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悠情似雨濃 | 上頁 下頁
二十五


  模糊的淚眼,有如失了魂般戚然落寞地凝望前方,再也感受不到時光的流逝。

  風悠辰幾乎找遍傲風堡上下,好不容易才在亭中發現令他情牽的小女人。

  “雨濃,一個人發什麼呆?”他來到她跟前,才發覺帶淚的眼睫濕意猶存。“你哭了?發生什麼事了?”

  風悠辰疼惜地抬手欲為她拭淚,豈料雨濃頭一偏,冷冷地閃過。他望著僵在空中的手,對著自己苦笑。

  看來這幾天的事已讓她積了不小的火氣,不好好解釋是不行的了。“不聽聽我的說詞嗎?”

  說詞?他想說一時糊塗?還是情欲埋沒了理智?這種事,容得了他說一時糊塗便雲淡風輕嗎?她沒想到,原來男人都這麼經不起勾引,孟斯凡是,風悠辰也不例外。“敢做就要敢當,風悠辰,我從來沒這麼恨過一個人!”

  風悠辰心頭一驚,在雨濃憤然離去前喊道:“你給我站住!”

  “你去死!”她咬著牙回吼,邁步奔回房中。

  “雨濃!”他快步追了上去,在她關門前扣住她不聽話的小手。“我們談談。”

  “不要碰我,你讓我覺得你好骯髒*穢……”尖銳的呐喊,消失於他的口中。

  “唔……”她使盡全身力氣反抗,又是捶打又是掙扎,奈何就是掙不脫他堅定的纏綿溫存。

  雙臂一緊,他像要將她揉入骨血般的,以激情熊熊焚燒彼此。這個令人發狂的小女人,老愛殘忍地折磨他,他已無法再承受更多了,如果……如果真能將她化成粉融入他的血液,讓他們再也難分彼此,那該有多好!

  “雨濃……”他低抑的呢喃著,心折地暗暗歎息。

  是酸楚的柔情作祟吧,她不自覺的軟化,雙臂悄悄環上他頸間,閉上眼承受著他繞腸揪心的繾綣纏綿。

  依依難舍地離開她的唇,風悠辰含笑凝望她。

  雨濃一震,使勁推開他。“你離我遠一點!”可惡,他就只會用這一招,偏偏她還不可原諒地臣服。

  他沉下臉。“雨濃!”

  “滾開,我不要見到你!”她決然地背過身去。

  風悠辰也惱了,強行扳過她的身子,正欲怒吼,卻迎視到一雙閃著晶燦淚光的星眸,火氣立消,化為一腔繞腸的柔情。“你哭,為了我嗎?”

  “誰為你哭了,我巴不得你死到萬里長城去,我眼不見為淨!”她尖聲叫道,不爭氣的淚卻一滴又一滴地淌了下來。

  風悠辰搖頭笑歎。“你說謊的技巧真糟糕。”

  “你──我恨你,我──是真的好恨你……”她悲切地喊著,風悠辰看得出來,她恐怕是說真的。

  “給我一個理由。”他沉下臉面無表情地道。

  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我們心照不宣,你做得出這麼齷齪下流的事,我卻難以啟齒。”

  齷齪下流?太嚴重了吧?

  握在她肩頭的手一緊,他面罩寒霜。“把話說清楚,我不接受空穴來風的污蔑指責。”

  “我沒你那般厚顏無恥,能夠面不改色,不知羞恥為何物!”她不甘示弱地回吼。

  氣氛頓時陷入一片窒人死寂,空氣中揚著一觸即發的危險訊息。

  冷眸降至冷點,幾乎要將雨濃凍結成霜。“從沒有人敢罵我無恥,只有你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曲解我,我容忍夠了,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,休想我放過你。”就算再愛她,他也無法再忍受她接二連三的曲解謾駡,不該他承擔的罪名,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強扣在他身上,包括雨濃。

  他森寒的神情太令人心驚膽戰,但滿懷悲怨的雨濃不受影響,無懼地昂首直視他。“你本來就無恥,敢和薑曼妃做出苟合之事,又有何面目在這裡咄咄逼人?”

  風悠辰沒料到她會出此言,一不留神,差點兒被自個兒的口水嗆著。“苟……苟合?薑曼妃?”

  “少在我面前裝傻,剛剛才做的事,馬上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嗎?”

  剛剛?風悠辰蹙起眉頭,他只記得剛剛自己滿懷柔情地尋找他心愛的小女人,然後在亭子裡莫名其妙地被臭駡了一頓,惹得他又氣又憐地吻她,最後就是現在劍拔弩張地對峙。這樣很罪大惡極、天理不容嗎?值得她動用一連串不堪入耳的穢言罵他?

  接下來的話,解釋了他的疑問。“薑曼妃已經名花有主你不是不知道,為什麼還要和她糾纏不清,你們這麼做……難道不怕天打雷劈?我這句骯髒齷齪哪裡罵錯了?”

  天大的冤枉哦!他搖頭看著她。“你親眼看到了?”

  “我……”想起那一幕,淚霧又刺痛眼眶。“我沒你們這麼噁心!我……只在書房門口……聽到……”

  聽到這裡,風悠辰已大致明瞭了狀況。嘖,姜曼妃這個蕩婦*娃,她要下賤本來不關他的事,但是別害他背黑鍋嘛!

  “你聽到什麼?說來參詳參詳。”他悠閒地道。

  “你──下流!”他居然面無愧色,雨濃恨聲咒駡著。

  瞧見她愛恨交織的神情,一抹奇妙的笑意在眼底閃動。“你這麼激動做什麼?就算我和薑曼妃打得火熱也不關你的事嘛,莫非──你吃醋?”

  吃醋?她的俏容霎時又青又白。“你胡說什麼!”

  “是胡說嗎?好吧,我老實告訴你,就算要找女人,我也一定會找你,信不信得過我?”他談笑自若。

  她氣得尖聲大叫。“風悠辰!信不信我閹了你!”看他如何下流。

  哇!她醋勁真是了得。風悠辰好笑地道:“溫大小姐,你既沒親眼看到,又怎能斷言一切?”

  “她明明在你的地方……”雨濃尷尬得說不下去。“你還想文過飾非、睜眼說瞎話?”

  誰規定在他的地方男主角就一定得是他?“如果我的答案是否定的,那我是不是可以將這句『齷齪下流』送還給有這種想法的人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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