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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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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卻一點也不喜歡,她拉開他的手,想離開這具已經太過熟悉的懷抱,但他卻將她在椅上轉身,蹲在她面前拉著她的兩手問。 「我說過要給你個名分,你究竟有沒有考慮過?」已經有好一陣子了,就算要考慮,答案也該出來了吧? 結結實實被他怔住的飛簾,雙瞳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那不像在開玩笑的模樣,突然間,她覺得喉際有些焦渴,就連要發出聲音都很困難。 「我以為那是說笑。」 「很遺憾它不是。」他徐徐搖首,盯著她的眼,將手中握住的纖指往唇邊送。 在他開始一根根吻起她的手指時,飛簾忙不迭地想抽回手,但他握得更緊,於是她只好開口。 「我的答案還是不。」她是個神子,這是永不會改變的事實,她可以離開海道,並不代表她願意冠上人子的姓氏。 破浪微挑著眉,「你認為那對海道來說是另一種背叛?」 「不只是那樣……」指尖遭到輕咬時,她瑟縮地皺著眉。 「這樣,難道不也是種背叛?」他刻意地吻著她的掌心,側首瞥她一眼。 和他在一起,本來就是種背叛,不用他來提醒,她也知道。 「破浪——」她清了清嗓子,正欲開口,他卻以誘惑的眼神直望進她的眼底。 「反正你都已扛了那麼多的罪,何不就徹頭徹尾當個叛徒?至少,你可以對你自己老實些。」 被引誘的欲望破閘而出,飛簾恍惚地看著這個總是會挑起她躍躍欲試心情的男人,單膝朝她跪下,像膜拜女皇似的,柔柔親吻著她的掌心,想要誠實面對誘惑的心情,濃濃地充斥在她的胸臆裡,既危險又刺激的感覺衝激著她的腦海,當他止住動作不動,仰首望著她時,紅融的燭光將他帶點邪魅氣息的俊容呈現在她的面前,任她一覽無遺。 潔白的指尖輕輕落在他的面頰上,順著他臉龐的弧度,走過他的眼眉,滿足她長久以來的好奇心,當她的指尖落在他的唇上時,破浪的雙手往上一探,伸手去解她的衣衫,她頓了頓,並沒有收回手,自他的眼神中,她知道今晚他不會像以往只是抱著她入睡,供她取暖而已,過了好一會,她停留在他頸間的手指滑至他的衣領,遲疑地替他解開上頭扣子,在他訝異的眼神下,她察覺到他的氣息也因此變得急促了。 破浪很快地自地上站起,一併拉起她後,襲向她的熱吻令她覺得有些天旋地轉,她用力將他攀緊,任他急忙地解開她的衣衫。 每一張冷漠的面具下,都掩藏著熱情,只不過,有些人把它平均地鋪陳在生活裡的每個角落,也有些人,始終無處可發洩那積藏已久的熱情,從無對象可動用,因此一旦找著了個出口,就將埋藏已久的熱情一次傾情而盡,哪還管得著對錯?愛與錯僅有一線之隔,快樂與痛苦亦是,又或許世上最讓人奮不顧身想得到的快樂,就藏在痛苦之中。 只是這種感情來得太突然,就像高懸在天上的星子轟烈地殯落,墜地即灰,但最起碼,這是她第一次出於自己的意志所選擇的,而不是由他人來命定。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男人,也是她所選擇的人生。 倉卒被脫下的衣裳,在妝台旁的地上積成了一座小山,空氣中的冷意令飛簾顫了顫,破浪赤裸的胸膛貼上她的,帶來了足以焚燒理智的熱度,穿過她髮絲的大掌緊貼在她的背後,他們腳步有些顛亂地來到床畔,當她光滑的雙臂勾住他的頸項時,來不及將床畔紗簾放下的破浪,吻上她細緻的頸問,將她置於身下,匆忙投入那讓人迫下及待想加入的溫暖裡。 此時遠在另一座院裡,在燭火下終於為飛簾縫製好冬衣的應天,側首看著窗外的大雪,淚水無聲地自她頰畔落下。 *** 什麼乘人之危?那個說謊的混蛋! 「你騙我?」天色猶未亮,剛睡醒就一肚子怒火的飛簾,不客氣地坐在床上朝枕邊人興師。 軟玉溫香不在懷中,又被人氣急敗壞地推醒後,躺在床上兩手枕在腦後的破浪,掀起了眼睫,先是以露骨的目光,將她露在被外光滑的兩臂和雙肩飽覽過一回,愉快地在她頸問找到一大片嫣紅的吻跡後,再朝她壞壞一笑。 「經過昨夜後,不算騙了。」先前乘人之危這四宇是她自己推論出來的,他只是刻意誤導她,並且沒有更正她的說法而已,不過現下……嗯,木已成舟,大勢抵定。 被他瞧得滿面通紅的飛簾,氣岔地一手緊捉著被子,一手緊握成拳往他的胸口揍。 「知不知道什麼是花拳繡腿?」不痛不癢的他,還興致很好地問。 火大得只想痛快揍他一頓的飛簾,粉拳才剛揚起,他立即捉住,一陣天旋地轉後,他動作迅速地再次將她壓回軟綿綿的被窩裡。 「喏,這叫花拳。」以身形優勢壓制住她後,他親了親她握緊的那只拳頭,再一掌滑進被中撫著她修長的玉腿,「這是繡腿。」 「你這騙子——」為之氣結的飛簾,在他藏在被中的大掌不安分地開始遊移時,忙不迭地想自他的身下栘開,他卻兩手捧住她的臉龐,像刻意要撩起她昨夜記憶似的,給她一記火辣辣的熱吻。 「我說過,已經不算是了。」在她氣喘吁吁地瞪著他時,他輕吻著她的鼻尖。 「等等……」眼看他眼瞳的色澤又變黑了,而他的雙手也漸不安分,明白他接下來又想做什麼的她趕緊喊停,「不行,我說不行……」 他故意皺著眉,「我已經不是騙子了不是嗎?」 「你還提?」她氣得乾脆用兩手捂住他的嘴。 自她指縫間流泄出的低沉笑音,在她的掌心裡震動著,飛簾緩緩挪開兩手,靜看著很少笑得那麼開心的他,見她在看他,他斂去了笑意,伸手撥開落在她額際的發,柔柔地親吻她,比起他一燒起來就足以焚身的熱吻,這種輕輕點落的吻觸,像種珍惜,濃情蜜意的感覺也增添了些許,飛簾側躺在他的懷中,任他一手攬著她,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的香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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