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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他一手扣住她,口吻滿是悲戚:「我高估了自己,你甚至不曾問我緣由。」他還以為,她會給他解釋的機會,問完再來質疑……呵,他真是人看得起自己了,她根本從一開始就鄙視他到底,全然否決了他。

  「我還需要再問什麼?你人面獸心的行徑嗎?不必了,唐逸農!我現在只想將你千刀萬剮!」

  「所以,我也用不著再說什麼了,是不是呢?」

  不甘呀!她曾用那麼純稚的柔情對待過他,教他如何相信,一切早已隨風而逝,春過無痕?

  他不甘就這麼含恨放手!

  心緒翻湧下,他深擁住她,俯下頭狂切地印上她的唇——怎麼能忘?她怎麼能忘?他們曾如此溫存相依呀!

  語嫣不敢相信他做了什麼。這該殺一萬次的傢伙,竟又故技重施地羞辱她!

  想也沒想,她用力往他下唇一咬!

  唐逸農驚痛地放開了她。

  口中有血腥味,卻比不上心頭泣血狂痛的萬分之一。

  他淡淡地笑了,分不清往下滑的是他的血還是淚。「如果我告訴你,會與你發生肌膚之親,是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,你也不會相信我,是吧?」

  「胡扯!我寧死也不會讓你碰我一根寒毛!」

  「是嗎?好一個貞節烈女。」他狂笑出聲,聲聲淒切。「隨你愛信不信,這就是事實,我不曾強迫過你,若不是那晚你主動,我們今天不會演變成如此!」

  「住口、住口!唐逸農,你好卑劣,這種扭曲事實的話你也說得出口,你不怕不得好死嗎?」他簡直無恥至極!

  「不得好死?」他淡諷道。他現在已經萬劫不復了,那管得了死這回事?「問問你自己的心,給我一句話,我,以及你腹中的胎兒,對你真的一點意義也沒有?」

  「有,當然有!你讓我嘗到了最惟心的恨,還有永遠也洗刷不掉的屈辱!唐逸農,我恨你,我到死都不會原諒你!」

  唐逸農心下一驚,她決絕的話語令他心生不祥——果然!

  語嫣飛快奔至銅鏡前,執起利剪,一口氣往心口上刺!

  他的心跳幾乎要停止,魂飛魄散地沖向她,阻止她瘋狂的行徑。「你瘋了!桑語嫣!」

  「對,我是瘋了!與其活著蒙受屈辱,我寧可一死了之,也無法忍受自己一身的肮髒污穢——」

  啪!

  這一掌,換他來打醒她!

  他打她,不僅為他,也為了她。

  「讓我碰過叫肮髒污穢,是嗎?桑語嫣,我會永遠記住你這句話!」人生至悲也莫過於此,他豁出去了!「好,既然如此,罪魁禍首是我,你若真想解脫,應該是一刀狠狠往我心口上刺,糟踢自己算什麼?你就算死了,也改變不了我是你唯一的男人的事實!」

  一刀往他心口刺,是嗎?

  她仰起頭,唐逸農就這樣直勾勾地瞅住她,等她下手。

  她不斷告訴自己:她恨他、她恨他……今天她就是殺他一萬遍,他都死不足惜,但是為什麼她這一刀就是刺不下去?

  「你滾開、滾開——」她崩塌地大喊,痛恨自己的心軟!

  難道,真如他所言,她是心甘情願與他……不,絕不可能!她才不像他說的這樣淫蕩!

  「這個孩子不該來的,我不要他,我不要……」她失去理智地捶打著小腹,淚水淹沒了視線,她陷入激狂……「住手,嫣兒,你住手,不要傷害自己!」他驚喊道,死拉住她。

  「不、不……」天在轉,地也在轉,眼前一切全都模糊了起——「嫣兒!」他驚叫一聲,摟住昏厥在他懷中的她。

  一番忙碌後,唐逸幽替沉睡中的語嫣拉上被子,轉頭看向始終沉默的弟弟。「嫣兒的身子很虛弱,所幸有驚無險,保住了孩子。」

  唐逸農抬眼看去,神情有著磨盡了滄桑的心力交瘁。「我高興不起來。」

  「所以,我也用不著再說什麼了,是不是呢?」

  不甘呀!她曾用那麼純稚的柔情對待過他,教他如何相信,一切早已隨風而逝,春過無痕?

  他不甘就這麼含恨放手!

  心緒翻湧下,他深擁住她,俯下頭狂切地印上她的唇——怎麼能忘?她怎麼能忘?他們曾如此溫存相依呀!

  語嫣不敢相信他做了什麼。這該殺一萬次的傢伙,竟又故技重施地羞辱她!

  想也沒想,她用力往他下唇一咬!

  唐逸農驚痛地放開了她。

  口中有血腥味,卻比不上心頭泣血狂痛的萬分之一。

  他淡淡地笑了,分不清往下滑的是他的血還是淚。「如果我告訴你,會與你發生肌膚之親,是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,你也不會相信我,是吧?」

  「胡扯!我寧死也不會讓你碰我一根寒毛!」

  「是嗎?好一個貞節烈女。」他狂笑出聲,聲聲淒切。「隨你愛信不信,這就是事實,我不曾強迫過你,若不是那晚你主動,我們今天不會演變成如此!」

  「住口、住口!唐逸農,你好卑劣,這種扭曲事實的話你也說得出口,你不怕不得好死嗎?」他簡直無恥至極!

  「不得好死?」他淡諷道。他現在已經萬劫不復了,那管得了死這回事?「問問你自己的心,給我一句話,我,以及你腹中的胎兒,對你真的一點意義也沒有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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