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痕 > 海皇蘇醒 > |
十四 |
|
「放手。」漣漪不悅地看著原本還不敢碰觸她的觀瀾,試著想抽回自己的手。 「我知道你會幫忙。」總覺得她外表和內心其實大不相同,因此下死心的觀瀾,仍是試著想要打動她。 她冷漠地問:「我為何要為你們做?」 「你確實不必,我只是希望你能幫忙。」觀瀾微微一笑,臉上爽朗的笑容,令漣漪有些錯愕。 凝神定眼瞧了她半晌後,漣漪慢條斯理地拉開她束縛的掌心,轉身離開身後那一雙對她雖也是同樣別有所圖,然而出發點卻是出於一片愛民之心的眼眸。 「我見你常看著岸上的方向。」觀瀾走至露臺,站在她身旁看著她的髮絲在風中飛揚,「你想去岸上?」 「我想家。」她喃聲說著那從前她曾有過,但現在卻淡得已經不見一絲蹤影的心願。 「你是打哪來的?」一直很想弄清楚她與海皇來歷的觀瀾,想趁著拉近彼此距離的機會,一解心中之謎。 「中土。」 「中土?」觀瀾納悶地搔著發,「你不是從瑤池來的?」聽長老們說,天上的神人不都和諭鳥一樣來自西方的仙山嗎?中上何時起也有神人了? 漣漪側過臉龐,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瞧了觀瀾好一會,就在觀瀾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時,她像是看透了什麼般,淡淡對她說著。 「我生在中土,我的父親是湖神。」 「母親呢?」觀瀾立即聽出不對勁之處。 她別開臉,「人。」 滿心意外的觀瀾,難以置信地眨著眼,從沒想過這世上除神與人外,也有這兩者所生之子,只是……她似乎並不願意承認這點。 「在被關進迷海前,你犯了何罪?」望著她落寞的模樣,觀瀾想起了她曾說過的話,但至今觀瀾仍是想不出,這麼一個水漾的人兒,究竟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,才會淪落為神囚一途。 回想起被出賣的往事,漣漪只是冷冷低笑。 「我唯一的罪,就是聽信人類。」 在她的笑音裡,觀瀾聽不出她半點出自肺腑的笑,相反的,那像是一種控訴,這讓觀瀾不禁想起也曾在她面前笑得很無奈的飛簾,這麼看著漣漪的側臉,她忽然覺得,眼前的人兒,與飛簾有些相似。 即將沉沒與海天一端的夕日,迸射出耀眼的霞光,察覺到迎風而立的漣漪在風中的身子似有些抖顫,觀海才想上前拉她進殿避避冷風,冷不防的,一隻大掌忽置在她肩頭上將她往旁一推,杜絕了她的碰觸,並在不一瞬間將漣漪高高抱起。 不設防的漣漪深深一喘,在回過神時發現自己處在何人懷中時,她頓時不悅地蹙起眉心,直瞪向唯有在天黑後才會找上她的男人。 輕而易舉將漣漪抱在懷中的北海,佔有性地收攏了雙臂,湛藍的眸子在夕照下顯得有些陰沉,他邊輕吻著漣漪的臉龐,邊將話帶進觀瀾的耳裡。 「警告你,最好少打她的主意,她這人最大的毛病,就是太過心軟和輕易取信於人。」 「我只是——」自覺有必要解釋什麼的觀瀾,連話都還沒有說完,就被眼前他倆過於親密的舉止給忘了話尾。 深深吻向漣漪的北海,一點也不在乎眼前是否還杵了個局外人,不顧漣漪的反對,放浪地以唇舌勾引著她,並在將她給吻得喘不過氣來時,示威性地輕舔著她在被侵佔後顯得嬌豔欲滴的紅唇。 頭頂幾乎要冒出煙的觀瀾,在意猶未盡的北海終於開漣漪後,努力壓下一臉的臊紅,想跟著已快步進屋的漣漪一同進去裡頭把話說完,未料北海迅速移至她的面前阻擋住她的去路。 「不要利用她。」 她一臉不快,「我不過是想請她幫忙。」這個神是哪有毛病啊?霸佔著漣漪就算了,就連想拉近一點距離也不行?只是想請漣漪出手助人救人罷了,他有必要把她想得那麼卑劣嗎? 他愉快地抬高下巴,「我不准。」 觀瀾隱忍著怒氣,「你的子民有難,你要袖手旁觀?」 「疾病只是常態。」 「瘟疫可不是。」天災是一回事,但人禍既是人惹出來的,就有必要去收拾。 北海愈看愈覺得她的性格實在無可救藥。 「你不覺得你保護過度了?」嘖,海道打哪時候起出了個與眾不同的怪胎了? 「我是海道的島主,不由我來保護他們,那由誰來?」她說得一臉理直氣壯。 「他們自己。」若是事事都得靠神來解決來安排,那不如乾脆都死了算了。 愈聽愈火大的觀瀾,猶未開口,就驀然察覺自己的肩上多了一隻不該出現的偷香大掌,正對她揉揉捏捏大吃起她的豆腐,她咬牙地一手握緊了拳,一手拎走他造次的手指頭。 「哎呀,你的反應還是一樣敏銳。」像是換張臉似的,北海笑笑地一手撫著面頰向她恭維。 觀瀾忿忿地撇開他的手,「你究竟懂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?傷她的心,你很引以為樂嗎?」 北海挑高了兩眉,語意不明地道:「我倒希望她能為我傷心。」 眼見他還是一如以往的輕佻不顧忌他人的心情,自覺多此一舉的觀瀾沒好氣地想離他遠點,未料他恐嚇的音調卻追在她的身後。 「你要敢利用她做了什麼,後果,由你承擔。」 「我不會害她,更不會利用她。就算你是神,你也少把這世上的每個人都當成害蟲般看待!」認為有必要把話說清楚的觀瀾,總覺得他似乎把她當成了什麼利用漣漪的人似的。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