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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


  「……你這傢伙不簡單嘛。」搞了半天,居然是個不需客氣的對象?

  一步步遭逼退的盛守業,在有些撐持不住時,忍不住感歎地瞧著封浩面上那一派輕鬆的模樣……真不知他他要是認真起來,願拿出傳說中的神力與斬擎天對上時,武林盟主的寶座,會不會就此易位?「告訴你,這輩子她都不會是你的」覺得已經玩夠的封浩,目中無人地朝他咧笑,「再有下回,你就先交代好後事吧,倒是我定會大方成全你的。」

  下一刻,在封浩用上全副掌勁,並揚起另一掌存心想打死他時,盛守業連忙往旁驚險地避過,並在封浩跟上來想要在拍落一掌時,及時舉起雙手向他投降,並瞄了瞄遠處早就不知睡至哪一殿去的花楚。

  「不會再有下回了,因我還滿珍惜我的性命的。」枉費他這麼賣命地豁出去謝恩,結果那位小姑娘卻醉得睡著了啥都沒看到,這回的悶虧吃的還真的有點悶。

  因他在大庭廣眾之下高舉雙手稱降,眾目睽睽下,只能忍著而不能打死他的封浩,在他全身而退時忍不住抱怨地在嘴邊低喃。

  「小人……」這傢伙也未免太艱險了點吧?

  當毫髮無傷的盛守業恢復了翩翩之姿,轉身消失在人群中後,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解決了一事,還是又在暗地裡惹出了一事的封浩,攜著滿腹的疑惑回到鋪子裡時,就見被眾人圍觀的花楚根本已醉成一灘爛泥了。他歎口氣,分赴酒樓老闆代他賣完剩下的酒後,隨即將花楚扛上肩頭,回到酒樓上頭他們暫居的客房裡。

  帶著甜意的酒香,誘惑似地自花楚的發燒傳來,正打算放她在床上睡妥的封浩,低首嗅著他一手製造出來的甜味,總覺得那酒香在沾染了她身上常有的藥味後,遂成了一種令人心猿意馬的芳香,令他怎麼也直不起自己的身子,就只是一徑地埋首在她的發裡不想離開。

  醉眼惺忪的花楚,在他偷襲似地吻自她的發梢一路蔓延至她的眼眉時,她兩手捧著他的臉龐拉下他。

  「不夠。」

  十分了一配合她的封浩,學她似地在她頰上淺吻了幾下,就見甚感不滿的她將一雙玉臂纏上他的頸項,再緩緩將他拉向自己。

  「還要……」

  從沒想過他也能有今日的封誥,含笑地吻向她,再打算更進一步深吻時,她忽地一把將他給緊緊抱住,攀附在他肩上的雙手,也顯得有些顫抖。

  「為何我就只獨獨記得你?」花楚閉著眼簾,低歎地道:「若是從未認識你的話,什麼人都不記得的孤單過一輩子,也無妨的……」

  猛然間冷靜下來的封浩,稍稍拉開他的身子,無言地瞧著正說著醉話的她,面上那從沒讓他親眼見過的真心。

  「若是從未認識過你……那就好了……」看似想要將他推開又更想拉緊他的雙手,最終,還是選擇了那一道她永遠都留不住地身影。

  她這是在告訴他……他與他人不同,不似他人一般永遠都無法留在她的眼底,在她心中,他所佔有的分量,遠比他想像的還來得多上了許多,而他也不需讓她追、讓她惦念,她也能夠牢牢記住他嗎?

  他早已住在她的心裡了,是不是?

  傾身上床睡好,再將她結實地擁在懷裡,一下又一下地拍撫著她的發直至她又睡著後,心房裡塞滿比酒香更甜蜜滋味的封浩,再滿足不過地擁緊她,低聲在她耳邊輕應。

  「嗯,我知道了。」

  真糟……

  為何他人常說,在酒醉後發生之事他們啥子都不記得,偏偏她卻從頭到尾,無論是大小事全都記得一清二楚?

  天猶未亮,領了酬勞就帶著半醉半醒的她離開了小鎮,繼續一路做生意回家的封浩,也不管此刻的花楚是否還宿醉未醒,在賣完了一遭的解熱青草茶回來野店裡與她會合後,就只是漾著她八百年沒見過的快樂笑意,仔仔細細地點算著他今兒個的收入。

  神情萎靡的花楚,半趴在桌上,有些不敢直視封浩那張過於開懷而顯得有些此言的臉龐,已喝了數盞茶水的她,總覺得,她的腦袋至今仍是不太聽從使喚,還是一個勁地沉醉在她渴望已久的醉夢裡不肯醒來。

  或許,她真該戒戒男色了……尤其是眼前這號,最近總會出現在她夢裡與她糾糾纏纏得男色。

  因為,這張令她魂繞夢牽的面龐、她渴望能夠時時聽到的清亮嗓音、總盼望著能夠時時緊牽著她的掌心、漾在他面上的溫柔笑容,就如此近在她的眼前,再也不是遠在她夠不著天邊,雖然說,這讓她徹底的感到心安與愉快,可也不時讓她想起盛守業曾對她說過的那句話——

  看得到也摸得著,卻失蹤無法牢牢握在掌心裹的這種感覺,很糟是不?

  那位盛家公子說的也太含蓄了,這種感覺豈止是糟而已?如果說,只要將封浩給吃了下腹,就得以解決這陣子來她滿心滿肚的不足感,那她想,她應該會很樂意將封浩給拆了吃下腹的……噴,她不會是老了吧?才會在大白日裡就備感物體不滿足來著?

  開心點完一早的收入,正打算好好享用這頓豐盛的午飯,封浩在距起筷子時,忽地警覺性地坐直了身子,並在環首看了看四下後,以一副大難臨頭的眼神看著向趴在桌面上似是宿醉未醒的花楚。

  他懷疑地開口。「小花,我好像聞到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……」

  「有嗎?」她精神不濟地應著,總覺得腦袋瓜裡還是痛得像是有人在撞鐘。

  「你是不是又下毒了?」對於這種再熟識不過的情況的封浩,在野店裡的情況愈來愈詭異時,忍不住把她拉來他的懷裡一策她與他人的安全。

  「我哪有——」不是很清醒的她才想反駁,猛地,她愕然地低首看著自個兒的掌指,再忙不迭地看向臨桌反應劇烈的兩位彪形大漢。

  不忍看向一旁的封浩,強硬地灌了她幾盞醒酒茶並搖了搖她後,他一手指向鄰桌要她再看清楚點。

  「你確定沒有?」要她相信她沒下手,那才有鬼。

  眉目含情的眼波,醉人欲滴的媚笑,此時此刻就在他們鄰桌的兩位大漢身上上演著,花楚怔愣地瞧著他們彼此嚴重漾滿春花朵朵開的目光,這才玩了一步察覺,方才救災她滿腦子胡思亂想之時,她已在無意中將他腦中所構築的想像,化為貨真價實的現實去實行了。

  「啊。」這下可好。

  「這毒的毒名是?」大肆都不肯看向鄰桌那對狀似火熱愛侶的封浩,在她一味地低著頭反省著自個兒時,一手支起她的臉龐要她給個交代。

  她怯怯地縮著兩肩,「春心蕩漾……」慘了,她沒記錯的話,這間店裡好像只坐了她一個女人而已,在女人人數嚴重不足的這等情況下,待會整間店裡的男人該不會只好隨便湊合湊合,或是乾脆就來個集體捉對廝殺?

  「為何要使出來?」深陷水深火熱地地獄中的封浩,力持鎮定地再問。

  她轉著手指頭,「我也不知道……」她哪知她想著想著,她的手就動起來了?一切都只是意外而已嘛。

  「在我因為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而瞎了前,你最好快點解毒。」很怕自個兒將會淪為下一個受害者的封浩,連忙翻著她的兩袖試圖尋找她總是不知藏到哪兒去的解藥。

  任他去搜的花楚,在隔壁桌的兩位仁兄已按捺不住朝彼此愈做愈近時,她百思不解地瞧著封浩看似正常的模樣。

  「你怎完全不受影響?」按理說,這毒就算只有一點點,也應該足以迷倒整間野店裡的男人們才是啊。

  「我可是打小就吃你的毒蟲大餐長大的,你忘了你立志要把我給喂成百毒不侵嗎?」找得滿頭大汗偏又找不著解藥的他,在身後的那一桌客人也開始眨著眼四處眉目傳情時,更是緊張地再去搜她的行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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