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痕 > 無行娘子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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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有什麼可難的?以然公子的能力與皇爺府的勢力,難不成還拿不下一個女人?」不是聽說然公子以機智聞名,天底下沒什麼事是他擺不平的嗎? 斐然以憐憫的眼神看著他,「陛下,您真以為月穹就是個寫小黃書,和四處搗亂各國安寧的女人而已?」 「不然呢?」 「她還是黃金門的門人。」斐然頗殘忍地提醒這個記恨到盲目的人,「放眼武林,黃金門的確是個小門派不錯,可任何一個自黃金門走出來的弟子,武力皆不可小覷,且月穹不但具有相級中階的實力,她還是黃金門內門九大弟子中最讓人頭疼的弟子之一。」 他還真忘了月穹的背景,和她那一身之所以能夠恣意橫行的功夫了…… 木知春不甘心地問:「難道黃金門就這麼不顧江湖道義,任由月穹四處禍害眾國?」 「錯。」他抬起一指搖了搖,「好面子的蓬萊可從沒說過他不管月穹,他該罰的全都罰過了,是月穹那女人不在乎皮肉痛也不受教,照樣在外頭我行我素,這可賴不得黃金門。」 「可總不能就這麼讓月穹她——」 斐然老早就想問這句話了,「陛下,您究竟對月穹不滿些什麼?」 「那還用說?」木知春恨不能將她剔骨扒皮,「你也不瞧瞧,她寫的那個什麼小黃書把我西苑國都給害成什麼樣了?」打從月穹的小黃書在西苑國內大賣後,國內家庭失和無數,更別提那些原本上進的年輕人,都一心沉醉于黃道中,不是蓄養小妾就是天天上青樓玩女人。 「沒人逼他們買。」斐然泰然自若地道。 「啊?」 「月穹是寫了書也賣了書,可她從沒逼人買也沒逼任何人看。」斐然問得再現實不過,「陛下若真要究責,不妨先問問那些購買者如何?問問他們,為何非買月穹的書不可,還搞得家庭失和後院起火?不然為什麼別國的人也都看了月穹的書,卻從沒有出事過?」國內的年輕人看書的心態不端正,這也要怪到月穹的頭上?問題是出在西苑國國內的風氣本來就荒淫好不好? 木知春愈想就愈氣得想嘔出一口老血,「當然是因為月穹在書中教壞了他們!」 「看來陛下是真的不懂。」他歎了口氣,開始後悔今兒個來這一趟了,他居然會閑到替黃金門這個死對頭說話? 「懂啥?」 「月穹的小黃書,每一本所寫的,也就只是彭員外和豔二娘這對青梅竹馬之間的床笫情事而已,裡頭既沒鼓勵人們蓄妾,也沒教人該如何宅鬥,月穹她能鼓吹帶壞什麼?」頂多就是教人如何在床上更有樂趣而已。 「什、什麼?」木知春打死也不信她的書就寫得那麼簡單而已。 「陛下有空的話,不妨也看看她的書吧,老實說還挺有趣的。」斐然站起身整了整衣裳,「在下告辭。」 「然公子……」 渾然不知斐然對她所寫的書所下的評價,此時的月穹,趁著文謹被客居在西苑國的文家宗親邀去敘舊時,正積極想改善書中的缺點。 博格朗受寵若驚地問:「少夫人問我們的意見?」 「嗯。」聽文謹說,他們已經把她的書給看遍了。 「除了床上還有哪個地方能行……」海冬青則是一手撫著下巴很認真地思索方才她所提出的問題。 博格朗抬起一指,「就我來看,只要性之所至,處處皆可。」其實他在看過幾本後,老早就發現彭員外與豔二娘的辦事地點永遠都是那麼一個了。 「是這樣的嗎?」月穹一手拿著小本子一手拿筆,認真地把他的意見記下。 「難不成少夫人以為那檔子事就只有床舖上才能行?」海冬青試探地問。 月穹尷尬地以筆戳戳自己的頭,「呃,我是這樣想的沒錯……」又沒有人教過她可以換地方。 下一刻,長年來護衛在文謹左右的兩名魂役,皆褪去了臉上不正經的表情,一人抬起一掌,神色肅然地按住她的肩頭。 博格朗好不痛心,「不是我要說你,少夫人,你的觀念太迂腐狹隘了!」 「少夫人,你太沒想像力了,食古不化不是正道啊!」海冬青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樣。 「是,還請指教!」被狠狠激勵一把的月穹站直了身子,下定決心定要發憤向上。 當晚文謹回來時,所見著的,就是月穹像只壁虎般把身子往牆面上一貼,閉眼思索好一陣子後,再搖頭晃腦地轉換場地,將身子往書案上大剌剌一躺,兩腳懸在空中晃呀晃。 他茫然地眨著眼,「媳婦,你在做什麼?」 「研究選擇地點的重要性……」不是她身嬌肉貴愛抱怨,可這些地方都很硬啊,真的會有特別的樂趣嗎? 文謹轉眼想了想,好笑地問。 「不堅持床舖了?」謝天謝地,豔二娘終於可以下床來了。 「不堅持了。」汲取讀者的意見也是很重要的。 他把她自桌上拉起來坐好,面對面地問。 「那你想讓彭員外他們上哪兒去做?」為了下一本小黃書的銷售量,適時的鼓勵和參與是很重要的。 「博格朗他們說處處皆可。」月穹好奇地拉拉他的衣袖,「咱們演練一下如何?」有些地點光是她一人還真的做不太來。 他揚起唇角,「娘子有命,為夫自當全力配合。」 片刻過後,參與小黃書改革大業的文謹便後悔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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