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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孔雀用力轉過他的頭將它按進飯碗裡,「別看了,她不在。」

  「瀟灑,她上哪去了?」石中玉不死心地架開孔雀問向一旁的管家公。

  「她……」遭某雙鳳眼瞪得渾身發毛的忠僕,支吾了半天,還是識大體地把話給吞回肚子裡。

  「專心吃你的吧,別忘了咱們趕時間。」瞪完人的孔雀,用力按

  住心已經不在這裡的某位仁兄。

  他很堅持,「不行,少了她這飯吃起來就少一味。」怪不得吃得

  一點也不痛快,原來就是她沒在一旁盯著他吃。

  孔雀不客氣地指向滿桌的空飯桶,「少一味你還不是照樣啃?」有差嗎?

  「不,味道差太多了,不下飯。」石中玉嚴正地向他表示,站起

  身努力地東聞聞、西嗅嗅。

  「你在聞什麼?」孔雀訥訥地看著他就這樣拉過廚房中的每個人,一個聞過一個!甚至一路聞到外頭去。

  「她專有的藥味。」自喻鼻子特靈的石中玉,以手點點自己的鼻尖,硬是一院找過一院。

  跟在他後頭的孔雀忍不住大叫:「你以為你是狗嗎?」

  「愛染!」三兩下就在鄰院找到吃飯良伴的石中玉,伸長了兩手一路朝她跑去。

  「這樣都找得到?」孔雀錯愕地看著他像只大型犬般朝目標物撲上去。

  「他不是狗,是比狗還靈。」瀟灑語氣淡淡地在一旁加注。

  眼看一家之主以餓虎撲羊之勢朝她沖來,處變不驚的愛染站在原地,在他抵達她面前準備給她一個大熊式的擁抱時,慢條斯理地朝他抬起一掌。

  「慢著。」

  當下僵住全身動作的石中玉,定站在她的面前一動也不敢當下僵住全身動作的石中玉,定站在她的面前一動也不敢動,而愛染則是趁這個空檔,先把一身灰塵的他渾身上下打理過一遍,而奈著性子等她檢察完畢的石中玉,在看她打理得差不多時性急地往前靠了一步。

  她再揚起一根手指對他搖了搖,「等等。」憋住氣不敢動的石中玉,看她自袖裡掏出一條繡帕,先幫吃得一嘴油膩的他擦擦臉,順手替他把粘在臉上的飯粒給拿掉,就在她收回繡帕時,他立即伸長兩手準備朝她俯下身子。

  「停。」

  「又怎麼了?」他瞪著亮在他鼻子前的玉掌。

  愛染皺眉地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,自腰間取出一隻小瓷瓶後,她在他臂上倒出些顏色鮮黃的粉末。

  兩臂舉得很酸的他已經等得很不耐煩,「行了吧?」

  「嗯,差不多了,剩下的等你回來後再處理。」她點點頭,雖然

  表情還是有些不滿意。

  終於等到可以一親芳澤的良機,石中玉迫不及待地嘟起兩片唇瓣,向下瞄準了她顏色粉嫩的臉頰,但,就在他快親到她的臉頰

  「你得趕趕場子,陛下還等著你呢。」孔雀邊說邊將他往外拖。

  「上路。」

  「慢著,我還沒……」遭人拖著走的石中玉不舍地看著差點就到嘴的天鵝肉,「愛染……」

  完全不同情他的愛染,還不忘數落他一番,「去把事情處理完再回家,下回別又讓攜雲和握雨跑來向我告狀了。」

  「但……」後頭的抗議完全被孔雀的掌心給掩住。

  在他走後,終於等到他安然歸來的愛染,一手掩著胸口,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。

  「放心了?」瀟灑好笑地看著每次石中玉一出遠門就提心吊膽的她。

  「嗯。」雖然有些皮肉傷,不過重要的是可沒東缺一塊、西少一按。

  瀟灑不解地直播首,「都說過他有九條命了,你就是愛瞎操心。」他永遠搞不懂長年在馬背上討生活的石中玉,到底有啥可令她擔心的。

  她低聲在嘴邊喃喃,「他真有九條命就好了。」

  皇宮四處張燈結綵,一面面黃旗高掛在城樓之上,宏觀門外廣闊的廣場上聚集了文武百官,一來是為慶賀皇帝長兄詠春王的壽辰,二來,是因皇帝為嘉許南域將軍平定南域。

  難得皇帝與眾王親自與宴,且甚少齊聚一堂的四域將軍們也都親臨,在階下耐著日曬等了老久的百官們,莫不伸長頸子齊往上看,就是想親眼看看眾王與四域將軍們的風姿,但就在因私事拖延了好一陣的石中玉抵達後,那些階下的百官,又不約而同地皺起眉心,只因為……

  那個高站在上頭,一到場就滿臉睡意的南域將軍,正大喇喇地當著眾人的面在打呵欠。

  「克制點。」覺得臉都被他給丟光的孔雀,忍不住以肘撞向他的腰際。

  石中玉揉揉眼,「我困了嘛。」

  孔雀乾脆一拳轟向他的肚皮,「都叫你別吃那麼多了,每回一吃飽喝足你就眼皮沉!」

  「我要站到何時才能打道回府?」他不痛不癢地摸摸肚皮,依舊睡意正濃。

  「你有事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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