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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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氣不過又不想動手殺友的廉貞,自懷裡掏出一隻繡花鞋交給天都,並推推她的肩。 「扔他。」 「扔什麼?」沒看到什麼武器或暗器的阿爾泰,還四下左右張望。 接過繡花鞋的天都,在他一把頭轉向她這邊時,眼捷手快地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個鞋印。 「這是哪門子的暗器?」不小心中鏢後,阿爾泰一臉納悶地拿下臉上閃不掉的女人鞋。 廉貞不禁一頭霧水,「為什麼連他也躲不掉?」他還以為只有他有問題,沒想到竟然連身手好到不行的阿爾泰也…… 「我哪知道?」天都才覺得詭異,「你們有血統嗎?」怎麼他們這一票朋友都在這方面這麼不濟? 「算了,先且不研究這個……」廉貞抹抹臉,快步走至阿爾泰的面前提起他的衣領,「喂,封誥人在哪?」 「他去了地藏。」他要是不主動來報消息……恐怕就真要出人命了。 廉貞滿面詫異,「那小子會去那?」他不是打死不肯踏入地藏的地盤嗎?怎這回他竟主動去了地藏? 「他說他要準備處理一下私人恩怨。」阿爾泰格開他的手,邊說邊把兩眼瞟向天都,「你們就快點去追上他吧,沒時間讓你們在這耗了。」 「你幹嘛這麼瞧著我?」被他看得心裡覺得毛毛的天都,總覺得他的那種目光太過意味深長了些。 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後,阿爾泰轉身將手中的繡花鞋還給廉貞後,笑笑地拍著他的肩頭。 「封誥會很樂於見到她的。」 「他向來都這麼神秘?」當一聲不響就冒出來的阿爾泰,也同樣連聲招呼都沒打就扭頭走人時,天都坐在牆上看著那抹令人費解的背影。 「他只是愛擺譜。」聽了他的話,也急著去找封誥的廉貞,邊幫她把鞋穿上,邊抬首問向她:「你呢?你還要繼續對我擺譜嗎?」 猛然想起先前他倆之間發生何事後,在他帶著刺探又帶點期待的目光下,忙想掩飾臉上緋色的天都,一手推開他的臉。 「不要突然提醒我這事……」哪壺不開提哪壺?他幹嘛那麼執著? 一手緊握住她的手後,廉貞瞧著她不自在的模樣,不禁又開始皺眉再皺眉、歎息再歎息。總覺得他煩惱起來可愛得不得了的天都,在忘了掩藏的笑意飛上她的唇角時,忽地覺得頂上的光線一暗,她登時忘了在笑什麼,因側首湊向她的廉貞,已將微熱的唇印上她的,一如昨夜。 交織在他倆間的氣息,兩者都一樣紛亂,可透過彼此的雙唇,那淡淡又淺淺的甜意,卻又舒適得令人禁不住閉上眼回味再三,在他進一步收攏了雙臂時,天都覺得他身上所帶來的溫暖,遠比此刻頂上的日光還令人感到留戀。 半晌過後,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地抵著他的額,聽著他一個頭兩個大的沙啞低語。 「我就說吧,這問題真的很嚴重。」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,女媧已出現的消息,即使段重樓與馬秋堂有意要隱瞞,仍是俏俏地在地藏中傳揚開來。 在得知女媧轉世者已出現後,鄰近地藏的迷陀域裡,不少神子開始與西域的中土子民有小騷動,前往鬼伯國欲朝見女媧的人變多了,神子們甚至要求請女媧收回西域,替已滅的九原國出口氣。 馬秋堂與段重樓大怒,這根本就是在挑釁孔雀,趕緊全面封鎖消息,然而就算是如此,這消息,孔雀仍是知情了。 下了朝後,在金剛的通報下,急急來找人算賬的破浪,一腳踹開西域將軍府的大門,筆直地朝笙歌四起的府後花園前進,當他走至園邊的臺階上時,已經有被削準備的力士,隨即走至他的面前擺出一臉懺悔的模樣。 破浪低首冷瞪被他派來看著孔雀的力士一眼。 「那個桃花眼男這樣有幾日了?」 「快四日了……」辦事不力的力士,直低著頭不敢直視自家主子鐵青的臉龐。 「那顆石頭陪他喝了幾日?」破浪將雨眼往旁一挪,目光改而落在另一個也同樣不務正業的同僚身上。 「也快四日了……」一頭大汗的力士,簡直要把整張臉給垂至胸前。 破浪銳眸一凜,兩支冷箭隨即直直插至他的身上。 「你是怎麼辦事的?」沒用的傢伙,派他來盯人,結果盯不住倒也罷了,居然還被這兩個傢伙給留下來一塊同樂。 被兩位四域將軍拿官威給壓了四日,也被酒給灌了四日,力士在接觸到破浪那不講情面、不論原由的冷臉時,縱有滿腹委屈,也只能含淚地全都吞回腹裡。 忙著找人算賬的破浪,則是再將矛頭指向剛被找去跳舞,身上一襲女裝都還沒換下的紡月。 「你還沒告訴他消息?」 紡月忙揮著手撇清,「消息一到就立刻傳給主子了。」這麼大的事他哪敢耽擱? 破浪扳扳十指,「那只臭鳥怎麼說?」 「主子說……」紡月怯怯地看著面無表情的他,「等他醉醒後再說。」 「很好。」 額上青筋直跳的破浪,在今日之前,他從不曾這麼懷念夜色過,瞧瞧眼前的這兩個傢伙,日日在這醉生夢死,也不回各自的地盤做該做的事,而他呢?他在離火宮忙得死去活來就算了,還要天天早起上朝當四域將軍的代表,省得四域將軍全都缺席害陛下的面子掛不住,而到時那兩個雞婆又煩人的日月二相,肯定又會聯袂殺上離火宮,在他的耳邊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……若是夜色此刻在場,他敢肯定,她絕對會將那兩柄彎刀朝他們的頭上扔過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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