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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
  不甘遭女人看輕的黃旗旗主,掄起手中兩柄沉重的金剛錘一前一後地揮向她,花詠先是彎身閃過第一錘,接著快速欺身貼近他的面前,揚掌以虎口擊向他的喉際。沒料到她專攻險處的黃旗旗王,疼痛不堪地放下一錘,撫著喉際頻政不止,這時花詠已揚起一手捉按住他猶握錘的左手,反手一扳讓他的手臂朝上,另一手的掌心則是使勁向上往他肘關節一推。

  關節斷裂的聲響,清清楚楚地傳至每個人的耳底,幹竺無剖地瞪大眼,看著斷了黃旗旗主一手的她,並沒有就此罷手,飛快地再拉過黃旗旗主的另一手,續再毀他另一手,還未白喉際疼痛熬過來的黃旗旗王,在下一刻已被她不留情地打斷了雙手。

  「你……」被她嚇著的白旗旗主,在看完兩位旗主的慘狀後,忙不迭地招來身後的人群起攻向她。

  花詠定心數了數,來者約莫有三十多人,不想拖得太久,以免被趕回來的馬秋堂撞見這樣的她,沉沉地吐了口氣後,握緊泛紅,得有如烈焰的掌心,快刀斬亂麻地舉步飛奔向他們。

  舉刀沖向她的眾人,在她就快接近他們面前時,赫見明明只有一人的她;奔跑的身影頓時分散成五個,五個長相一模一樣,但動作皆不同的她們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人他們其中,開始一一掃蕩不法人侵者。

  殘像?藥王驚愕地看著眼前驚人的一幕,忙轉看向不發一語的馬秋堂。

  「她竟會殘像?」這種獨門功夫,不是只有馬家人才會的嗎?為何地這個百年前的先祖竟也……

  「那些不是殘像。」馬秋堂眯細了眼更正,「那些全都是真的。」

  「可是……」

  也會這門功夫的馬秋堂向他解釋,「她的速度遠比你所看到的還快。

  呆愣愣地看著一鼓作氣撂倒眾人的花詠,藥王不禁得承認,除了馬秋堂外,她是他在地藏中見過功夫最強的一人。

  「女媧的婢女……都是這麼強悍嗎?」當年女媧在挑婢女時,究竟是採用什麼標準呢?

  馬秋堂懷疑的卻與他不同,「她真的只是女蝸的婢女?」

  「她是這麼說的……」也被蒙在鼓裡的藥王,一時之間還無法把眼前盡退來者的花詠,與當時那個醒來哭泣的花詠兜在一塊。

  收拾完殿上的眾人後,沒忘記後頭還有個白旗旗主的花詠動作緩慢地回首看向他,苧面色蒼白的白旗旗主,在她一步步地走向他時,握刀的雙手因表情木然的她而顫抖得差點握不住。

 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那柄刀,不置可否地挑高黛眉,似在嘲笑他在螳臂擋車似的,就在白旗旗主識相地案刀伏跪在地時,她理了理紊亂的衣裳,慢條斯理地站至他的面前。

  「只要我有一口氣在,別說是造反,誰都休想動王上一根寒毛,懂嗎?」

  「懂……懂……」汗如雨下的白旗旗主,不住地向她點頭。

  她再問:「人臣的自覺與分寸,現下可清楚了?」

  「清楚、清楚……」

  「將他們都捆了弄出去,順道收拾收拾大殿。」花詠轉身朝看呆的幹竺彈彈指。

  「噢……」幹竺訥訥地應著,半晌才回過神,「是!」

  當宮衛們在幹竺的指揮下,開始收拾善後時,插手管完閒事的花詠,才想回房,卻在轉角處遇上了早在那等著她的馬秋堂。

  「你是不是遺漏了什麼事未告訴我?」他一手指著外頭的戰跡,我不信區區一名婢女,能在那情況下從容退敵。」

  本是不想讓他見著這些的花詠,沒想到他還是見著了,她不語地看著他那雙寫滿懷疑的眼眸。

  「你究竟是何人?」

  她不得不吐實,「我們四姐妹,名義上,是女媧的婢女,實際上是女媧的護衛亦是死士。我們將生命奉獻給女媧,因女媧而生,也為女媧而死。」

  馬秋堂的眼眸顯得更加陰鷙,「還有什麼是你沒告訴我的?」

  「我奉命得守護的並不是冥斧,而是冥斧的主人。」她直視著他這個讓她存在這世上的唯一理由,「殿下命我得親自將冥斧傳授給冥斧的新主,並助新主神功大成。」

  那夜她說……明日起,我會學著堅強點的。

  其實她一直都很堅強,反超出他的想像之外,只不過初來乍到的打擊令她披蓋上了染著傷心顏色的衣裳,令他沒有看清她身上其他還藏著的東西。因此他可以理解她今日的轉變,也能接受,畢竟,迷失在這世界找不到方向的她,總算有了一個可以撐持她活在這世界的方向,但對於她的欺瞞,以及她所說的任務,他有些不快。

  「這就是你的使命?」這下他總算明白她為何老是拿著冥斧跟在他後頭,且說她不能離開他了。

  「是的。」花詠小心翼翼地看著他,卻在他毫無表情的面上看不出什麼。

  「我不需你的保護,亦不想學什麼冥斧。」他冷聲回拒。

  「我有我的職責……」她咬著唇,不知該怎麼扭轉他的心意,或是彌補些什麼。

  「很遺憾,我的選擇是拒絕。」

  藥王訝異地張大了嘴,「我家表弟不要你教他怎麼用冥斧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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