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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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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岳兒。」皇甫遲根本不將殞星看在眼裡,只是再朝軒轅嶽彈彈指。 受命的軒轅嶽微微頜首,雙手開始結起對付殞星的法印,只在片刻間,軒轅岳手中結成的金剛法印朝前一傾,立即直射至蹣跚前來的殞星身上。 「唔……」殞星一手捂著受創的胸口,一陣燒痛,令他一口黑血猛地噴吐而出。 「人鬼殊途,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」一絲憐憫,很快地消逝在軒轅嶽的眼中,「現下離開,我可饒你不魂飛魄散。」 「不要阻擋我!」恨得連日月都因此再無光輝的殞星,朝他這個礙事人悶聲猛吼。 軒轅嶽木然地看著他,「這是你自求的。」 下一刻,再次中了軒轅嶽的強烈咒印的殞星,在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下,重重地俯倒在地,一陣痛徹心扉的激越,令他痛苦得翻眼昏迷過去。 「殞星!」終於趕上來的震玉,見狀忙撲上去,並不斷揮手驅走那些人群,和想靠近他的軒轅嶽,「住手!不要害他,不許你們害他!」 軒轅嶽意外地看著她,掐指一算,立即明白了她是何人,同時也因她而怔愕地止住了手邊對殞星的攻勢。 「殺了她!」翟慶卻在他停手時忙不迭地指示,「她是震氏一門的餘孽!」 「岳兒。」皇甫遲瞥了滿面通紅的翟慶一眼,又再下令。 可是軒轅嶽這回卻不再聽命,只是靜立在原地不動。 「岳兒!」 軒轅嶽面無表情地道,「她是人。入師門時我立過誓,我修法習道,是為救人不為殺人。」 「哼。」皇甫遲冷冷地哼了聲,招來一旁待命的御林軍代他上陣。 在窮兇惡極的御林軍趕至時,以自己的身子覆蓋在殞星身上的震玉,緊緊抱住殞星,任御林軍拳打腳踢,一棍棍地挨打在她的身上她也不肯放手,直至她溫熱熱的血液,順著面頰滴落了下來,才讓不知自己昏了多久的殞星,在她滴落他臉龐的熱血中驚醒過來。 他迅速回過神,將她拉至自己的身下,而後,瞪大了黑眸。 滿頭滿面皆是血的震玉,不知早已替他挨了幾棍,曾是光滑潔淨的一張花兒般的俏臉,此刻額頭破的那一道口子,正沁出汩汩的鮮血,像朵大紅的花兒,緩緩舒展著花瓣般地漫綻開來,刺眼的紅,像是當年的記憶,令他的血液都因此轉醒沸騰了。 他狠命一咬牙,一手摟抱起已然暈迷的震玉的腰際站起身,一手揮揚著長刀,打算帶她在眾御林軍的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。 勢如破竹,一刀在手,萬馬千軍之勢皆不在眼下,當年那個馳騁大漠的英雄將軍,又再度在世人的眼前重生了,渾身浴血的他,氣勢如虹,以無人可擋之勢橫掃千軍,長刀將阻撓他的人一一掃除躺下。 血花飛濺至他的臉龐,環顧四處,恍惚中,他覺得血仇的榮光又再度回到了他的身上,他想起過去,好歹,當年他也曾是稱霸一方之偉大將軍,鬼後會找上他不是沒有原因的,他能自傲地站立在大漠上,不是沒有他的能耐的,因此他格外奮力地劈揮著長刀,發揮過往以一敵百的威猛力戰群雄。 可是他卻忘了,就算他往昔再怎麼驍勇善戰,如今,他也只是一隻鬼。 猛烈的金剛印再度襲來,這次,準確地正中他的背脊,受這一擊,他整個身軀狠狠往前一頓,再也不敢多貪戀戰,連忙拉著震玉來到天壇一旁,飛快地搶過一匹馬,將震玉拋至馬背上後也隨之上馬,趁著人群紛紛快閃過被馬蹄踐踏的危險時,乘著快馬離開此地。 也許是受到控馬人的意念所感,座下的馬兒奔馳得疾快,馬蹄翻飛如箭,殞星用力夾緊了幾次搖搖欲落馬的震玉,一手緊拉著手中的韁繩,促馬兒躍過了最後一批困攔住他的守衛,當馬蹄再度踏上大地時,他再次挾緊了馬腹催促,宛如一顆流星般地匆匆離開這座以血搭造的祭天之台,和那群貪婪嗜血的人類。 不知跑了多久,以為自己已經甩脫了身後大批追兵的殞星,方緩緩停下馬勢,眼前便已一花,抱著震玉一同跌落在一旁的草叢裡。 鮮血凝在他的眼簾上,渾身是痛的他,看不清眼前的一切,模模糊糊中,他摸到了震玉,費力地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時,他看見一雙青色的鞋,就靜立在他的眼前。 「不都告訴過你別自投羅網了嗎?」帶嘲笑的耳熟的男音,在他不辨四處、難分景況的時候,翩翩傳抵他的耳際。 他幾乎張不開雙眼,「你……」是那夜的那個人? 「嘖,居然弄成這樣。」將他全身上上下下打量完一回後的燕吹笛,嘖嘖有聲地撇著嘴角,「怎樣?痛快嗎?」 「救她……」殞星勉力地想將一身是傷的震玉推向他的方向去。 「救她?」他好笑地繞高了眼眉,「你有沒有說錯?」這個女人不過也只是受點皮肉傷而已,而他這只鬼卻受了即將魂飛魄散的重創,他有沒有弄錯救命的先後順序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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