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絕戀 | 上頁 下頁 |
| 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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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……可不可以去看看他?」猶豫了好久,她硬著頭皮提出要求。 關伯禹愕了下,她旋即心慌地補充道:「是你說你沒空,那我……就代你走一趟,表達關懷之意……」 關伯禹輕笑出聲。「我當然知道,你不需要解釋。我只是沒想到,你會這麼關心我的家人,謝謝你。」 「這是應該的。」她備覺羞慚,心虛地不敢迎視他。 天曉得,她為的,僅僅是一份私心罷了,想看看他,一解心頭的酸楚相思;想關懷他,釋放一腔的狂熾情愛。 「那就麻煩你了。」 「別這麼說,我走了。」 他愈是一臉的感激,她內心的羞愧就更加難以言喻。 垂下頭,不敢再面對他誠摯的面容,她低垂著頭,閃身出了房門。 她先繞到廚房端來熬好的藥,然後才前往關仲宣房中。 徘徊門外,始終沒有勇氣面對他,最後,怕藥涼了,她不再多想,也不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,毅然地抬手敲了房門。 房內一片靜默,久久沒有回應。 他睡著了嗎? 想了下,她試著推開房門,發現並沒上鎖。 見床內的關仲宣正安睡著,她將藥擱在桌面上,放輕了步伐走進床邊。 那張她所熟悉的俊逸容顏,俊美依舊,卻少了往日的神采飛揚,多了幾許蒼白、幾許憔悴,即使是在睡夢之中,眉宇仍有化不去的愁鬱。 她看了心真的好疼! 一時情難自禁,她伸手撫平他愁蹙的眉心,依戀的指尖,順著他每一道出色的痕跡柔柔刻劃,似要一輩子銘心不忘…… 「仲宣……」似有若無,一聲淒柔的叫喚飄出唇畔,帶著揪腸的悲楚,一一撫過他的額、他的眉、他的眼、他的鼻、他的唇……這一切,原本是那麼的理所當然,她本來可以盡情的擁抱他、碰觸他,委屈時,可以光明正大的躲到他懷中哭泣;無助時,可以向他尋求依靠。 曾幾何時,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,他不再是她的,而她,也再也沒有資格擁有他,除了怨蒼天捉弄外,她什麼都不能做。 「為什麼要這麼糟蹋自己呢?你知不知道,你這個樣子,我看了心有多痛!」一顆又一顆難止的淚掉了下來,跌在他沉靜的臉龐上,她執起他微涼的手,眷戀難舍地貼上面頰。 「與其如此,我情願你恨我,只要你能好好過你的生活……你我今生無緣,我只能認命。天曉得,我有多愛你,多想和你共偕白首,你知不知道!」她哽咽失聲,閉上了眼,任淚靜靜流淌。 「既然這麼在乎我,又為什麼要如此殘忍地對我?」不知何時,關仲宣悄悄睜開了眼,幽邃的瞳眸定定望住她。 白若蕖驚愕地張大了眼,倉皇地退開數步。「你……你沒睡著?」 關仲宣坐起身,一步步逼近她。「說呀!為什麼?!既然愛我,為什麼要背棄我?給我一個理由,說服我,你何以非嫁我大哥不可!否則,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。」 「我……我……」白若蕖揪著心,凝淚相視。 「該死的!你還有臉哭,真正該欲哭無淚的人是誰,你搞清楚了沒有!」一步又一步,他不放棄的逼問,她慌亂地直往後退,直到撞著了桌緣。 「仲……仲宣……」 「我要知道!」他發狂地大吼。 「別……別問……」她顫聲道,淚眼淒迷地搖著頭。 「別問?本欲牽手今生的伴侶,莫名其妙的成了大嫂——一個我再也碰不得的女人!而你居然還要我別問?!白若蕖,你見鬼的再說一次!」他一手扣住她纖細的下顎,不顧狂怒中失控的力道是否會傷著了她。「我們兄弟是欠了你什麼?活該要任你這麼玩弄?」 白若蕖倒抽了口氣,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。 「玩……弄?你是這麼認為的?」 「難道不是?如果不是你存心玩弄,今天,是誰造成了兄弟共妻的亂倫局面?我所認定的美好鴛盟,竟成了一場錯謬而罪無可赦的逆情,請問你,我該怎麼去面對我敬之愛之的大哥?這一切的一切……我該恨誰?怨誰?你告訴我啊!」 白若蕖被逼問得啞口無言。 是啊,她對他們兄弟的負疚,是何其沉重,一切都是她的錯…… 「那就恨我、怨我吧……」心已死絕,再多添幾道傷!也早麻痹。 黑眸浮起狂怒。「你這是在告訴我,你真的是存心玩弄?」 「玩……玩弄?!不……我沒有!別這麼想,仲宣……」白若蕖輕喘道,這麼重的罪名,她擔不起呀。 「不然我該怎麼想呢?一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女人,為什麼會嫁給我大哥?我難道沒有權利問上一句?白若蕖,你知不知道,你這麼做,是在將我逼到絕境!」 她……傷他有這麼深嗎? 白若蕖滿心痛憐,一手撫上他刻劃著深沉痛楚的臉龐。「我不是故意的,仲宣……」 沉浸在哀絕痛心之中的關仲宣,再也感受不到她悽楚的柔情,反手扣住她,憤恨地甩開。 「你別碰我!就當是我關仲宣瞎了眼,錯愛了你,從今而後,你我恩斷義絕!」 穩不住腳步的她,踉踉蹌蹌的跌落地面,寒了心的他,卻決絕的不去理會。 一句恩斷義絕,徹底打擊了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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