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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


  他瞄瞄她凹凸有致的嬌軀,「你一副娃娃樣多久我就餓了多久,再不變回來,你想憋死我?」

  「……」

  「我可不是披著人皮的禽獸,本公子有節操的,我只對十九歲的你衝動得起來。」雖然娃娃樣的她可親可摟又可抱,但到底,還是比不上讓他魂縈夢牽的美人。

  「……」

  「所以說你真要感激我,那等我身子復原了再陪我衝動衝動?你也知道在遇上你之前,我可是冰清玉潔從沒開過葷——」

  尚善滿面冰霜地抄起枕頭壓住他的臉,「憋死你算了。」

  三日後,一輛馬車由皇宮內駛出直奔皇爺府,經由小皇帝派人通知,早已收到消息的皇爺府眾人,一早就等在府門處迎接據說因「體弱」而在宮中住了一小段時日的三爺。

  在眾人熱烈期待的目光下,馬車終於停在府門處,當馬車車門由知書開啟後,首先跳下了個陌生道姑,而他們久未返家的三爺,就緊跟在她的身後,一路低聲下氣的賠不是,還試著去牽她的手。

  啪的一聲,斐然的手再次遭人打飛,尚善橫了身後的斐然一眼,眾人不約而同地倒吸了口氣,而斐然不但沒翻臉生氣,面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上幾分,並再一次厚臉皮地追上去黏著她。

  「大爺,我沒看錯吧?」府內管家邊揉眼睛邊問。

  「沒有。」

  「那真是三爺?」沒被人易容冒充?

  「家門不幸,正是他。」在宮中看過太多那兩人糾糾纏纏的情況,且丟臉的那一個還是自家弟弟,斐思年如今是連翻白眼的力氣也沒有。

  管家這下子深深感到驚恐了,「可三爺以往不是高傲冷酷還拒人於千里之外嗎?」

  他微微抽著嘴角,「你方才說的那些都得建立在他心中無愧這前提上。」

  「三爺欠了那道姑什麼?」

  「欠債。」還是最不容易還的那種。

  在知書的領路下,尚善不理會身後斐然的苦苦求和,一路埋頭疾走。

  留在宮中養病的那三日裡,斐然那傢伙仗著他身體虛弱這個名頭,成天拖著她要她伺候就算了,可她總會伺候著伺候著,就被他給拖到他的床上去,然後被他以衝動之名上下其手吃遍豆腐。

  每每只要她忍不住想舉起拳頭揍他,他就會擺出一副他很虛弱的模樣給她瞧,要不是今兒個那票太醫再三保證他健康得跟頭牛似的,她現在恐怕還在被他耍著玩。

  「善善……」

  她兩眼冒火地回過頭,不耐地將十指按得格格作響。

  「都已經三天了,你衝動得還不夠嗎?」她一點也不介意讓他回到從前不舉的狀態。

  斐然在她轉身的那個刹那,面上討好的笑意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,一顆心也逐漸地往下沉。

  「你幹嘛?」尚善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渾身不對勁。

  「你的魂印怎又跑出來了?」清遠真人不是說只要補齊魂魄就不會再出現這現象了嗎?

  「咦?」她低下頭一瞧,這時才發現她又變回七歲的樣子。

  「跟我來。」斐然神色凝重地上前抱起她,腳步匆匆地往納蘭清音的院子趕去。

  跑進府中最大的一座庭院不過多久,斐然便納悶地站在院子裡,與尚善一塊兒歪著腦袋,打量起那個橫路的某人。

  「……二哥?」斐然好半天才認出這個面目全非的人是誰。

  「別問別問,直接跨過去就行了……」面部朝下趴在地上的斐梟,趕蒼蠅似地揮著手。

  看這情況,斐然光用腳趾頭想,也知道他又在和納蘭清音鬧什麼彆扭了。

  「你肯定苦肉計會管用?」上回他自砍兩刀不是也沒奏效?

  斐梟的語氣顯得很有把握,「潑貓雖然凶歸凶,但我知道他的心最軟了,我相信這回肯定管用。」

  「您慢慢努力。」天底下心最狠最硬的,就他所知,也就唯有納蘭清音一個,既然他二哥非要這麼想不開,他又何必攔著?

  沒什麼同情心的斐然一腳跨過他,急著去找救兵來處理一下又發生在她身上的狀況。

  「納蘭先生,善善她……」

  聽斐然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,見多識廣的納蘭清音一下子就找到了問題的癥結點。

  「她的魂魄確實已經補齊了,她之所以會又變小,是因她本身所懷的道家法力太多,為了消耗那些過多法力,她的身子也只好將法力給浪費在那上頭。」師門果然是不能亂拜的,尤其是道家那一派,他們每一代掌門找徒弟都快找瘋了。

  尚善很無力地看著斐然,「喏,我就說師祖他們灌太多了吧?」

  「那她往後……」斐然一個頭兩個大地問,「可以隨意變身?」

  納蘭清音也不回答,揚手往他身旁一指,斐然一轉眼,就看到尚善的身形已經開始忽大忽小,正樂此不疲地嘗試著。

  斐然頭痛地杵著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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