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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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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冬愈想也就愈是篤定,「你倒是說說,這輩子,你可曾見無冕笑過?」他若不是老了呆了,那對於無冕之事,他應當記得很清楚才是,而關於無冕這尊全神界最不像神仙的神仙,他這輩子曾笑過幾回,真要算起來,只怕三根手指頭還有剩。 在他倆還未當上戰神,仍待在武將林中時,讓他記憶很深刻的一件事,並不是無冕被人稱為地下太子的身份,而是他不與任何神交友,也不同任何同僚說話,就在他神法與武藝大成之後,不知是無冕無意要藏,又或者,無冕只是想向他們證明他這尊地下太子的地位,看似不再壓抑的他,總是在暗地裡向所有的神暗示,他雖拒神於千里之外,亦可殺神於千里之外。 「那傢伙笑與不笑,關我何事?」打心底不喜無冕這二字的鬱壘,對於這話題已失去了興致。 「關係可大了。」天才果然是孤獨的。 記性向來不差的他,還記得,在幾百年前,在武將林裡的一場武試中,皆是赤手空拳上場的無冕與子問,在他倆你來我往之時,龐大的神力令在場觀戰的武將神們紛紛走避,唯二有耐性看完的,除了他之外,就剩那個從頭到尾都看得意興闌珊的鬱壘。。 他還清楚記得,那日子問勝了無冕一掌,就在那一掌後,無冕冷冷地笑了,那冷意,可不是單純只是令神頭皮發麻而已。而就在事後,無冕便開始努力修練,再日日去同子問挑戰,害得後悔萬分的子問直嚷著,早知道他那麼會記恨,那時她就不要出那掌了…… 事隔多年後,無冕的臉上又再次出現笑意,且又是對子問所笑的,這教他怎麼不去懷疑,這一回無冕又想怎麼對付她? 「那個,關於子問……」枯坐在廳中,看著他倆各發各的呆,已經等了許久的繁露,忍不住出聲提醒看似快睡著的他們。 回過神的藏冬,忙在面上堆滿了笑意,「你先回宮等消息,或許她只是貪玩,想在人間逛逛,過個幾日她就會回宮了。」 「若她不回來呢?」繁露愈想.就愈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。 他摸摸鼻子,「那……就只能算她倒楣了。」全神界中,每一尊神仙都知道,無冕這號人物,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,就算無冕在人間做了何等讓人髮指之事,也仍舊無人或神能拿無冕如何。 「什麼?」 「沒事沒事,你就先回去等等吧。」藏冬轉過她的身子,直將她往外推,「來人,送客!」 待客人被請走後,鬱壘慢條斯理地轉過頭看向那個不負責任的藏冬。 「你吃飽撐著了?」 藏冬反睨他一眼,「不騙騙她,難道你要我同她說實話?」 「那女人可能早已死在人間了。」別的不說,只要同她一塊去的神是無冕,不要說回來,就能否活著,也還是個問題。 「雖說很有可能,只是,倘若真是那樣的話……」藏冬兩手環著肩,總覺得無冕不會做得那麼蠢,說不定……子問只是個藉口,而無冕的正事則在人間裡? 「別告訴我,你想去天帝面前告禦狀。」 說到這個,藏冬就想歎息,「依天帝幾千年來事事都對無冕睜隻眼閉隻眼的作風,我就算去告了也沒用。況且,就算我再怎麼沒腦袋,我也還有點沒事別去與無冕作對的自知之明。」他最少還記得無冕那個地下太子的名號是打哪兒來的。 「怎麼,你怕了他?」至今誰也不知,無冕究竟是不是天帝與凡人所生下的太子,就連天帝都從未有那個打算讓無冕正名,反而讓無冕繼續待在只要一遇戰事,就得上戰場拚個你死我活的武將團裡。 藏冬徐徐訂正,「我只是不想找麻煩而已?」他可不想成為另一個無冕時時都想除之後快的對象。 「你真擔心那個子問?」他的名言不就是無論什麼閒事都管,獨獨不管神界之事的嗎? 「沒辦法。」藏冬攤攤兩掌,「她若死了那還好,她若活著,我怕無冕不會死心。」 本來不想深想,但一旦深想,就愈覺得這裡頭枝枝蔓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,鬱壘索性從最基本之處開始找起那個令他感到懷疑和不安的地方。 「方才,我一直在想一件事。」 「嗯?」藏冬回過頭,沒想到他居然也有這麼正經八百的臉色。 「你我的武藝,是我倆花下近千百年,彼此相互切磋出來的,是不?」鬱壘簡簡單單地陳述一個他人都鮮少想到的事實。 「是如此。」 「那,無冕的武藝,不就是與子問切磋的成果?」他怎麼想也想不通的這點,也許短期內,仍是不會有人來告訴他答案,氣既是如此,無冕為何會那麼想殺子問,甚至不惜親自出手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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