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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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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真的該開間客棧同東翁搶生意的……」他搖搖頭,趁她不備,再次牽起她的手,穿過大街,拐進一條行人較少的小巷裡。 對吞月城不熟的藺言,在他拉著她直走過她唯一認得的一條街,也就是臥龍街時,忙對他提醒。 「你走過頭了。」 「今兒個天氣好,我打算帶你在城內逛逛。」左剛微笑地回過頭,「我瞧你這陣子的臉色都不是很好,你已經累壞了,所以你該休息個幾日。」 她埋怨地瞪向他,「我會這麼累是誰害的?」這個連中兩回毒的傢伙也不回去反省反省。 「我。」他大方地承認,然後將不太願意走的她拉至身邊,「告訴我,你有沒有逛過街?」 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倒的藺言,眨了眨眼,仔細想想後,這才發覺,以往她在忙著當殺手,或是忙著四處去治病時,她從沒有像普通的姑娘家一般去逛過什麼街,更別提什麼常人該有的生活娛樂…… 「……沒有。」 左剛微笑地點點頭,接著逕自宣佈他們今日的行程,「那咱們今日就去吃些好的,再去挑幾件布料請人為你做點衣裳,然後再去買些胭脂水粉,還有——」 她忍不住出聲打斷他,「我不需打扮。」當個大夫哪需要花枝招展?她看的是病,又不是專程開門給人看。 左剛還是有辦法順著她的話說下去,「你本來就夠美了,當然不需要打扮,這只是娛樂一下你自己而已。」她哪需要在別人的面前打扮得美美的?他會這麼做,純粹只是為了他的福利著想而已,至於其他的男人?哼,他才不給看。 難得沒有澆他一盆冷水,也沒出聲反對,藺言只是在他有耐心地等待她的首肯時,冷不防地問。 「你出錢?」 低首看著那張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嬌顏,再回想起她是怎麼將東翁坑到無語問蒼天後,十分認命的左剛,也只能心痛地向她垂首。 「是……」 炎夏的驕陽,將臥龍街的石板路曬得燙熱,應付完正午用飯的一波人潮,總算是清閒下來後,東翁才叫來丹心,想叫她替她看著店面,好讓他去午睡一會兒,就在這時,一骨碌自本館內沖出來的韃靼,擺著張鐵青的臉,以一副大事不妙的德行沖至櫃檯前。 「東翁,藺姑娘的義醫館被砸了!」 東翁撇撇嘴,當下什麼午睡的心情都沒了,懶懶地踱回櫃檯內,他打開扇子邊扇涼邊問。 「哪個呆子幹的?」雖然他早就預料到引起其他醫館民怨的藺言定會有此下場,但沒想到卻來得這麼快。 「散朝侍郎大人!」身兼門房和眾房客保鏢的韃靼,忙不迭地報上那個派了大批人馬特地跑來砸館人的官名。 東翁一手撫著額,「果然是個呆子……」上回是因多了個左剛礙事,所以藺言才沒動手,這下可好,居然再去惹藺言?那傢伙就那麼想看藺言的本性嗎? 「他說,藺姑娘要是不看他家的公子,那麼藺姑娘也休想再為他人看診!」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拆房砸物的韃靼,情急地對一臉萬事不急的東翁再報。 東翁不怎麼期待地問:「十四巷的有什麼反應?」 「面無表情。」 「嗯……」他點點頭,「那就是火冒三丈了。」 「另外……」韃靼邊說邊一手指向外頭,「散朝侍郎大人,也已派人包圍了咱們這間客棧。」 東翁繞高了兩眉,「他圍這做啥?」這關他家客棧什麼事啊? 「他說他要拆棧。」 早就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的東翁,只是深深歎了口氣。 「唉,就是有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蛋……」為什麼那些想找碴的傢伙,每回都不先進來看一下客棧裡頭那道高高掛著「奉旨開業」的聖旨?想拆棧?那豈不是等於想拆皇帝親自給的招牌? 算算時間,這幾日總是一早就去一扇門,午後就回棧的左剛,也快回棧了,萬一左剛回來見著了這回事,又知他們對藺言幹了什麼好事後,那恐怕……愈想愈覺得頭痛的東翁,無力地朝丹心勾勾指。 「丹心,天字一號房的近來身子可好?」好吧,既然這回事左剛是鬧定也會鬧得更大,那他就拉尊房客來替左剛收拾善後。 「死不了。」被藺言看過兩回,也喝過六日苦到不行的藥湯後,已經拒絕再就診的侯爺大人,近來氣色可能是打從他入棧以來最好的。 「那就叫他出來見見客。」散朝侍郎,當官的是嗎?很好,他就讓這個當官的瞧瞧陛下最為寵愛的當紅臣子生得是啥德行,反正家裡那尊在朝中紅翻天的房客成天閑著也是閑著,此時不派上他來找找樂子,更待何時? 丹心不以為然地搖首,「侯爺不見客的。」向來只有人膽戰心驚地去見步青雲,從來沒有步青雲親自出來見人的。 東翁邪邪一笑,「你就同他說,有人不信邪,嫌命太長,說千里侯是貪官污吏、無道王朝中的毒瘤,因此非替天行道拆他千里侯的招牌不可。」那個姓步的就同姓藺的一樣,全都是見不得有人挑釁的一派……呵呵,他最愛玩挑撥是非這一套了。 「是。」丹心想了想,也覺得這招肯定管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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