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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“我是特地來接你去看電影的,你哥哥沒空。”

  羽寒更訝異了。“你又怎麼知道我和我哥哥約好了?”

  “他打電話告訴我的,他要我代他陪你看完電影再送你回家。”目光深沉,看不出他究竟是何情緒。

  “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接受你們的安排?”羽寒受不了這兩個男人不經過她的同意便任意替她作決定。

  “你會,從沒有一個女人能拒絕我的邀請。”他自信滿滿地說道。

  羽寒真想一拳揮掉他那可惡的笑容。“很抱歉,淩孟樵先生,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,因為我已有約了。”她故作親昵地挽住馮家熏的手臂,挑釁地昂了昂下巴。

  “你!”他恨不得掐死她,又恨不得狠狠吻住她那張可惡的小嘴。

  “如果你沒有別的事,我想去吃晚餐了,可否請你讓路?”

  孟樵忿忿地側過身子讓羽寒和從頭到尾都在研究他的馮家熏過去。

  望著他們牽著手從他身旁走過,一股強烈的痛楚狠狠刺戳著孟樵的五臟六肺,妒火重重燒痛了他的心,不服輸的個性令他咽不下這口氣,於是他賭氣地說道:“楚羽寒,你聽清楚,我淩孟樵想得到的女人從沒有得不到的,你也不例外!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。”

  羽寒停下腳步卻沒回頭,咬著下唇,深吸一口氣,冷冷地拋下一句:“我拭目以待。”然後挽著馮家熏走離他的視線,徒留懊惱的淩孟樵呆佇在原地。

  ***

  一束紅色鬱金香?

  “哥,這是什麼?”羽寒指了指陳放在客廳桌中的花束。

  “鬱金香啊!或者你可以簡單地稱它為『花』。”書淮氣定神閑地說。

  “廢話!我是問你它哪來的?”羽寒沒好氣地咕噥道。

  “一定是有人買了它,然後將它送到這裡的。”書淮不理會妹妹的白眼,逕自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。

  “這我也知道,問題是,送的人是誰?”羽寒抽出夾在花中的卡片。

  羽寒:紅色鬱金香代表什麼你知道嗎?

  愛的宣言!

  知名不具知名不具?才怪!她就是想破了頭也不知道是誰。

  “哥,你就行行好,別再折騰我的小腦袋瓜了。”

  “是孟樵。”書淮說。

  “什麼?”羽寒激烈的反應是書淮始料未及的。“丟掉它。”

  “太狠了吧?這可是人家『愛的宣言』。”

  “愛的宣言?”羽寒嗤之以鼻。“哥,他這是向我宣戰。”

  “怎麼說?”

  “我傷了他那該死的男性自尊,所以他要向我證明他無人能抗拒的男性魅力對我的影響力,要我臣服在他的西裝褲下。哼,作夢!”

  “你怎麼會有這種怪想法?我覺得他對你是真心的。”

  那天,書淮剛為一個病人動完手術,回到辦公室,孟樵突然造訪,還告訴他,他愛上了羽寒。雖是意料中的事,書淮也不免震驚,沒想到孟樵這麼快就棄甲投降,他還真低估了小妹的魅力。

  當下,他便告訴孟樵,他和羽寒約好要看電影,他十分願意將機會讓給他,自己回家和老婆共度兩人世界的甜蜜。

  “不是怪想法,是他自己親口承認的。”羽寒起身將那束令她覺得礙眼的花丟到垃圾筒。

  “他自己承認?”書淮在心中罵了孟樵千百遍。笨蛋淩孟樵,他說這種話不就等於告訴羽寒他對她是別有用心,並非真心喜歡羽寒?

  “好了,從現在起不許再提這個人的名字。”

  書淮對那束“晚景淒涼”的花默哀了一分鐘,然後說道:“看來你對他已經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。”

  “沒那麼糟,但也好不到哪裡去。”她起身背起皮包。“哥,我去上班了。”

  書淮跟著起身,對著在玄關穿鞋的羽寒說道:“不管你心中對淩孟樵存有多少偏見,至少也該體會一下他放下身段為你所做的一切,畢竟這對他而言是十分不容易的事。”

  羽寒心湖一陣蕩漾,頓時分不清是喜是悲。“我會的,還有事嗎?”

  書淮將她所有的反應盡收眼底,嘴角逞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。“沒了,再見。”

  “再見。”

  ***

  羽寒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,懊惱地蹙緊秀眉。

  “嘿!”羽寒被人由身後猛力拍了一下。“怎麼啦,神遊太虛了?”文雅琦拉開椅子坐在她旁邊。

  羽寒有氣無力地瞄了她一眼。“沒啦,只是在想該怎麼處理眼前這束花。”她指了指桌上的紅色鬱金香。

  她沒想到處理完家中的“麻煩”,竟還有另一束在辦公室裡等著她。

  “哇,好美的花,是哪位浪漫多情的有情郎送的?”雅琦將花拿在手中把玩著,然後像發現新大陸般叫著。“羽寒,你看,裡面有封信!”

  羽寒閃電般迅速接過雅琦手中的信,像毒蛇猛獸似的盯著雪白微泛幽香的信封,卻遲遲不敢打開。

  雅琦望著羽寒古怪的表情,百思不解。“羽寒,怎麼不打開看看?”

  “不用了,我知道是誰送的。”

  “那你更應該看看送你花的人究竟想向你表達什麼。”雅琦在一旁慫恿著。

  羽寒想起了書淮說的話。的確,這些事對一向高高在上、坐享女人投懷送抱的淩孟樵而言確非易事,所以羽寒決定看看他到底要對她說什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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