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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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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真的打算把心一橫,硬著頭皮搶下去了?」她刻意拉開衣襟一些。對他笑得風情無限。 「我都殺到這來了,你還問?」喉際猛然吞咽的他,飛快地拉緊她的衣襟掩住所有的春光,再小心地看向四下。 她卻在此時垂下了小臉,「我怕你後悔,所以才要你再確定一下,省得你日後反悔,再把責任全都推到我頭上來……」 「誰說我後悔了?」 「哪沒有?」她可憐兮兮地指著他,「你一臉懊惱又嫌棄我的模樣!」 「我哪有——」他正想反駁,卻見她眼中蒙上了一層水氣。 「我知道你心裡還有別人。」她委屈地強壓住欲奪眶而出的淚,聲音像是指控。 「無邪——」又來這招?她怎麼總是能說哭就哭? 「反正我都身敗名裂了……你還來做什麼?」她索性掩著臉開始哭,哭聲聽來破破碎碎的,「你要找就去找你的心上人好了。我又不會攔著你……」 「是你叫我去找夜色的,記得嗎?我是為了公務。」他淡淡地駁回她的指控,再拉開她覆面的手,「不管你是真的還是演的,總之都是我錯,行嗎?」 她還是把罪全都往他的身上推,「本來就都是你的錯……誰教你沒事勾引我?」 他勾引她?從頭到尾負責勾引的人到底是誰?他很堅持被辣手摧花的是他才對。 「別哭了。」 仰天長歎的孔雀,乾脆將她摟進懷裡安撫,過了好一會兒,她止住了哭聲,兩手攀上他的腰際將他摟緊,這讓冒著殺頭風險來這的孔雀登時覺得再值得不過,這具軟綿綿投進他懷裡的身子,抱得他好心滿意足。 「我還是要去見浩瀚。」她沒抬起頭,只是悶在他胸前說著。 「無邪……」全身倏然繃緊的他,差一點點……只差那麼一點就失控管不住自己的十指。 「我只是要去和浩瀚談件事。」無邪將淚痕抹得一乾二淨後,抬起頭,像個沒事的人似的,以平平淡淡的語氣對他說著。 「什麼事?」 「既可以讓你當忠臣又可以讓你全身而退的好事。」做壞事的人又不只他一個,她哪可能像他一樣沒事先想好退路? 「當真?」孔雀還是很懷疑,「你有幾成把握?」 「我說過,我很膽小的,所以,我不敢做冒險的事。」一語雙關的答案,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,只是,她不保證他聽不聽得懂就是。 低首看著她如花燦爛的笑臉,孔雀隱隱覺得……他似乎又被坑了。 今兒個的日子不好,肯定是大凶日……一個頭兩個大的浩瀚打心底這麼認為。 「表哥。」無邪笑得很甜。 甜得有點過剩的笑靨,或許對其他男人都很受用,但對浩瀚來說,這只代表別有目的。他不語地看著他這八百年沒見她開心成這樣,甚至可以說一是春風滿面的表妹。 打小認識她以來,他就知道,他這表妹特會用那張無辜的臉、無邪的笑靨來騙人,偏偏她又生了一張名副其實的臉……什麼無邪?她是有毒有害!不要說是他,就連最親近他的日月二相都不願去招惹她。 可追根究柢,她今日會有人前人後兩種不同的性子,也都該怪他。 小時候的無邪,真的是很甜美可人且對人毫無防備,只是她的聰慧和柔軟的性子,也同時為她帶來不少的麻煩。於是看不過眼的他,便向她建言,與其鋒芒外露易讓他人有戒心,還不如裝弱扮小來得容易生存,沒想到她竟真聽進耳裡,且多年來一直奉行不誤,甚至……有時還太過頭了些。 唉,造孽。 「為何朕總覺得你這笑,很像黃鼠狼在給雞拜年?」他一手撫著額,心底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。 「你是該懷疑一下的。」她坐至他的身旁,令原本站在浩瀚兩側的日月二相,立即速速更換地點,站得離她更遠些。 「你又使壞了?」他想都不用想。 「不,我只是紅杏出牆了。」她定氣神閑地道。 「噗——」 躲至一旁喝著茶水鎮定的日月二相,當下把嘴裡的茶水全數噴至遠處,面色青白的他倆,渾身緊張地看向浩瀚。 就知道她來這絕不會有好事…… 浩瀚一手撫著開始作疼的兩際,「無邪,你要不要把話說清楚點?」 她不急著解釋,只是將手中拎著的小木盒緩緩放上桌。 「這是你一直都很想得到的那玩意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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