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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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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陰差中剩餘的四陰差,在另一片沙洲上聯手合力對付皇甫遲,而七曜,因應允過千夜不殺術土,故而在戰場上處處制肘。雖說與他對陣的軒轅嶽已是手下留情了。但礙于皇甫遲也在戰場上,不能做得太明顯的軒轅嶽,在別無選擇之下,也只能動手傷他。 交手數回。七曜始終都以刀劍來往不施術法,心底大大起疑的軒轅嶽,撿了個空檔,將劍架在他的刀上止住雙方的動作。 軒轅嶽忍不住想催他,「你的術法呢?」不能再這樣讓下去了,否則,待會皇甫遲要是過來,可不會像他一樣這般心軟。 七曜回以一刀重擊,算是他的回答,而厭倦了刀劍下見真章的軒轅嶽,旋身施以一記金剛印,勉強想接下這記金剛印的七曜,在不敵之餘,被千夜派來護他周全的式神,立刻出現在他身前代他受了這記要命的金剛印,並在轉眼簡化為黃符飄然墜地。 看見千夜所造的式神現身護他後,軒轅嶽不敢相俏地瞪著地上的黃符。 按理,生辰已過的千夜,應當是死了,可她的式神仍在,這只代表……軒轅岳連忙揚首,就著閃爍的火炬細看著七曜的模樣,屈指數算了一番,他怔然地望著義無反顧的七曜。 軒轅嶽顫著聲,「你……把舍利給了她?」那般珍貴的舍利,他竟拿去救千夜?他瘋了嗎?投有舍利的他,根本就不該出現在此地,他是想來送命不成? 他沉聲應著,「我不能讓她死,我要她活著。」 軒轅嶽怔在他低沉回繞的話音中,不知不覺地,垂下了手中緊握的霄頤劍。 「岳兒!」在另一片沙洲上與四陰差交手的皇甫遲,在他呆站原地不動手時,朝他大聲一喝。 「你走。」猛然清醒過來的軒轅嶽,忙不迭地催促著七曜,趁現在快走!「 七曜轉首看向遠處的皇甫遲,「我不能。」 「你鬥不過我師父的!」氣急敗壞的軒轅嶽,在他挪動腳步過去為四陰差助陣時,急急追在他的身後。 懶得再和四陰差攪和的皇甫遲,在七曜還未過去那片沙上找他時,已迎風踏江而來,依恃著一點術法的七謔,抬手破了一指,在大刀上書了血符,舉刀竭盡全力地朝前一劈,霎時,江面有若驚雷乍響、水花轟然四起,江水遭他劈裂一分為二,可即使是這樣,卻依舊沒傷到皇甫遲一分一毫。 在皇甫遲準備還擊時,情急的軒轅嶽才想把乙曜拉開,兩眼一眯的皇甫遲,挪出一掌將他這個不分敵我的徒弟給震退了老遠。挨了重重一掌的軒轅嶽。嘔著血,以劍抵地,跌跌撞撞的站起來。 「師父!」立過誓習法絕不為殺人的軒轅嶽,不死心地想求「不行,他不是陰界之鬼,他是人,他還是千夜的……」 不想讓他為難的七曜,熟穩地使出刀法,在皇甫遲一靠近時,立即迎了上去,趕在皇甫遲再次施法前企圖以武見真章,功底也修到一個境界的皇甫遲,根本就不把他這點困獸之鬥給看在眼底。 一掌奪來軒轅嶽手中的霄頤劍後,皇甫遲手中之劍翻轉出朵朵劍花,劍劍鎖喉地對著七曜而去,與他拆了近百招的七曜,在皇甫遲劍法與術法並用的情況下。逐漸敗下陣來,在一道直逼他喉際的劍氣乍臨時,總在他性命危急時出現護他的式神,又再次現身在他的面前代他一死。 皇甫遲頓楞了一番,使出金剛印將七曜逼退後,不敢置信環顧四下。而後,果然在一處小洲上,找著了一抹熟悉的白影。 趕來此地操控式神的千夜,心痛地看著這些不試出現在此處的人與鬼一會後,她決然地排出皇曹遲所授的八卦大陣,借著舍利強大的法力,將正在交手的術士與鬼差給硬生生地分隔開來,她攤開兩掌往兩旁使勁一推,大聲一喝,硬是把糾纏的兩造人馬給拉離江中,分據在兩岸一方。 不只是皇甫遲,就連七曜與軒轅嶽也沒想到,得了舍利的她,不僅是重新獲得了生命,她竟還能出手鎮壓下兩方,面她的法力。也是在場的眾生中最強大的一個。 金戈驟止的江面上,靜謐得無一聲響。 「難道,陰與陽之間,真不能和平共處嗎?」千夜無奈的問句,淡淡地在江面上傳揚開來。「以仇制仇,以恨制恨,又能得到什麼?」 不約而同的,皇甫遲與七謔同時朝她大聲斥喝。 「千夜,走開!」 她轉首看向誓要完成諾言的七曜,「是我服食了鬼子之心,國師之所以殺暗響,是為我。」 七謔愕然地張大了黑眸,「什麼……」 「倘若一切都是因我而起。那麼在今日。就由我親手來結束這一切。」她先是看了甘願為她頂罪,的皇甫遲一眼,再回過頭來,對這時才知道事實的七曜釋出永別的一笑。 「你想做什麼?」她的笑意大淒清,冷汗爭先恐後地自七曜的兩際滑下。 「我欠鬼後的,現在,我還給她……」她邊說邊將兩掌探向腹間,在七曜能阻止她前,施法取出維持她生命的舍利。 「不要——」心碎欲絕的七曜放聲大喊,在她舍利一離腹後,八卦大陣也遭破時,不顧一切地胡她奔去。 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的軒轅嶽,一手掩著受創的胸口定立在原地,而沒想到她竟以一命來換和平的皇甫遲,也怔站在原處不發一語。 當涉過江水而來的七曜趕至她身邊時,已經倒地不起的千夜,手中緊握著舍利,在他將她摟進懷裡時,抖顫著手心,將舍利交給他。 「這樣一來,你就實現你對鬼後的承諾了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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