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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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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夜漫漫,距離天亮時分還早,閑著也是閑著的天水一色,將藺言打量過一回後,試著與她攀談。 「在下是六扇門的總捕頭天水一色,請問姑娘是?」若他沒記錯的話,她手腕上那似金環的金線,他似乎是在哪曾…… 「路人。」本就不喜與人交友的她,對於他這身有官職之人,更是連理都不想理。 本還希望她能再多些話的天水一色,捺著性子等著她還有沒有別的話,豈料,接下來的,就是無止無境的沉默,任憑他再如何挑話題想引起她的興致,或是再如何舌粲蓮花,姑娘她就是硬是不開金口。 不得不放棄套出點她底細的他,也只好隨著她一塊無言以對地瞧著外頭等待天明。 彷佛永無止境的黑夜,在天曦逐漸染紅了東方的山頭後,總算是拖著夜色的羽衣隱沒在紅融的天際裡。當第一道初曦照進草屋裡映亮了藺言的臉龐時,感覺身上捉抱著她的男人似乎放鬆了些許力氣後,她二話不說地板起臉,手腳齊用地一鼓作氣將他給踹至遠處。 天水一色呆呆地瞧著被踹至屋內另一角的左剛,臉上印著兩道剛出爐鮮紅明顯的鞋印。 「哇……」真殘暴。 累積了一夜的怒火,稍稍獲得宣洩後,藺言馬上站起身將藥簍背起,也不管那個像是剛醒來的男人,仍一臉蠢相地呆望著被抱了一夜的她,自顧自地走出草屋,準備下山打道回府。 「天水,她是……」被踹得不明不白、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,左剛一手指向已走遠的她,滿心納悶地問。 天水一色打了個呵欠,「昨日的那個局外人,以及被你抱了一晚的無辜路人。」 「什麼?」神情原還有些渙散的他,當下似有桶水直在他頂上潑下,令他再清醒不過。 「你這小子走運了。」天水一色邊說明邊以布巾包好屋裡的人頭,再順道扛起另一個身受重傷的要犯,「抱了那麼多年,也抱過那麼多男人後,這回終於給你抱到個女人了。」夜裡是軟玉溫香抱得很享受,不過天一亮即……這種事還是留給他去消受好了。 「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?」面色忽青忽白的左剛忙站起身,扔下同僚急急追出外頭,「慢著,姑娘,你先別走!」 她還以為她已經擺脫那個黏人的男人了。 隨著日頭愈升愈高,跟在她後頭的男人也愈追愈近,光聽腳步聲就認出追著她的人是誰後,藺言更是加快了步伐走進吞月城裡。 一路尾隨著她下山的左剛,有些訝然地瞧著前頭的人兒。明明個頭嬌小的她,身影看起來還滿細瘦柔弱的,可她的腳程怎會這麼快?任憑他一路追下山甚至還追進了城裡,可就是跟不上她的步伐。 不想追丟她的左剛,在她走得更快些時,忙不迭地使出輕功來到她的身旁,但他還未及開口,姑娘她卻將頭一轉,先說先贏。 「別跟著我!」都已經被他給抱了一晚,他還想怎麼著?欠揍呀?那兩腳還不夠是不是? 「我……」左剛才想開口,豈料她又把頭甩過去,繼續走她的路。 方才那一個照面,即清清楚楚記下她的容貌,有些驚豔的左剛愣了愣,當下停下了腳步,細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。 倘若,軒轅如相真沒算錯的話,那她……猛然回想起家中那個算命的曾對他說過什麼話後,左剛馬上又拔腿直追至她的身邊。 她這回的目光更是不善,「你聾了?」 「我……」已經跟著她走到臥龍街的他,也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,「我、我沒跟著你,我只是想回家。」 她將身上的藥簍再背好點,抬首瞧了瞧遠處的客棧招牌,確認自己沒認錯路後,繼續朝著那個方向前進。 「那個……」陰魂不散的男音又飄進她的耳底。 就快到家的藺言,很不耐煩的轉過頭。 「姑娘,昨晚我……」極其難得地,左剛不但紅著一張臉,還有點結巴,「我輕薄了你。」 「所以?」她沒什麼耐心地等著他的下文。 「我……我……」 沒等他在那邊「我」完,藺言早已轉過身子,將他留下走得老遠了。 「我……」深深下定決心後,左剛忙奔至她的身旁,邊走邊大聲地對她喊:「我會對你負起責任的!」 「免。」她滿心滿面的不屑。 「可是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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