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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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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甚是不甘地咬著牙,「早知道我也吞顆舍利先……」看吧,有舍利沒舍利的差別就在這裡,人家七曜最少還可以跟那老頭打成個平手呢。 「大師兄!」在皇甫遲下一位欲致人於死的七星大法已排出時,忙不迭地想去救燕吹笛的軒轅嶽,不管自己是否也負了傷,拔腿直向他跑去,但更快的,一個不知打哪冒出來的人影,先行一步來到燕吹笛的面前,替他頂住七墾大法。 「嘖,居然能夠修到這種程度。」花了一番工夫才化去七星大法的申屠令,拍著兩掌,實在是有些佩服皇甫遲。「算你行。」 一手撐在地面的燕吹笛,在見著了面前這具眼熟的背影後,遠比見著皇甫遲時更大的火氣,馬上爆發開來。 「你……」他勉力地站起身,咬牙切齒地瞪著這只每回見著了他就急著落跑的魔。 「我只是不小心路過的……」全身僵硬的申屠令。眼珠子左瞄瞄右瞧瞧了好半天,就是不敢把兩眼看向身後的小冤家。 「好了,這裡沒我的事了,告辭。」 燕吹笛火爆地跳至他的身後一把揪住他,「給我站住!」 「就算想找我算賬你也挑一下時間地點吧?」無奈到極點的申屠令,拉下了臉拜託他別撿在這個節骨跟上又開始跟他算。 恨透燕吹笛,更恨申屠令的皇甫遲,在他倆雙雙出現在他面前後,額間青筋一條條猙浮,止不住抖顫地握緊了拳。 「你們兩個……」 他們有志一同的回首齊吼:「吵死了!沒看到我們正在忙嗎?」家務事都忙不完了,誰有空理他呀? 皇甫遲聽了,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兩袖一震。兩道銀光頓時朝他們敲空而來,數千上萬根的銀針,針針都對準了燕吹笛。反應甚快的申屠令,為保燕吹笛,當下也平空拉出慣用的冥弓,在他倆面前劃了道弧後,施法做了個護盾。 「喂!誰許你動他的?」擋下了所有銀針,並反手將它們全都送回去的申屠令,氣跳跳地回吼過去。 燕吹笛的咒駡聲馬上蓋過他的,「我又沒叫你插手,誰要你雞婆!」 對他已經忍讓到不能再忍的極限後,申屠令也變了臉,氣憤地指著他的鼻尖。 他一下又一下地頂著燕吹笛的鼻,「不知感恩的臭小子,要不是你是我的……」 「是你的什麼?」不客氣張口一咬的燕吹笛,差點把他的手指頭給咬去。 「呃……這個嘛……」啞口無言的申屠令,頓時心虛得像只耗子,遲遲答不出個完整的字句。 「說啊!」當下換成了興師問罪的燕吹笛,大喇喇地一掌又一掌地推著他的口,要他把他始終沒承認的事給出口來。 「我……」支支吾吾了好一陣,才想開口的申屠令,突地往旁一望,訝異地張大了嘴,「啊。」 燕吹笛忙轉首看去,就見已將鬼門關上的七曜,不知何時已返回原地,並趁亂以兩掌把站在高處的皇甫遲給轟下地。 「師父!」甚是擔心皇甫遲安危的軒轅嶽心中一緊,不計前嫌地忙想前去搭救師尊。 燕吹笛只是與有默契的申屠令互視一眼,而後他倆動作一致地按住躁動的軒幢岳,一左一右地拖走想要去帶忙的軒轅嶽。 「乖乖,吞了舍利就是不一樣……」在將軒轅嶽拖到一旁躲好後,燕吹笛邊瞧著勇猛無敵的七曜,邊噴噴有聲地讚歎。 軒轅岳愕然地張大了歎,「他服食了佛心舍利?」 燕吹笛沒好氣地睨他一眼,「不然你以為他打哪來的能耐?」截至目前為止,人間能讓他在胸口留下五指印的,除了皇甫老頭外,就只有那個七曜。 「嘖嘖,這下子准會沒完沒了……」看著他們一下子鬥法,一下子比武藝。身為旁觀者的申屠令也開始搖頭,不知道那兩個要纏鬥到何時才能休止。 就在申屠令話一說出口後,向晚的雲霞間,忽地落下了一記響雷,當下震得在場所有人不得不止住動作,先行護住遭震得大亂失序的心脈。 手執法杖的晴空,高站在宮簷翹角之上,厲聲朝下一喝。 「住手!」 霎時,城內城外所有眾生,不分人鬼妖魔,全都不由自主地向晴空齊聲跪下。 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兩腿似灌了鉛的軒轅嶽,驚訝看著自己不聽使喚下跪的雙腳。 「要命,居然連那傢伙也來了……」光聽聲音就知道對頭冤家也趕來湊熱鬧了,申屠令忙不迭地撥起快生根的雙腳,轉身就跑。 「你別跑……」被迫跪在原地來不及捉住他的燕吹笛,只能看著他再次溜之大吉。 站在簷上的晴空,一如盤橫天際的偉山,那莊嚴肅穆得令人不敢逼視的面容,此時在盛霞的映照下,有如佛面。 他清澈的聲韻,響徹天際,「在我腳下,無論何者,都不許妄動干戈。」 「是啊,還有誰能亂動呀……」生平第一次被罰跪的燕吹笛,翻著白眼,心不甘情不願地瞪向那個好不威風,卻又沒人敢去挑釁,也沒人拿他有法子的假和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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