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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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§第九場 自尋煩惱 田湘琪的離婚官司,判決下來了,她順利離了婚,擺脫那個男人。 她開心地來找他,向他道謝。 「真的很謝謝你,也很抱歉這段時間帶給你這麼多困擾。」 「無妨,事情能順利解決就好。」楊叔魏回道。「恭喜你得回自由。」 她說要請他吃飯,聊表謝意。 其實不用,而且現在這種氣氛下,他們應該要避個嫌才對。 但是不知怎地,他當時腦袋一定進水了,居然回她:「我問一下我女朋友。」 然後傳訊給虞曉寒:「我晚上跟朋友去吃飯。」 沒有意外的,回傳的是一句:「嗯,自己小心。」 她從來不會問——跟誰?哪個朋友?去什麼地方?幾點回來?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,現在卻……不知道為什麼,心裡有點悶悶的。 席間,田湘琪有意無意地問他:「虞經理不會誤會嗎?」 「不會,她相信我。」這句話,他回得有點憋。 女朋友不吃醋,不知道是他做人太成功,還是失敗? 他很有自知之明,自己過去的歷史,絕對無法讓人將他與堅貞不二畫上等號,反倒是花心、博愛、濫情……一堆人在說。 田湘琪是當顧服的,處理客訴最主要就是察言觀色,安撫顧客情緒,因此不會察覺不出幾分他話裡的微妙情緒。 她順應著道:「一句也沒問嗎?」 「沒有。」更悶。 「這……」她頓了頓。 楊叔魏挑眉回視。「會很奇怪嗎?」 他沒交過幾任女朋友,真正定下來交往、會思考未來的那種,幾乎是沒有,曉寒是他交往最久的一個,他其實不太懂女人的心思。 「其實……有一點。」她支吾其詞,狀似該不該吐實。 「哪裡怪?」 「女人是很奇妙的生物,理智跟情緒是兩回事,有時候就算知道不是那樣,也會鬧鬧情緒,不是真的生氣,而是一種手段,向心愛的人索討憐愛的手段,因為在乎對方,所以想要你們將目光和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,多關心她一點,也可以說……那叫撒嬌,真正會不為所動的,很少很少,幾乎是沒有。」 換句話說,曉寒就是那個不為所動的異類嗎?還是想說,她就是不在乎這個男人? 他抿緊唇,不吭聲。 田湘琪小心翼翼審視他的神情。「楊總監,你跟虞經理……怎麼了嗎?」 「沒有。」 「可是看起來不像。」她狀似無意,卻一語,切入他心房。「信任與冷漠,有時只在一線之隔。」 信任與冷漠,只在一線之隔。 以前,他認為是信任,但現在,面對她的漠然,心裡卻會產生一絲絲的不確定感。 別人的女朋友怎麼樣,他不知道,但是從以前到現在,她真的不太會管他,看別人的另一半,會管喝酒、管抽煙、管交什麼朋友、管幾點回家……她卻從來不會管他做什麼事,連回家都是他自動報備,如果他不講,他想——不,是他肯定,她絕對也不會說什麼。 這樣,像當人女友的樣子嗎? 小陳他們私底下都戲謔地跟女同事說:「嫂子這叫放任式管教,看看老大還不是被管得乖乖的,你們要學著點!」 以前覺得很自由,現在覺得……有點空虛。 像是惡魔在心房撒下一顆小小的種子,然後在心田慢慢發芽,以前覺得沒什麼的事,現在想來,都覺心裡卡卡的。 如果連緋聞都不管,那不是給他自由,而是心裡根本沒有這個人吧…… 他吃過仲齊哥的醋、吃過高志群的醋,可是她,從不吃他的醋,一次也沒有。 路上被美女搭訕、舊情人約吃飯、跟誰多說了幾句話,往來密切些……她,從未表示過在意。 她對他,是不是真的太淡了? 田湘琪喝醉了。 這頓飯怎麼吃完的,他都沒什麼印象,只記得對方偶爾拋來的幾句話,不知有心還是無意,時不時地戳刺到心坎裡,撩弄得他……原本不算太差的情緒,整個爛到穀底。 然後一個回神,就發現她喝醉了。 他也喝了一點,不過完全沒影響,同樣的酒精量,在不同的人身上,發揮出的效果是天差地別。 又一個跟曉寒一樣,酒量差到爆的女人。 他搖頭歎氣。自小被灌輸的紳士風度,自然不可能把喝醉酒的女人放生不管,尤其人是跟他出來的,沒照看好同伴,完全是他的責任。 他叫了計程車,陪同送她回家,她醉得連路都走不穩,只好再一路攙扶上樓,安全送進家門。 酒精的後勁,這時才發揮,她突然張手,攬抱住他,湊上紅唇。 完全沒料到會被偷襲,他愣了三秒才回神,迅速將人推開。 「叔魏……」 他跟她,好像沒有那麼熟吧?他還是比較習慣聽她喊職稱,雖然美人綿軟帶媚的嗓音頗撩人。 「你喝醉了。」 「沒有。」她輕輕搖頭,眼神迷蒙,頰容醺紅。「你知不知道,酒醉三分醒。」 酒醉三分醒。 再聽不懂就是笨蛋了。 海棠含春,三分風情、七分嫵媚,他想起,記憶裡也有個人,如此撩撥過他,喝醉時特別嬌媚,撕去平日矜持外衣,甜美動人。 那時,他被撩撥得情欲勃發,像個發春少年,無法理智思考。 而現在—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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