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盼君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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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祈君挑眉。「這是他的決定?」 「嗯。我後來想想,讓他走,去找另一個值得他真心相待的好女孩,這樣對他比較好。」總是看著她,他會很難釋懷。 依他看來,陸武恐怕不是這麼想。他走,應是怕擾了她,影響他們夫妻的生活。 他沒說破,就讓她這麼以為,心裡頭會好受些。 陸武非池中之物,甘心屈於人下只為盼兒,如今無所執戀,做下離去決定他並不意外,或許有朝一日再相見,他已是人上人。 他收緊雙臂抱牢了她,細細啄吻。「這是最後一回,往後不許在別的男人臂膀上哭,聽懂沒?」 他佯怒恫嚇,盼兒被他飲醋口吻惹笑,嫩頰貼著他,偎膩纏賴,嗓子嬌甜。「聽懂了,相公。」 繞了一圈,她仍是回到最初這個男人懷裡,對他的依戀,從一開始便有,恩情、親情、愛情,點滴彙聚成太深刻的情感,往心底刻鏤痕跡,分不清何者為多,卻明白,這一生已不能無他。 她的恩人,她的兄長,她的——夫君。 §尾聲 陸盼君相當苦惱。 身兼陸家掌上明珠與少夫人,被所有人當寶似地捧在手掌心裡,三千寵愛猶不足以道之,真有啥事,眉頭一皺也有人立即為她處理,可壞就壞在——那是極難為情、無法宣之於口的羞人事兒啊! 她要如何埋怨,她的夫君不與她行周公之禮,每夜親密相擁入眠,此外就再沒別的了。 就連親吻擁抱,都極為自製。 她曾想,她小產身子猶虛,需要調養,於是他等待。 可都半年過去了,他仍無表示。 他經常往祠堂裡去,一待便是大半天,陪陪兒子,與他說說話。這些她都知曉,她好想再為他懷上孩子,填他失去萱兒的憂傷。 這種事,要如何啟口? 她實在沒臉邀丈夫與她生孩子呀! 忍住滿懷羞意,總算提起勇氣向娘請教這類閨房之事,娘親沉默了好久,很輕、很輕地咕噥:「我只有把自個兒灌醉到啥都記不住,才有膽對你爹亂來。」 說起來,她們也是半斤八兩啊。 灌醉嗎? 她想起那一夜,他醉後模樣。 平日,他自製力好得跟什麼似的,醉後才能卸了防備,流泄心緒,那激狂熱烈的索求樣兒,完全不似乎日溫文淡定。 唔,或許她可以再試試這個。 當陸祈君回房,瞧見的便是她對著一桌子酒菜,又是苦惱又是皺眉,搖頭又晃腦。 怎麼?是這桌酒菜忒教她傷神? 「怎麼,很難吃?」他上前輕問。她的神情就像是難吃得不知該拿這一桌子菜如何是好。 「呀!」她驚跳起來,見是他,拍拍胸脯,嗔他一眼。「你嚇著我了。」 「抱歉。」她是想什麼想得如此入神,他推門進來,在她眼前晃半天她都毫無所覺。 「哥哥,你坐、你坐。」她還是喊慣了哥哥,改不了口,見他也不在意,便由著它去了。 陸祈君瞥了瞥一桌子酒菜,全是他愛吃的,再瞧了瞧她,滿腹狐疑。 她眼中有不容錯認的熱切光芒,可她究竟在盤算什麼? 「盼兒,我吃過了,現在不餓。」 「咦?」忙布菜的銀箸一頓,轉而斟上滿杯水酒。「那,天冷,喝點酒暖暖身子。」 打許久以前,非必要他已不碰這名為「穿腸藥」的玩意兒,真得飲上也是小酌兩杯,她明知他心上的忌諱仍熱切勸酒,必然事出有因。 怕他不喝,她先幹為敬了。 他不動聲色,順了她的意,飲盡杯中水酒。 一沾唇,便知不妙。 糟,是一日醉。 兩人同時臉上一變。 她、她明明是要拿酒窖裡的桂花釀…… 娘說,那酒性溫潤,不傷身子,她本是盤算,依她酒量可應付他個數杯不成問題,可一日醉…… 顧名思義,是一杯即醉,一醉便是一日。 她暗暗叫苦,欲哭無淚。 陸祈君暗運內力,將酒氣逼出,勉強可保持個七分清醒。可她就不同了,不一會兒便視線模糊,晃著身子坐不住了。 他接下她,嬌軀軟軟倒入他胸懷。 「哥、哥哥?」揉揉醉眼,朦朧中看得不甚分明。 「對,是我。盼兒,你還好嗎?」 「不好,很不好。」頭昏昏,她嬌憨地噘嘴,軟軟撒嬌。「哥哥抱。」 他溫柔一笑,回應迎上來的朱唇,啄了一口,再張臂抱牢她,將她送上床榻。「咱們睡了,好嗎?」 睡——對,她好困,可是她不要睡! 不安分地拍開他拉來的錦被,爬到他身上去。「你抱我。」 「好。」沒抱怨被壓著胸口,他寵溺地圈抱細腰,遷就地低哄趴在身上的醉娃娃。「這樣可以嗎?」 她搖首。「不是、不是這樣……」 「嗯?」抱還有分很多種嗎? 往上探撫的小手,好忙碌地解他衣衫,陸祈君微訝,抓住細腕。「盼兒,你做什麼?」醉糊塗了嗎? 「生娃娃。」 生——他嗆了嗆。是她說錯,還是他聽錯了?他的妻子邀他生小娃娃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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