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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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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嫚，我得負責你的安全。”他絲毫不敢大意。 彭小嫚立刻神情一變，由一隻小病貓變成了活力十足的母獅子，她來到章駒面前，一副要發威的模樣。 “所以我不是你的員工！”明知自己矮他一大截，但她還是奮力的仰起頭，踮起腳尖。 “你是在我的大樓裡。” “你管不著我摸魚。” “你在我的勢力範圍內。” “我根本可以不鳥你！” “小嫚……”彭中恒又開始冒冷汗。“你少說一句吧，事情已經夠糟了。” “舅舅，我一定要說，一定要一吐怨氣。”她不是那種能受氣的女孩，一直以來，她都被大家捧在手心上寵的。“你這下拿我沒轍了吧，看你能對我怎樣？章大總裁。” 還真沒碰過這麼兇悍且據理力爭的女孩，女人在他面前，通常只會裝可愛、裝溫柔，裝賢慧，但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自然，且毫無掩飾的表現自己。 “彭中恒！”章駒不理這個怒火沖天的女孩，看著下屬道：“這事怎麼辦？” “我……自動請辭。” “舅舅，有骨氣！” “你真的想辭？”他給他機會。 “我不想。”彭中恒說出真心話。“我喜歡這個工作，也做了二十幾年，我不想離開，總裁，如果還有挽回的餘地，我……” “舅舅……”彭小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。怎麼會這樣？ “小嫚，你已經闖禍了，不要再火上加油，我不是告訴你，要待在我的辦公室裡的，你出來做什麼？”他訓著自己的外甥女。“我不是叫你把一些客戶的資料重新整理、建檔嗎？” “因為很無聊，我才躲到樓梯問看雜誌的。” “你可以在我辦公室裡看呐。”他小聲斥道。 “我怕你念我嘛。” “那你看現在搞成什麼樣子，舅舅不但得請辭，還得再等上一年才能讓你『照顧』！”彭中恒又氣又傷心。 “舅舅——”她不禁心生愧疚。 章駒這會兒並不想照自己一貫的行事作風處理這件事。在他看來，這事可大可小，可以繼續追究，也可以一筆勾銷，反正沒有對公司造成什麼損害，而票券部門有持續獲利，算是個賺錢的單位，所以…… “沒有人需要離開章氏集團。”他簡短的說。 “總裁……”彭中恒一副比中了樂透還興奮的表情。 “搞什麼鬼呀？！”彭小嫚吐吐舌頭。 “但你得留下來！”章駒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。 “我？！” “總裁……”彭中恒不禁心生憂慮。 “放心，我不會吃了她！” “相信你也沒有這麼好的胃口。”她立刻不甘示弱的頂回去。 章駒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嚴厲的目光，而且發現彭小嫚根本也不在意他的威脅。 “你想在章氏集團工作嗎？” “如果是拿我舅舅自掏腰包的薪水，那麼……我寧可在舅舅家抓蚊子。”她答得直接。 “你舅舅家蚊子很多嗎？” “這是比喻！”她一副他真沒幽默感的無奈狀。“臺灣的衛生環境沒有這麼差吧？！” 已經領教過她的伶牙俐齒，章駒發現她的反應還真是快，可能是混血兒又在紐約長大的關係，她的氣質與味道和臺灣女孩截然不同，看起來不但自信十足，而且讓人感到精力旺盛。 “你會什麼？”他正色問道。 “什麼都會，但什麼都不精。”她老實招認。 “你一向都說真話？” “謊話不能長久。” “好！我欣賞這一點。”明知集團已在虧損狀態，但他還是願意付出這一份薪水。“如果是章氏集團付的薪水，你就願意留下來？” “你願意雇用我？”她感到相當意外。 “試用期薪水兩萬。”他開出自己願意支付的薪水價碼。 “新臺幣？！”彭小嫚失望不已。 “難道是美金！你以為你值一個月兩萬美金的薪水嗎？你應該不是比爾蓋茲或是什麼世界總裁級的人物吧！”章駒嘲諷著。 “但是兩萬元薪水……”她歎了口氣。“頂多只夠買一雙名牌鞋。” “你非穿那麼高級的鞋不可？” “可是好鞋對腳的影響及保護——” “你可以拒絕！”他斷然打斷她。 彭小嫚是想說不。但是如果以“打發時間”來衡量這一份工作的話，那她是沒有損失的，搞不好還真能學一點東西，又不必繳學費，還有微薄的薪資，她是該接受才對。 “我還是我舅舅的助理嗎？”她最好還是先問清楚。 “你是『大家』的助理。”章駒沒有表情的說。 “『大家』的？！” “哪個部門需要你，你就配合。” “這算高級小妹吧！”她抗議。 “你可以不這麼想，把自己當作是各部門都缺少不了的人。”章駒微微扯動嘴角。“你不知道現在找工作有多難嗎？” “真是『虎落平陽被犬欺』！”她一個認命的表情。“我接受。” “你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。” “錯，我是為我舅舅，才屈就當一個廉價勞工，但我得保有隨時辭職的權利，只要紐約的危機一解除，我便馬上飛回去！”她向他撂話。“而你的章氏集團，不能有任何異議。” “什麼危機？”他不想多問，但卻問了。 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彭小嫚也沒打算說，她一點都不賣他的賬。 “你的中文名字是……”既然她不說，他也不逼問了。“我聽到你舅舅叫你小嫚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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