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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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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已打完招呼,也客套過了,晴空當下換過一張臉,對他微揚起下頷,那神聖高不可攀的模樣,令來鴻反感地怒斂著眉。 「你想做什麼?」佛界三大護法,宿鳥、來鴻、鳴蟲,先後來了兩個,他究竟是做了什麼讓佛界這麼不滿? 來鴻一手指向晚照,「把她交給我。」 晴空並未照他所言而行,相反的,他轉身向縮躲在他身後的晚照交代。 「你待在裡頭千萬別動。」 「好。」晚照邊點頭邊看他十指飛快地結印,在她四周築起一道類似白光的薄霧將她整個人籠住。 來鴻不滿地看他設下護她的結界。 「你又想護她?」 「又?」晴空挑高了眉,兩眼睨向這個也知內情的同僚。 發覺自己失言的來鴻連忙住口,不再多透露一分。 「你來了也好。」晴空一手扳著頸子,慢條斯理地起身走向他,「告訴我,當年佛界究竟對我和她做了什麼?」 來鴻沒有回答,只是一徑地看著晚照腕間那串晴空曾佩掛過的佛珠,晴空飛快地捕捉到他的眼神,發現了他在注視著什麼後,才想開口再問,就見來鴻將自己手上的佛珠一繞,緊緊握在掌心之中。 「我不想動手。」只想討個答案的晴空,實在沒興趣對付自家同僚。 「那就把人交出來。」來鴻不肯讓步。「鬼後還等著她回去。」 「到外頭去,我不想毀了宅子。」眼看是非開打不可了,為了這座宅子的屋主著想,晴空本著善心,並不想讓這間宅子因他的私怨而遭波及。 來鴻哪管那麼多,「犯不著!」 一記佛印在來鴻話語未竟之前已朝晴空襲來,晴空將衣袖一掀,揚袖奉還回去的同時,飛快地上前以一掌將來鴻給逼出屋外。 晴空壓根就沒將他看在眼裡,「我記得在佛界時我曾告訴過你,三大護法不是我的對手。」 「你這話會在今夜改寫!」來鴻兩掌朝地一震,地面頓時掀起了一陣狂風,將他的衣袖吹得不住飛動之時,他將狂風收至掌心裡合握成一團風球,再用力往前擊出。 文風未動的晴空,只是抬起一掌接下他送來的風球,並將它握碎在掌心之中。 不死心的來鴻雙手另結佛印,但這時晴空卻伸出一手,自掌心中釋放出一朵如蓮的火焰。 「浮屠之火……」夜色中格外豔麗燦爛的火叢,令來鴻止住欲上前的步伐。 跳動的火焰忽然似有了生命般,自晴空的掌心落下,在地面上燃燒成一條蜿蜒的火龍後,如條找著了獵物的蛇般迅速將來鴻團團包圍並縮緊了火圈。 「當年佛界做了什麼事?」晴空冷著聲,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。 一道黃色的身影卻在這時介入火中,闖進火圈中的宿鳥不顧佛火的威脅,扯著來鴻的臂膀硬是將他給拉離火圈,並迅速就地遁逃。 嘖,被他們給跑了。 差點又開殺戒的晴空,其實並不介意是否殺了或傷了同僚,他在意的是,快到手的答案又與他擦肩而過。帶著些微的遺憾,他滅去了地上之火,轉身踱回宅裡。 坐在結界中將外頭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,卻什麼都聽不見的晚照,在晴空一解開結界之後,緊張地拉住他那只曾盛著火焰的手。 「會不會燙?」她邊撫著他的掌心邊問:「燒傷了嗎?」 晴空頓了頓,有些錯愕地對她眨著眼。 會不會……燙?從沒有人問過他這回事。 「回話呀,你是燒呆了嗎?」見他一臉呆相,晚照忙不迭地以手探著他的額。 當晚照開始用不規矩的兩手,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為他檢查傷勢時,豆腐快被她吃光的晴空總算回神。 「晚照。」他壓住她的小手,清了清嗓子,「我沒事。」 「真的?」她還是不太相信一個能夠從手中放煙火的人,能夠毫髮無傷。 他的表情有點尷尬,「我肯定。」 「那好。」確定之後,晚照大剌剌地以兩手擦著腰,「方才那個找麻煩的和尚是誰?」又一個莫名其妙想找她的和尚,也一樣對她不懷好意,她是上輩子把天底下的和尚全都得罪光了不成? 「他是我在佛界時的同僚。」晴空含混地一語帶過,坐在她的身旁握著她的兩肩哄她躺下,「沒事了,時候不早了,歇著吧。」 在看過方才的陣丈之後要她睡,他知不知道這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? 晚照不滿地盯著他的眼,可在一接觸到他又溫和如故的臉龐後,她滿腹的不解和氣焰,全在他令人陶醉的目光下消失無蹤。 她沒好氣地扁扁嘴,自動自發地拉來他的一手將它握住,按他的意思準備入睡。 看著她不知在何時已培養出來的入睡習慣,晴空有些莞爾。他發現,每晚臨睡前,她若是不握著他的手,她不是會作噩夢,就是會睡到一半猛然清醒緊張地看著四下,像是怕什麼人會來帶走她似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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