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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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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室無聲中,坐在她的腳邊,閉著兩眼以面贈著她掌心撒嬌的曙光,在她愛憐地撫了撫它後,它一腳搭在夜色的腿上,像只大貓似地想更偎近她一點,當夜色因此露出絲絲笑意時,將一切都仔細瞧進眼底的風破曉,頭一次這麼清楚地看見,她那絲毫不加以掩飾,撤去了防備所有人面具下的真實模樣,登時一股因她而生的酸楚,隱隱在他的心頭發酵,他試著記下此時她臉上的神情,與她發自心底真正的感情。 察覺到四周過多的人們圍著夜色不放,在他們悄悄踩著小心的步伐想再靠近夜色時,曙光驀地睜開了琥珀色的大眼,將臉龐自夜色的掌心中移開,張開了嘴咧出了一口白牙。 「你來了也好,幫我個忙吧。」明白它心意的夜色,輕拍著它的背部向它示意。 下一刻,只見眨眼間就躍上前的曙光,毫不客氣地張嘴發出強烈獅吼,震耳欲聾的吼音,令客棧內所有的人難以忍受地捂住雙耳,一副蓄勢待發,似隨時都可能會撲上他們的曙光,立即讓那些被震懾得只想快點自獅口下逃跑的人,給逼得不約而同地竄向客棧大門逃命而去,要時,再度淨空的客棧,只剩下沒捂住耳以避獅吼的夜色與風破曉,與……一地被留下的錢財。 總算有心情去看看他們為她帶來了些什麼的夜色,數了數眼前這些口盛滿金銀財寶的箱子,而後她那嫣色的菱唇,緩緩因這些箱子微勾起。 就算她留在帝國幹一輩子,或數輩子的武將,恐怕也得不到這麼多錢財,為了她往後的日子著想,對於這些自動送上門的厚禮,她並不打算清高地浪費它們。 風破曉淡淡地問,「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玩意?」這下可好,要是她不把這些奉還的話,她不但會是迷陀域裡風頭最健的大紅人,同時也是迷陀域裡最富有的女人。 「你不會以為我會將它們推回去吧?」她側首瞥他一眼,起身自盛滿燦銀的箱子裡,拿來一些銀子放至他的面前。 「這是做什麼?」她打算有福同享呢? 「有借有還。」她沒欠人情的習慣。 風破曉輕聲一歎,「有必要如此嗎?」他為她所做的一切,又不是想要求什麼回報,她又何須分得這麼清? 「有。」個性強硬的她也很固執。 「好吧,由你。」他也懶得去改變她的心態。 「還是不想告訴我答案嗎?」她站起身,在招來曙光後,倚在曙光的身旁瞧著他。 「不想。」他還是幹第一律的說詞,頑固得令人皺眉。 「沒關係。」打算將這些玩意全換成銀票的夜色,對他笑得很惡質,「現下,我不愁沒盤纏了,因此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同你慢慢耗。」 不要又突然這樣對他笑…… 在鼻血快噴出來前,趕緊以一手掩住口鼻的風破曉,看著她那婷婷的笑意,開始在心底覺得,她要是再這樣繼續玩他,他的傷,恐怕永遠都不會好了。 *** 離火宮 坐在空曠的大殿裡,擺著一副臭險的石中玉,在大殿殿門被同樣心情也不是很好的破浪一腳踹開時,他一手撐著下頷,情緒惡劣到極點地瞪向那個同僚。 「你毀了日月二相的家門?」 破浪橫他一眼,「那又怎樣?」 「你怎不乾脆一把火把艮澤宮給燒了?」石中玉一骨碌地沖到他面前朝他開火,「你平常不是既目中無人又囂張嗎?仗著你是紫荊王的身分,你就不會順道把那兩個欠扁的傢伙打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呀?」蠢蛋王爺,特權該用的時候偏不用! 額上青筋隱隱跳動的破浪,一肚子光火地對他拉大了嗓門。「你以為我不想?」石頭做的笨腦袋,也不想想那麼做了後會有什麼後果! 石中玉卯起來跟他比嗓門大,「那就別光說不練啊!」 「想打嗎?」破浪扳扳兩掌,怒氣衝衝地脫下外氅一把將它扔得老遠。 「怕你不成?」他也挽起兩袖,擺出了一副不扁不爽快的德行。 一道怯怯的聲音,在他倆互蹬著彼此準備大打出手前,很不是暗候地自殿門處傳來。 「將、將軍?」官內總管怕怕地看著他倆像要互相廝殺的模樣。 「幹嘛?」他倆飛快的地將充滿火氣的眼睛一塊掃向無辜的他。 「有拜帖……」他抖了抖身子,小心地捧高了手中剛到的帖子。 「燒了!」他倆更是異口同聲。 官內總管面有難色,「可這是……」 同樣都是滿腹怒火無處泄的兩人,乾脆轉過身子狠狠地瞪向他。 「燒就燒……」不想成為他們出氣對象的宮內總管,趕緊捧著帖子速速開溜,免得倒楣被風尾掃到。 被個外人打擾後,失了興致的破浪,出氣性地一拳揮向殿柱,而石中玉則是扁著嘴,兩手擦著腰在殿內走來走去。過了一會後,稍微冷靜點的石中玉,不甘不願地走至他的面前。 「喂,夜色不在,你暫且先別回東域,光我一人,可沒法擺平那些等著對咱們落井下石的六器走狗。」討厭歸討厭,但不管再怎麼說,這傢伙好歹也是他的同僚。 破浪冷冷低哼,「本王沒有修養可言,我可不保證我對那班人會有多客氣。」 石中玉就是算准這一點,「我當然知道你除了沒修養外更沒人性,不然你以為我幹嘛要你去扮黑臉?」那班人除了夜色與破浪外,誰的賬也不買,難得破浪總算有點用處了,不在這時把他給推出去耍特權更待何時? 聽完他的話後,破浪有些瞧不起地睨他一眼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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