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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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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冷冷輕哼,「我說表哥,你要還想逍遙的過你的日子,不想接手那些屬於你的責任,我建議你最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。」 他垮著臉,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不惜為海角而大義滅親的妹子。 「你……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威脅你表哥?」這算什麼自家人?胳臂專門往外彎的嗎? 霓裳沒好氣地撇過芳頰,「海角才不是什麼外人。」與海角相比,他才是外人好嗎? 「是是是,是愛人好吧?」他揮揮手,識相地順著她的話鋒應下去,並順道挖了個坑讓她跳。 不小心著了他的道,霓裳霎時紅暈遍佈了整張小臉,不習慣被他瞧見這樣的她,難為情地一手掩著臉,兩眼硬是不肯看向他。 「你想不想聽另外一個秘密?」相當享受自家表妹這個模樣的天涯,笑眯眯地朝她招著手。 她考慮了半晌,半帶懷疑半帶好奇地湊近他的身邊。 「你的那個心上人,昨晚在你喝醉對他說了一籮筐的話後——」才搖頭晃腦對她說了一半的天涯,下一刻馬上被瞪大眼的她給揪緊了衣領。 「等等,我說醉話?」她怎麼會做那種蠢事?她平常不是喝醉了就只有乖乖睡覺嗎? 他用鼻音應著,「嗯哼。」 「說了些什麼?」渾然不知昨夜把自己出賣了多少,霓裳一頭冷汗地追問。 「這個嘛……」像是要吊她胃口般,天涯刻意為難地搔搔發,「太多了,我一下子記不清。」他要是記不清楚,昨晚他就不會煩惱得睡不著了。 她屏住了氣息,緊張萬分地再問:「我所說的內容,我現在聽了會想挖個地洞鑽嗎?」 「應該會吧。」天涯皺皺眉,煞有介事地樞著下巴,「我就挖了好幾個。」昨晚他算是開了眼界,沒想到他這古古怪怪的表妹,在心上人的面前原來還有較為正常的一面,也難怪那個硬邦邦的海角會破功抵擋不住。 不知該臉紅還是該流冷汗的霓裳,雖然不太想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哪些事,可還是得繼續面對現實。 「然後呢?」她期期艾艾地看著目擊證人,「海角有什麼反應?」他不會又什麼反應都沒有吧? 「嗯……」天涯思索了一會,伸出一指朝她勾了勾,直接附耳在她的耳邊,將昨晚看到的場面一字不漏地轉告她,然後再興高采烈地往後一坐,開始欣賞霓裳臉上千變萬化的神色。 沒想到海角會有那種反應,只差頭頂沒冒出煙的霓裳,兩手掩著緋紅的臉蛋,渾身僵直地站在原地,一時之間還無法將他口中所說那個熱情如火的海角,與那個冷漠待人的海角聯想在一塊。 「現下,就看海角怎麼想了。」樂見其成的天涯站起身,一手拍拍她的頭頂,「你就在這乖乖等他回來吧。 第五章 秋意慚淡,清晨的風裡寒意令人冷得不禁有些瑟縮。 大清早就出現在艮澤宮前的孔雀,獨自在偌大的宮院裡來回踱步,不時回頭看向殿門處,是否有夜色的身影,但等了好些時侯,仍是未見她出殿。 啾啾鳥語中,一二日複始,但今日天際懸著重重密雲,見不著一絲陽光,灰濛濛的晨霧也徘徊在四下不肯消散,站在宮門處的宮衛,都被繁唱如歌的鳥聲給催得聲聲入眠了,唯獨心事沉重的孔雀,仍在繼續一步踱過一步。 半個月前,六器不知在私底下對日月二相說了些什麼,二相竟去說服皇帝讓六器代替紫荊王出兵海道,讓六器派遣大批戰船前往東域裡的迷海千島,準備趕在三道找齊天孫,女媧之前,先行奪下海道三島,再進一步將海皇給尋獲。 雖然紫荊王大力反對,但皇帝仍是應允了日月二相所奏,但因為六器不想直接得罪紫荊王,故青圭與玄璜,就改派手下玉笄與玉珩前去東域。 為了這事,壓根就不願他人踏上自己東域地盤的紫荊王,早經惱火地隨著玉笄他們趕去東域多時,而不放心此事,更擔心紫荊王會不問情面地與玉笄、玉珩杠上的夜色,在紫荊王到了東域後,也隨即趕派石中玉藉口巡邏迷陀域,在暗地裡跟著去探探東域的情況。 當夜色的身影出現在逐漸散去的晨霧中時,孔雀忙不迭地迎上去。 「如何?」 夜色緊斂著黛眉,「他們兩人誰都沒說實話。」 孔雀沒好氣地哼了哼,「我就同破浪說日月二相未必會是站在咱們這邊。」這下可好,很顯然日月二相打算幫著六器來牽制他們了。 但夜色卻不這麼想,她總覺得,方才在殿上,與一味滔滔不絕找借詞推託的日行者相比,猶帶一臉睡意的月渡者的臉上,那抹饒有深意的笑容就顯得很詭異,仿佛正在暗地裡計劃些什麼,又似想刻意誤導他們四域或六器。 這件事愈想愈覺古怪,素來只掌管朝中大事的日月二相,立場一直都算是中立的,從不介入四域與六器之爭中,也不會在表面上偏袒哪一方,只是這回,日月二相怎會為了海道而打破素來堅持的原則? 「夜色。」孔雀在她仍在發呆時,伸手推著她提醒。 夜色定眼一看,被她派去探消息的石中玉,正騎著快馬,無視宮衛的阻攔策過宮門,她先是以眼向石中玉示意,再與孔雀往艮澤宮的宮牆一躍,決定先返回離火宮再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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