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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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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哇啊——」沒想到他會突然闖進來,大驚失色的君楠忙將身子縮成一團,阻止春光外泄。 「有什麼好遮的,我又不是沒瞧過。」余美人挑挑眉,將浴桶中一覽無遺的春光不客氣地飽覽過一回。 「你進來做什麼?」滿面生暈的她,只差沒把那顆頭也給埋進水裡。 「你該起來了。」他自一旁取來——條拭身的綾巾,站在浴桶旁擺出一副像要伺候她出浴的摸樣。 她伸出一手搶過綾巾,「我自個兒會起來,你去外頭等著!」 余美人朝大翻了個白眼,不知在連孩子都有了之後,她究竟還有啥好羞的。也不管她猶在抗議,他一手搶過綾巾,一手小心將她自浴桶裡扶起,以綿軟的綾巾包裹住她,再將她給抱出浴桶。 「接下來的我可以自個兒來!」一臉尷尬的君楠,在他七手八腳地擦起她的身子時,面如火燒似地拍開他偷香的掌指。 「確定不需我幫你穿?」他撈起一旁的衣裳,很樂意繼續為她提供服務。 「我只是有孕,不是斷了手腳。」她一手壓著綾巾遮住胸口,一手搶過她的衣服。 「好吧,你別拖拖拉拉的,當心著涼。」壓根就沒打算出去的他,只是前過身了讓她穿衣而已。 瞪著他八風吹不動的模樣,君楠本是想以拳頭將他給請出去的,豈料他卻在這時淡淡對她撂了句警告。 「再不快點穿,那就別怪我親自效勞了。」 君楠猛地倒吸口氣,連忙拋開綾巾火速著裝,以免真的有個大男人親自替她穿衣裳。 當余美人轉過身時,已緊急完成最後一個穿太動作的君楠,氣喘吁吁地任皺著眉的他,拉著她回到寢房內,將她在妝台前擺好坐正後,取來一條小綾巾擦起她一頭的濕發。 她兩眼瞪著前頭的銅鏡,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瞧著鏡中那個替她擦完發,還拿起木梳親自替她梳起發的他,半晌,她揉揉眼,在鏡中人的舉動在繼續時,她才肯相信這是事實,只是,她從沒有想過他會行這種類似柔情的一面…… 「為何你要為我做這些?」過了很久後,她訥訥地問。 「我是你的丈夫。」他答得再理所當然不過。 是不是只要成了他的妻子後,每個人,也都能夠得到這種待遇?或是他原木就看全天下的女人都順眼,獨獨看她不順眼而已?若是她沒懷了他的孩子,他會心甘情願地為她做這些嗎? 心口徘徊不去的疑問,像聲心酸的歎息,悄悄沉澱在她的心底,她不禁握緊了衣裙,語氣有些哽澀地問。 「你原本想娶的……是何種女人?」以往他說要除掉她,就只是因為她占了他未婚妻這個名額,若他真的除掉了她,他會娶什麼樣的女人?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,「眼下木已成舟,過去的事,我不想再想。」同她打了那麼多年,始終都沒法除掉她,誰有空去想他要娶什麼樣的女人啊?她都霸佔了這個位置那麼久了,且還同他成了親不是嗎? 輕柔的梳發動作,就像是怕會扯疼了她般,細心得令君楠簡直難以想像,她不語地垂下頭,可在這時,已替她梳好發的他,卻蹲至她的身邊,明亮的眼眸直看進她的眼裡。 「你呢?你又想嫁何等男人?」她不會以為他的心胸很寬大,完全不會對這事有半點疙瘩吧?哼,他老早就想知道她想幹掉他改嫁給何人了。 「我從沒想過。」她老實地應著,「只是,我也沒想過那人會是你。」 對她的回答稍稍感到滿意的余美人,伸手拍拍她的臉蛋道:「那咱們就都別在想了。」 坐在妝台前動也不動的君楠,一手撫著被他拍過的臉頰,好半天都沒法回過神,直到他端來一碗味道跟日前喝的不同的藥湯擺在妝臺上時,她有些埋怨地想起今日他在人前對她做了什麼。 「你今日讓我很沒面子。」她完全不敢想在今日之後,外頭會怎麼去傳他們的事。 「我不也賠上我的面子同你擠上轎一塊丟臉了嗎?」心有戚戚焉的他,將已涼的藥碗端給她捧著,「快喝了藥。」 一想到今日一回棧,藺言在聽完她做過什麼事後,那兩道似要殺人的目光,多多少少也知道藺言過去是做什麼的君楠,就沒勇氣敢上反抗藺言,而不乖乖把手中的這豌藥給喝光。 「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?」在她聽話地喝完藥後,余美人拉來她的一手,慎重地將它握緊。 「什麼事?」 「在你安完胎前,你就別再去營裡,安分的待在家中待產。至於臥虎營那方面,我會親自去替你告假。」光只是今日一日,他就被嚇夠了,他可不希望在未來的數月內,再被她嚇成一頭白髮。 她又要被關在房裡不知多久? 君楠緊蹙著柳眉,實在是很不想答應他這種會把她悶壞的事,且才一陣子沒回去營裡,今日一回去,她這才發覺她有多麼想念以往的日子。 「就當是為了孩了著想吧。」看著她猶豫的模樣,余美人再添上她不能拒絕的一句。 當下遭他一句話堵死,什麼辯駁都說不出來的她,只好垂下螓首。 「我答應就是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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