蹙起秀眉,哀怨地望著他。

  「我看看。」他拉開她的手,貼上腹間,感受那一波波的震動。

  「小傢伙又搗蛋了?」

  剛開始,他真的是被她給嚇出一身冷汗,一直到後來,才漸漸習慣。

  「嗯。」奴兒點了下頭。這陣子,她真是被折騰慘了。

  屈胤碁體貼地扶著她回到床上,大掌輕柔綿密地撫著她圓滾滾的肚子。「再半個月就臨盆了吧?」

  「對。」她有些訝異他記得這麼清楚。

  他調整了下姿勢,讓她安穩地偎靠在他胸懷。「其實,我很意外你會懷孕,這明明不太可能發生。」

  奴兒倏地僵直背脊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?

  「別緊張。」屈胤舊安撫地拍了拍她,柔聲道:「我絕對相信這是我的骨肉。我只是不明白……你沒喝藥,對不對?」

  「藥?你說的是那些補藥嗎?」她到現在都還對他的話深信不疑。「它真的好苦,我最怕喝藥了,每次喝完都會吐出來。」

  「所以你就乾脆不喝了?」他簡直不知該哭還是該笑。

  她心虛地點了下頭,自覺有愧他的好意。

  「這就難怪了。」算是陰錯陽差吧!「小傻瓜!有哪種『補藥』,會需要在男女交歡之後喝的?」

  「你是指——」她瞪大了眼,似有領悟。

  「沒錯,一開始,我並不打算讓你懷有我的孩子。」

  「那……那……」奴兒心驚不已,什麼話也說不出來,不安地想挪離他的懷抱,他卻沒讓她如願。

  「你都已經先斬後奏了,還擔心什麼?」她根本沒讓他有說不的權利。

  「你……想要他?」

  「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。」

  是啊!否則他這些日子何必對她癡纏不休?她笑自己的窮緊張。

  「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?」

  「女孩。」他連想都沒想。

  又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。

  她以為,他會希望是個男孩。畢竟,他至今仍無子嗣,不該是期望有個男丁為他傳承香火嗎?

  「那,你會帶走他嗎?」這是她最擔心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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