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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


  「你並沒有達成我所交付你的重任!」

  「你明知道……」

  「立群,高薪可不是白拿的。」鄧世偉提醒他,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是在找馬立群的碴,但他必須發洩出自己的怒氣和挫折,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地對他。

  「我當然知道,但你交給我的是『不可能的任務』,她固執、堅持己見、不買你的賬、根本不在乎你有多用心,我不是沒有說、沒有努力,但我總不能拿槍道著她簽字吧!她明說對我們鄧氏集團的任何產品都沒有興趣,特別是……」

  「我知道特別是什麼,你不必再強調一次!」鄧世偉打斷他,「不用你說,我也猜得出她會議些什麼。」

  「那你應該明瞭不是我在混、我沒有盡心,而是這對方太難纏了。」馬立群無辜地表示。

  鄧世偉繃著臉不出聲,如果要探究「不怒而成」這向成語,現在就可以很清楚地知道,他不必破口大駡、不必橫眉豎目,光是繃著臉的表情就足以令人退避三舍,不敢再議什麼話了。

  「總裁……我有一個建議。」馬立群一臉謹慎的表情。

  「什麼建議?」鄧世偉沉著聲問。

  「換一個目標如何?」

  「換目標?」

  「我是說……」馬立群和鄧世偉是可以稱兄道弟沒錯。但是他亦怕說錯話,尤其是牽涉到鄧世偉的這個女人,「換一個女人怎麼樣?」

  「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?」鄧世偉答得坦白。

  「那你想的結果呢?」馬立群問。

  「你還記不記得『金公主』的夢亞?」鄧世偉反問。

  「記得!」馬立群怎麼可能忘,「金公主」是一家高級的應酬酒廊,而夢亞則是裡面的紅牌,長相美豔、身材妖燒,床上功夫據說更是不知擄獲了多少男人,令無數原本美滿的家庭,為之四分五裂,是一個男人無法抗拒的女人,馬立群印象深刻得很。

  「我前晚去找過她。」鄧世偉招認。

  「那想必是火熱、激情……」

  「不,生了不到十分鐘,我就覓得無趣地買單走人。」鄧世偉坦承心中事。

  「無趣!夢正會令你覺得無趣?」馬上讓無法理解,雖然從他未婚妻死後,他也不再對女人動心,但夢正「豔名在外」,鄧世偉怎麼能抗拒得了她?據他所知,夢正是很樂意為鄧世偉「服務」的。

  「真的,和她風花雪月地址了幾句之後,我就意興闌珊,我的心裡一直有另一位女人的影像在。」鄧世偉坦然道。

  「郝鬱芹。」馬立群說,雖然郝鬱芹和夢亞是截然不同的類型,但威力可是足堪媲美。

  「她愈是冷漠,我就愈無法控制地想要她的欲望、她愈是要和我畫清界限,我就愈是想要擁有她,她愈是不用我,我就愈是迷她,難道男人的本性真是這麼賤?愈要不到的愈好?」鄧世偉沒有答案,一臉的苦惱。

  「是啊!古人說得好,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不如偷不著,這些話實在把男人的心裡描述得淋漓盡致,這也是郝郁芹高杆的地方。」馬立群英笑。

  「你是說……」鄧世偉的眼睛一眯,「她是在和我『玩』,吊我胃口?」

  「我不知道她是不是,位至少從目前的情況看來,她的確是對你沒有興趣。」馬立群很誠實地說。

  鄧世偉當然明白,這其中的酸甜苦辣,沒有人比他更清楚,他還是首次嘗到敗績。

  「總裁,我還有一個建議。」馬立群不怕死地再說。

  「什麼建議?」鄧世偉面無表情地問。

  「你還記得那個在日本召開的會議嗎?」

  「你是說我們和美國、日本合作的那個計畫?」

  「對!本來你是派我去,現在何不你自己……」

  「你是說我去?」鄧世偉問。

  「這一去起碼要半個月,你一方面可以親自參與會議,算算自己可以多賺多少錢,另一方面也可以『冷』一下郝鬱芹,看看他是真的對你沒有興趣,還是在和你玩玩『若即若離』的遊戲。」馬立群是想救自己的老闆。

  「半個月……」鄧世偉思忖著「『才』半個月而已。」馬立群笑著道:「可不是我推卸責任不想去,而是以你日前的情況看來,你比我更適合去,說不定她會……想你。」

  「你確定有這個可能嗎?」鄧世偉沒有馬立群樂觀,說不定郝鬱芹在知道他出國後的反應是謝天謝地,而不是思念。

  「我當然不敢打包票,但至少可以試一試,你也可以出去散散心,說不定會有『豔遇』。」馬立群說。

  「你忘了夢亞?」

  「出了門心情就不同,你同時也是考驗測試一下自己真正的感覺嘛!」馬立群言之有理。

  「好!日本我去!」鄧世偉當下就決定定。

  「我馬上去訂機票。」馬立群極有效率說。

  「最好如你所說的!」

  「我也希望能如我所料的。」

  對鄧世偉的用心和所花的工夫,雖然郝鬱芹仍是不領情的嗤之以鼻,但柯希妍就有些感動,態度就有些傾向同情鄧世偉,至少這男人有點「心」,至少他一直很耐心的「伺候」鬱芹。

  所以在陪著郝鬱芹逛街用購物來舒解心情的柯希妍。就開始幫著鄧世偉說話,當然她也不是要郝鬱芹馬上就接受他,只是她至少可以給他一個機會,瞧瞧他是傳說中那樣的男人,還是「另有其人」。

  「希妍,你令天是吃錯什麼藥了?」郝鬱芹一邊看一件綴滿粉紅色蕾絲的襯衫,一邊對她的好友抱怨。

  「我就事論事。」

  「你根本就不瞭解他!」

  「你又比我瞭解多少?」柯希妍當然不是站在鄧世偉那邊,更不是在替他說話,只是她發覺鄧世偉就算只是玩玩,他也玩得用心、玩得很有耐性,至令還沒有被郝鬱芹嚇跑。連出國開會都會打電話給郝郁芹的經紀公司,要他們轉達。

  郝郁芹不理柯希妍,只是將她真的一些衣服交給柯希妍,然後拿下這件她頗中意的襯衫,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,她不在乎鄧世偉要到哪一國,最好是去月球。

  「郁芹,其實你為什麼不試著和他交往看看,說不定你會有意外的驚喜。」

  「謝了,這份驚喜我不敢要,像他那樣的男人,沒有幾個可以安安分分、可以從一而終。」

  「過去的事你不必去計較,只要未來他……」

  「希妍!」郝鬱芹是一臉啼笑皆非的表情,「我知道你這幹編輯的一定多少有些文藝和浪漫的細胞,但請你不要用在鄧世偉的身上,他那種男人是不知道什麼叫「天長地久」的!」

  柯希妍語塞,接不上話。

  「他的過去找懶得計較,他的未來我吏沒有興趣!」郝鬱芹挑明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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