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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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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把東西還給我!」他咬咬牙,一骨碌地沖上前想奪回被取走的最後一線希望,渴望利用它再次煉成血藥。 嘲風揚起手,將驅鬼咒合握在掌心裡一握,再張開五指,將粉碎的咒紙灑下,淡黃色的咒紙零零落落地飄落在他的面上,他瞠大眼睛,像是失去了力氣般地怔望著嘲風。 「走吧。」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灶君,伸手拍拍嘲風的肩,「我將他拎到別處去的。」 「忘了告訴你。」走至門外的嘲風,腳下的步子頓了頓,懶懶地轉過頭,「我只喜歡吃我自個兒掙來的飯,你的這門飯,不對我的胃,吃不起。」 實在是……吵得睡不著。 兩眼無神的喜樂,起身坐在榻上漫無目的的看著四處,當門外一次傳來陣陣抱怨似的低語時,她放棄了再多睡一會的念頭,打算先去止住那陣不該出現在這的噪音再說。 已經有力氣下榻的她攏了攏發,拉來一件外衣搭上後。無聲無息地走向嗓音的來源,才走到門口,就見兩張熟面孔正蹲坐在廟門門檻上,嘴裡不知在喃喃叨念些什麼,手裡還拿著衣物忙碌地縫縫補補。 她一手撫著額,「怎麼又是你們?」上回不是說只是路過的嗎?怎麼這回又路過這裡不說,還坐在她家門口做起女紅來? 被點名的兩名老者一起回過頭,雙目帶怨地看著害他們會落成繡娘的禍首。 「說吧,都自個兒報上名來。」喜樂是覺得他們愈看愈眼熟,又說不上曾在哪見過。 心不甘情不願的土地公指了指案上的神像,「我是住在裡面那個。」 「我是城隍廟裡的那尊。」再一次被手裡的繡花針紮到指頭時城隍爺皺緊了一張臉。 她兩手環著胸,「你們來找嘲風聊天的?」果真是嘲風之前的舊僚,但下午嘲風不是說有事出門一趟嗎?怎麼他們沒跟他約好時間? 他們兩人同時送她一記白眼,「你認為我們這個樣子像是來串門子的嗎?」 「那你們是在……」當土地公也被針紮傷了指,以口吮著受傷的指尖時,她總算是好奇起他們呆坐在她家門口做女紅的原因。 有志一同的怨憤直達天聽,「替他打零工!」替女人繡花縫襇件事,今早被多嘴的灶君給傳了出去,這下可好了,往後他們沒臉上去見江東父老。 喜樂慚愧地垂下螓首,「抱歉,家教不嚴……」雖然腦袋有長是很好,但嘲風也未免太善加利用同僚了點。 「知道要懺悔就好。」滿心不平衡的土地公清出一個位置,刪招招手要她一同擠擠。「哪,你也過來幫幫忙。」 滿心愧疚的喜樂依言在他們中間坐下,彎身拎起了一件待的男衫,再接過城隍爺遞過來的針線。 城隍爺滿意地打量著她,「你的氣色好多了。」多虧嘲風的藥和細心照料,先前病得有如即將凋萎之花的她,現在總算是臉上又恢復了紅潤。 「嗯,」她有同感地點點頭,「我也覺得身子舒坦多了。」也不知嘲風到底是讓她喝了哪些藥,沒想到他開的藥方竟比胡大夫所開的來得管用。 土地公只想謝天謝地,「你能早一日復原,我們就能早一日脫離苦海。」 「你們放心。待嘲風回來,我會同他說說的。」接受他們幫忙她也很不好意思。「對了,你們知道他上哪去了嗎?」 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心虛了起來,「這個嘛……」嘲風交代了,絕不許向她透露他去找胡思遙這事,這下…… 順著夕照瑰豔的光影,點點細小的火星乘風飄來,無聲地飄掠過喜樂的面前。 「咦?」正看著她的土地公,在看見那熟悉的火星後,倏地瞠大了雙目。 「怎麼了?」因夕陽太過刺日,喜樂並沒察覺到眼前的異狀。 「這該不會是……」也看見了的城隍爺,顫顫地站起身來,與心有數的土地公默然地四目相交。 半晌過後,他們面色慘淡地齊聲叫出:「祝融!」 「發生什麼事?」被他們突來的異狀弄糊塗的喜樂,擱下手中的針線站起身來,就見他們倆蒼白著臉,抱著頭急急在原地亂轉。 「這下怎麼辦?」做夢也沒想到祝融竟能找上門的土地公,兩手拉著自己的白髮乾著急。 「借你的窩躲躲先!」前思後想不過片刻的城隍爺,一馬當先地轉身往屋裡跑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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