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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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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樣一來,你就少一手可握槍了。」麗澤愈說愈是用上力,「還是說,你打算下一掌再用另一手去接?這樣不好吧?你會兩手都廢了喔。」想當然,這必定會讓浩瀚很傷心的。 破浪愣張著眼,原以為是他看錯了,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,他又很難說服自己所看到的不是真的,因此刻他竟然……竟然自麗澤的眼中看見了惡意的興奮與期待。 「只要除掉你,就等於是斬斷了浩瀚其一的翅膀,帝國北域也就將洞開,到時天宮之軍,即可長驅直人帝國。」麗澤一掌將他震開,並乘勢往前再補一刀,可就在這時,同樣也是偷襲的兩道掌風已襲向他。 他連避都不避,只是在挨了兩掌後,心情頗愉快地看著手中之刀碎成片片,他緩緩側過首看向趕來救人的日月二相。 「西涼王,你可別搞錯對象了,你的對手是我們。」月渡者手中握著一柄彎月似的大刀,大喇喇地將刀尖指向麗澤。 他悶聲笑了笑,「我原以為浩瀚永不會派你們出馬呢。」還真難得見他們倆親自下水攪局,他開始覺得挑在這時候來天宮是件很划算的事了。 「就因是你,所以陛下才派我二人前來,陛下已經給足你面子了。」她不甘不願地撇撇嘴角,再刻意諷一諷旁邊有血緣的破浪,「小王爺,咱們的陛下很擔心你喲。」要逮到機會踩踩他還真不容易,她當然要踩一下,就當是他前陣子把她追得到處躲的報應好了。 破浪毫不領情,「誰要你們多事?」 月渡者只是在破浪想搶回麗澤時,先是很應付地將他趕給一旁的風破曉,並轉身再替破浪攔下一掌,麗澤的反應,只是頗感興趣地挑高了眉,接下來她即朝日行者使了個眼色,與他搶在麗澤動手前聯袂攻向麗澤。 百忙中還有時間分神的日行者,在破浪心火難消時忙著叮嚀他。 「破浪,你千萬別戳死那個姓風的,不然回頭夜色一定跟你沒完沒了!」都說過他們這些四域將軍要和樂相處的嘛,為什麼他們總是記不得他老人家的話? 負傷的破浪愈聽愈火大,「不要又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任性的女人!」他就先砍了,姓風的再去砍了她! 「她有你任性嗎?」日行者嘀嘀咕咕。 實力本就還有點差距的兩者,在破浪逐漸占上風時愈來愈明顯,手中僅剩一刀的風破曉,專注地對付也只剩一槍的破浪,可像頭負傷獅子的破浪。不僅眼中泛滿殺意,出手的每一槍也變得愈快愈狠,當破浪一槍劃破他身上的戰甲時,他以雄渾的內力一掌迎向破浪,令他訝異的是,就像是非殺他不可的破浪,竟還用受傷的那手回擊。 槍勢在下一刻立即再起,風破曉忙躍至遠處以免被掃到,但追著他不放的破浪卻下肯放過他,下一槍就往他的心口送,這時,一道身影橫擋在風破曉的面前遮住了他的視線,並以身子替他挨了那一槍。 「天孫!」在風破曉認出這個背影是屬於誰的時,他已一手攬住鳳凰,再將破浪一刀砍向遠處。 面色蒼白的鳳凰兩手捂著胸口,側首看了他一眼,對他笑了笑。 「我說過,我只是來看看你們而已……」汩汩不斷的血水自他的胸口湧出,他再也站不住地往後倒下。 「天涯,攔著他!」不願破浪再傷他分毫,風破曉怒氣騰騰地大吼。「海角,快過來!」 遠遠就已見著發生何事的海角,一臉不敢置信地奔至鳳凰的身邊,風破曉隨即趕去天涯的身邊打算一報此仇,心慌得兩手不斷顫抖的海角,掏出條汗巾,使勁地壓在鳳凰的胸坎上。 「你聽清楚……」他費力地將海角拉向自己,「我只是個偽天孫,麗澤他才是真天孫。」 「你說什麼?」海角手上的動作頓了頓,在見著他滿面痛苦的神色時再趕忙壓緊。 「我奉天孫之命,代他來看著你們並守護你們。」總算盼到姍姍來遲的麗澤返回天宮,已經感到很疲累的鳳凰並不想再瞞任何人,「天宮真正的主人,是他。」他的職責,就是讓真天孫安然重返天宮而已,現下天宮已等到了真主,他總算能夠卸下重任了。 「我不信……」海角不斷朝他搖首,怎麼也無法相信他是那個來自帝國的西涼王的替身。 「相信我,是他。」他愈說愈喘不上氣,十指緊緊陷入海角的手臂裡,「海角,我的時候到了,我該回去了……」 「你要去哪?」感覺他就像快走遠似的,海角不禁心慌地想留住他。 他一手指向天際。「回家。」 海角下明所以地看向天際,匆地感到手臂一熱,灼痛的熱意讓他不得不放開鳳凰,鳳凰只是示意他快走,而後自他身子真竄出來的熱火燒上他時,他毫不留戀地閉上了眼。 熊熊烈焰在海角的眼底躍動,在金色的焰心裡,他好像看見了只鳳凰,眼前被烈焰吞噬的身影,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浴火鳳凰的傳說,那只相傳每隔五百年投身火中,再次浴火重生的神鳥…… 冰冷的霜雪緩緩飄向大地,卻無法阻止那團似要燒盡所有負荷的火焰,不久,一聲長啼劃過大地,一隻焰焰似的鳳凰振翅飛向天際。 在眾人哀慟的眼神中,破浪兩眼直直定在對這一切,覺得再理所當然不過的麗澤,一個念頭跳進他的心坎裡,他猛地恍然大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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