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痕 > 天孫降臨 >


  話才說了一半的孔雀,猛然瞪大眼,看著武臺上一面被石中玉直接以五指抓起的石板,在扔向夜色後,被夜色橫刀一揮,當下砰成數十片,並順著彎刀的勁道朝他們飛來。

  「石頭,你是飯吃太多了嗎?」眼看不死心的石中玉抓完一面又一面,而夜色又全都轉讓給他們消受,立身之地頓時落石有若雨下的孔雀,氣急敗壞地邊罵邊左躲右閃。

  同樣也倒楣被波及的破浪,只是拿起擺放在一旁的櫻槍,出手甚快地將即將落在他頭上的碎石全都擊飛。

  「把話說完。」在武臺上的石板全被石中玉給耗盡了後,破浪朝孔雀勾勾指。

  「我辦事你放心,倒是夜色……」孔雀皺了皺鼻尖,「喂,她老爹黃琮和蒼璧也進駐北域了。」

  破浪挑高了兩眉,「她能容忍?」

  「看在她爹的份上,她恐怕不能不忍。」他無奈地攤了攤兩掌,然後又好奇地問:「你的東域呢?」西域與北域相繼傳出六器插手干涉,怎麼就獨獨他的東域什麼風聲都沒有?

  破浪眯細了兩眼,「六器要敢踏上我的地盤,他們就得有後悔的準備。」

  「六器會賣你面子嗎?」就連夜色的北域都敢撈過界了,何況他這個夜色手底下的將軍?

  「本王管他什麼面子不面子?六器要想奪回督統四域的大權,那就靠實力擺子咱們四個,別以為在廟堂上耍些手段就能拿回四域。」要權要勢,那就拿出真本事,六器別天真的以為他們四人真會什麼都不做,就拱手讓出四域之權。

  「你有什麼本錢可與六器硬拼?」率先和六器杠上的孔雀,並不煩惱該怎麼去對付六器,他煩惱的是六器後頭,那一大票在朝中替他們撐腰的靠山。

  「陛下與日月二相。」破浪說得很有把握。

  「你確定日月二相是站咱們這邊的?」孔雀不以為然地搖首,在眼角餘光瞄到那兩人還不停手時,忍不住拉大了嗓門提醒他們,「喂,你們還打?香都燒完啦!」

  接連著與三個男人過完招後,只想先行回府檢討今日得與失的夜色,一與石中玉走至他們面前便對他們宣佈。

  「今日就到此為止,都回府吧。」

  「夜色。」破浪在她欲走時叫住她,臉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,「你打算拿黃琮與蒼璧怎麼辦?」

  「按兵不動。」早已聽聞此事的夜色,壓根就沒把六器想越俎代庖的事放在心上。

  「可他們若想接手你的北域呢?」石中玉納悶地看著她,不懂地盤都快被搶了,她卻還擺出一副天下無大事的模樣。

  她沉默了半晌,突然對他們扔出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名。

  「天宮有個風破曉。」

  「然後?」三個男人頓愣了一會,一頭霧水地皺著眉。

  她的語氣中有著篤定,「我爹與蒼璧,未必會是風破曉的對手。」守在北域這些年來,她大抵也摸透了天宮的底細大半,尤其是那些有朝一日可能會成為她敵人之人,除那個行蹤不定,難以一窺底細的天涯外,據她所知,天宮會視織女城的風破曉為天宮的希望,倒也不是沒有原因。

  聰穎的破浪隨即聽出了端倪,「你想坐享其成?」現下她什麼都不做,目的就是想讓風破曉來代她收拾六器?

  「我只是認為還不到我出手的時機。」

  「若是六器不敵風破曉,你是否就接手打敗風破曉,再借此向全朝昭示,你的北域壓根就不需他人插手?」愈是深思,破浪就愈明白她可以這麼大方忍讓的原因是什麼。

  「你說呢?」夜色沒承認也沒否認,只是在把話說完後把雙刀往腰際一插,轉身將疑問留給他們去慢慢猜想。

  「噴噴,看不出她也挺狡猾的。」石中玉一掌勾著孔雀的頸項,咧大了笑臉看著她的背影。

  「總之北域之事,咱們就靜觀其變吧。」孔雀兩手環著胸,並不是很清楚夜色究竟在想什麼,「身為四域將軍之首,我不認為夜色會任六器爬到她的頭頂上,即使對方是她的親爹。」

  破浪多心地看了漸行漸遠的她一眼。

  「最好是如此。」

  自天涯返城後,因秋收農忙,霓裳即將自己關進房裡專心辦公,她還順道對外放話,除了海角外,任何人皆不見,氣得想找她把事情問個清楚的天涯直跳腳,偏偏又拿她無可奈何,直至某日。

  一柄飛箭突地自窗外射進房內,在霓裳能反應前,老早就聽見拉弓聲的海角,已在窗釁接住那柄捎信的飛箭。

  「小姐,城主有請。」拿下箭上所系的信條,看完上頭所寫的內容後,海角不得不出聲打擾她處理公務。

  「他求和了?」霓裳一手撐著臉頰,懶洋洋地揚高柳眉。

  「不。」他將信條拎至她的面前,「是駿伯侯已被城主請來城內,城主請小姐下樓與駿伯侯解釋誤會,並親自見見駿伯侯之子。」

  若要說這世上最不死心的人,那肯定非她表哥莫屬……

  霓裳沒好氣地晾著白眼,原本她還以為,在天涯回城的那日,她就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,可沒想到那個頑固得跟牛似的天涯,仍舊是在遭挫後,不死心的繼續再接再厲。

  她瞥瞥窗外,「他們都在下頭等著?」

  「是的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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