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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花詠在他的懷中抬首,「你今日有沒有公務要忙?」

  「沒有。」他撥開落在她頰上的一綹發。

  「那我們再多待一會好不好?」她懇求地問著,不想那麼快就離開這個讓她充滿回家感的地方。

  馬秋堂抬手撫了撫她柔嫩的面頰,一腔因她紛飛的意緒,緩緩沉澱在她那雙渴望的眼瞳中,他輕柔地將她按回懷中,如她所顯地繼續擁著她。

  「就待到你想回去時再說吧。」

  天宮,雁蕩山

  逃家逃到迷陀域,悠悠哉哉玩了數個月後,不甘不願地被逮回天壘城的霓裳,此刻坐在城中的議事廳裡,修長的指尖輕敲著桌面。

  「你說,馬秋堂不見咱們的使者?」

  「不見。」隨著天宮三山派出的使者一塊前去黃泉國的童飛,在吃了閉門羹後,一張臉臭得像是被倒過債似的。

  一點也不為這事生火的霓裳,心情恰恰與他相反,反而還一臉興味地問。

  「為何不見?」敢把天宮三山的使者拒在門外,算那個馬秋堂有個性。

  童飛撇撇嘴,「聽說那時他們正忙著找國寶,沒空理會咱們派去的使者。」

  「國寶?」她張亮了一雙明眸,好奇不已地撫著手問。

  「好像是馬秋堂自聖地裡找到的一個女人……」童飛搔搔發,其實他也只知道一點點而已。「黃泉國的人說,那女人在地底睡了百年,而她當年正是女媧的婢女。」

  她興味盎然地揚高黛眉,「有這麼新鮮的事?」百年前的女人,沒想到什麼東西都可以挖的黃泉國,竟然連這種百年前活生生的遺跡都能挖得出來。

  童飛對她晾著白眼,「小姐……」被人拒絕了她還這麼高興?而且她高興的地方每次都不在重點上。

  「是表小姐。」她搖搖指糾正他。

  他長長地吐了口氣,「好,表小姐,你說咱們該怎麼辦?」在被拒絕了後,他們是該讓那票長老拉下身段再去黃泉國一回好呢,還是乾脆他們天宮也擺出一副拽樣,不理會三道結不結盟的事?

  霓裳撫著形狀優美的下頷想了想,眼珠驀地一轉,改繞至被派去鬼伯國的雷昂身上。

  「馬秋堂沒空見咱們,那段重樓呢?」聽說段重樓是個斯文人,斯文人該不會也把貴客給拒在門外吧?

  雷昂臉色比童飛的更臭,「段重樓出發去找轉世的女媧,他家的宰相也是同樣的說詞,沒空。」

  她壞心眼地笑笑,「喲,這麼巧?」敢情段重樓是和馬秋堂說好了,打算趁此機會一報上回他們地藏找上天宮,而天宮三山全都不給面子不見他們的仇?

  「他們分明就是故意不給咱們面子!」只差沒被鬼伯國的宰相拿掃帚趕出來的雷昂,氣呼呼地蹬著她那張笑得亂開心一把的笑臉。

  「誰教天宮與地藏是世仇呢?」霓裳不以為意地輕聳香肩,「一報還一報,他們會潑咱們冷水也是正常的。」

  煩亂不已的童飛兩手捉著已被他搔成鳥窩頭的發。

  「只可惜現下咱們沒空管什麼世仇不世仇的東西……」他們天宮這回真的沒打算要地藏,也沒有要繼續跟他們耍性子啦,他們是真有要事才會硬著頭皮去找地藏,偏偏地藏的人就是沒一個信。

  「為什麼?」剛回城的雷裳!還不知在她出門逃家的這段期,三道與帝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,以致天宮會積極地想找地藏結盟。

  「因為再不想想法子團結三道,咱們就快大難臨頭了。」雷昂幾乎把兩道組眉擰成一圈麻花,「中土的探子來報,帝國六器中的赤璋與白琥兩位將軍,已準備出發至西域國境的邊郡,而蒼璧與黃琮兩位將軍則是準備朝北,似也有意警告天宮別輕舉妄動。」

  霓裳微微眯細了美眸,「帝國要興兵來犯?」

  「不,真要動武,帝國會派的是四域將軍而不是六器將軍。」雷昂朝她揮揮手要她先放心,「六器不過是來探探情況,若發覺有必要代四域出手的話,他們才會動手。」

  大抵明白了情況後,雷裳一手托著腮,開始思考在維持了百年的和平後,一向將天宮三山交給北域將軍夜色負責的帝國,為何會突然派出六器將軍。

  該不會是為了諭鳥所說的天孫吧?只是素來掌管東域的紫萌王已經撈過界地鏟過托雲山天苑城一回了,這回若是要再鏟天宮另兩城,那也該派夜色或紫荊王,可帝國卻改派六器將軍,那個多年來一直鎮守著帝國北域的夜色是在搞什麼鬼?怎會讓他人 輕易踏上她的地盤代她出手?

  該不會是……帝國的四域與六器在爭權或是鬧內哄?

  「表小姐,你說該怎麼辦?」童飛總覺得她這個天壘城的副城主,遠比正牌的城主還要英明可靠好幾倍。

  「嗯……」她兩手撐著下巴,把她先前的推論擺一邊去,留待日後再研究,專心研究起眼下到底該怎麼解決結盟這件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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