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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

  月穹以一記掌風扇上門扇,搓著兩手,對他笑得不懷好意。

  「哼哼,都已是塊被我叼在嘴上的肉了,你以為你跑得了?」難得讓她逮著一個身材遠比公孫狩還要好的苗子,要她不心狠手辣?

  文謹重重歎口氣,萬般無奈地挽起兩袖準備對抗比流氓還要流氓的她。

  「那就只好拚一拚。」雖然成功的機會很渺茫。

  她不客氣地打擊他,「就憑你這生意人?」

  「士級高階的生意人。」雖然根本就不能與相級中階的她相比,但好歹他也練了二十來年。

  就在他倆各自僵持著屬於自己的堅持,並堅決一步也不退讓地對峙著時,文伯站在大敞的門邊敲了敲門扇。

  「咳,大少爺、少夫人……」

  「何事?」文謹忙著與月穹四眼對看,眼神都沒空分一個給他。

  「該用晚膳了。」

  「拿進來。」文謹腦筋動得飛快,「還有,文伯你出去後,順道去叫那幾隻兔崽子過來,他們的嫂子說咱們一家人至今還未一道用過飯呢。」他就不信她敢在弟弟們的面前拿他怎樣。

  「我這就去。」

  文伯前腳一走,月穹胸有成竹的話音便飄至文謹的耳邊。

  「躲得了初一你也避不過十五。」同在一個屋簷下,她能下手的機會多得是。

  文謹也有他的過牆梯,「三師兄臨走前說過,若我遭你毒手,我可施煙火向他求援。」他總算明白在那些嫁妝中,為何還會有那一大箱黃金門特製的煙火了。

  「你拉得下那個臉面?」就為了這種事喊三師兄救命?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嫌說出去丟人?

  「相公我很重視節操的,所以……」文謹冷冷一笑,毫不考慮地就出賣掉那無所謂的自尊,「顏面那玩意兒一斤值多少?」

  「大嫂,我們來啦!」

  彷佛像要拯救文謹一般,十歲的文逸歡快地跳進房裡,打破他倆互不相讓且一觸即發的景況,在文逸的身後,還跟著精神不濟的文卿和文禮。月穹與文謹對視一眼,彼此皆很有默契地將劍拔弩張的氣勢收拾乾淨,馬上都換上了一臉和諧的笑容。

  用過了晚膳,也留下弟弟們說了一晚的話後,在送走他們時已是夜色漸深,此時不止是剛返家的文謹很累,一整晚都在賣笑容的月穹也感到很疲憊。

  「算了,今兒個就放過你。」改日再戰,她就不信她剝不了他的衣服。

  「夫人,你上哪去?」文謹不解地看她向門邊走去的舉動。

  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,「去書房,今晚我就睡那了。」

  「你忘了咱們還沒洞房?」哪個成親的男人不期待這一晚?她就這樣把他給擺一邊了?

  月穹回頭瞄他一眼,「書看完了?」

  「咳。」他不自在地偏過臉,「還沒全部看完……」單單只是翻了幾頁,他就心火上湧,不得不去找他那差點被嚇出竅的元神了,他哪有機會看完?

  「都學會了?」

  「我相信我的天分應該不錯。」這種事哪還用教?是男人的都會。

  「嗯……」她沉吟地點點頭,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胸口。

  文謹一手抬起她的下頷,「媳婦,你的眼珠子又往哪兒飄了?」

  「可惜了這副好身材啊……」她的眼中盡是多得快裝不下的惋惜,「真不能讓我畫幾幅你的裸畫?」

  「你就這麼覬覦我的肉體?」他的身材真有那麼好?他又沒什麼壯碩的肌肉,頂多就是很結實勻稱而已。

  她又抹了一把口水,「垂涎不已。」

  文謹按按作疼的兩際,大概明白她的無恥程度了。

  「畫了後呢?你打算拿那畫做什麼?」總不會只是她想留著放在房裡看而已吧?

  「當然是把它印在書上給全天下的人一同欣賞呀!」肉體的美是種藝術!

  文謹速速將衣襟一攏,正色地道。

  「夫人你說得對,你還是去睡書房吧。」印在小黃書上給全天下的人看?別說他丟不起這個臉,文家更是承受不起這種驚嚇。

  「真不行?」大野狼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滑過來又滑過去。

  「不、行。」他堅定地扞衛著自身肉體的清白。

  月穹不死心地轉轉眼眸,「這樣吧,啥時給畫,那就啥時洞房。」

  文謹難以相信地看著她,「什麼?」她居然拿這來談條件?

  「我倒要看看……」她如妖似魅地攀附在他的身上,菱似的紅唇靠在他耳畔吐氣如蘭,「究竟是你熬得起,還是我耗得起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文謹咬著牙死死瞪著她,她卻像只頑皮的貓兒撥亂了一池春水,然後就不負責任拍拍屁股走人。

  月穹瀟灑地揮揮手,「你好好考慮考慮呀,夫君大人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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