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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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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算了,我不介意繼續與你這麼耗下去。」她扭頭就走,懶得看他拿喬。 「我說過我要親自帶路,陪著你一塊去找你師父。」他不死心地跟在她的身後對她碎碎念。 她的黛眉愈鎖愈深,「我不需人陪。」 「那就不告訴你。」他老兄當下兩腳一頓,站在原地兩手環著胸動也不動。 跟她玩硬的? 夜色微眯著兩眼,「我大可殺了你。」 「不怕又被我偷功夫?」有恃無恐的風破曉對她微微一笑,一副很歡迎她再度指教的模樣。 她的臉色愈來愈難看,「我可叫曙光吃了你。」 這一回他索性把頭別到一旁大方地竊笑。 「笑什麼?」夜色毛火地問。 笑完一回後,他辛苦地清了清嗓子。 「別的天獅我或許不清楚,但我知,你的天獅是吃素的。」那只大貓也只有外表嚇人而已,要它吃人?那還不如給它一桌素菜比較快。 夜色忍不住揚高了音量,「為什麼你連這種事都知道?」曙光不肯食肉之事,也只有她和她府內的人才知情,他是怎麼有法子連這種小事都打聽得到? 「因為我想知道。」風破曉褪去了笑意,一臉正色,「關於你的一切,我都想知道。」 鮮少出現在他面上正經的神色,令她有些不能適應,尤其是他那雙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澄亮的黑瞳,就如同兩面鏡子般,只要深深望進裡頭,仿佛靈魂就將被他給看透。 她別開臉,「夠了,到此為止。」她不需要有人介入她的生命中,他只需當個過客就成了。 風破曉飛快趕上她的步伐,轉眼間就將她給攔下,他探長了兩掌,將她環在他的懷裡,雖未碰觸到她,但他那高大的身影,卻俯映在她的面容上,就像一片遮去了她天際的黑雲。 「在你的領域裡,容得下任何人嗎?」他低聲地問,「你就像個高高在上的國王,可你的城池蓋得太高大堅固,從沒有人能夠進入你的領域裡,為何你要當個孤獨的國王?」 被他突然其來話語怔住的夜色,在聽明瞭他的話意後,有些抗拒地皺著眉。 「我討厭長舌的男人。」 他輕易地挑開她的保護殼,「你只是怕人囉嗦,並非討厭。」她要真討厭長舌的男人,那她早容不下石中玉了。 底細被人摸得一清二楚的感覺,很糟糕,也令人感到非常不快,夜色直盯著他,想借此嚇退他或是令他再次反常,好讓他離她遠一點,但這一回,這招卻不再管用,相反的,他更是俯下身子,以一手指著她的胸坎問。 「可以讓我打開城門走進你這裡頭嗎?」 「為何?」她防備地問。 「因你的生命太冷清了。」他誠實地說出她不願承認的事實。 「我若不肯呢?」 他還是一貫的說詞,「我會一直纏到你願意為止。」 「你不覺得丟人嗎?」這男人……每次就只會搬出纏功來威脅她! 「不覺得。」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成了,過程並不重要,況且,在她面前,他本來就只有真面目而沒有什麼面子可言。 夜色一手指向一旁,「你知不知道那些路人都是怎麼看你的?」 他一臉不在乎,「隨他們高興。」 「我若說,我很介意他們怎麼看我呢?」 「你高興也好,不高興也罷,我都一樣喜歡你,心意永不改變。」他擺出一臉無辜又無害的笑意,「況且最近我的功夫長進多了,相信不用一年就可追得上你,這還得歸功於你這陣子來的頻頻指教,因此,我完全不介意你三不五時發火拿我練身手。」 驢子……投胎的土匪。 真是敗給他了。 一手撫著額的夜色,從不知男人可以賴皮到這種程度,要是換作別人敢這樣煩著她,她老早就一掌打死他省事了,可偏偏這個風破曉與他人不同,她絕不能親自動手趕他,因他簡直比小偷強盜更可怕,打不死不說,打完後她的功夫就又變成他的了,而最讓她感到頭疼的還有一點,那就是他動不動就反常的小缺陷,她從不知道,原來男人最可怕的武器,不是武藝、不是脾氣,而是害羞的個性,尤其是對她這種不知該怎麼對付他的女人來說,這傢伙簡直就是吃定了她。 她的生命裡居然也有敗字可言?簡直是奇恥大辱。 「走。」痛定思痛後,她深深吐了口氣。 他挑挑朗眉,「上哪?」 敗在他纏功下的她,快刀斬亂麻地痛下決心。 「找到我師父後,我會隨你去織女城一趟,之後,咱們路歸路、橋歸橋,不許再纏著我。」不過就是去見那個天曦一面嘛,見完後她就可以擺脫這男人了。 得逞的笑意,忠實地出現在他的臉上,看得夜色一臉不是滋味,就在她轉身欲走時,他不疾不徐地伸手拉住她。 「等等。」 夜色不明所以地看著他,在朝天吹了聲口哨後,就一直站在原地望著天際,過了許久,一隻渾身黑亮的鵬鳥展翅朝他飛來,在飛過他的頭頂上時,腳上抓著布包的鵬鳥將它扔下,接個正著的風破曉,慢條斯理地打開布包後,取出兩柄令她差點認錯,以為那是她自己的彎刀。 「這是我托人替你造的,應該會很合用才是,所以你就別再將就這些撿來的了,我知道你用不慣。」他邊說邊一手拿走她腰上自他人身上拿來的刀,再把簇新的彎刀捧上。 她猶豫地看著那兩柄,跟她以往所用的,幾乎可說是一模一樣的彎刀,在他不容拒絕地放至她手上時,她不解地皺著眉。 「為何要給我這個?」 他偏首沉吟了一會,「我想,在見到你二師兄時,你可能會用得著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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