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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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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默靜靜凝視著他那張線條剛毅的臉龐,他的身子早已好了,長工也當了那麼久,那麼他是不是也該回家了? 以往要他留下,是因她希望他能在這兒養好身子,要他當長工報恩,是希望早已無處可去的他,能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留下棲身。 可現下呢?自項南出現以後,他們都明白,他不是無處可去的,以項南的身分與財富,相信定能掩蓋好沐策流犯的身分,因此沐策要想重返雲京,並非毫無希望。 「長工啊長工,京城在哪個方向?」 沐策多心地看她一眼,大略地找了下方位後,揚手指向北方。 「你的孫兒都來此找你了,你不想回去嗎?」這陣子來,她也聽項南說了不少關於沭策從前在經商方面的事,若是沭策能跟著他走,那麼日後他的生活不但有了保障,也會有遠比身為長工更好的出路。 他平淡如水地問:「姑娘這意思是要長工拋家棄子?」 「……哪來的子?」她頓了頓,疑惑地揚起柳眉。 他直接朝她身後一指。 「嘎嘎嘎……」 「咕咕咕……」 「呱!」 「……」她都忘了他的養子養女數量有多龐大了。 「長工還沒報完恩呢。」沐策接過她手中把玩許久的茱萸,細心地為拋插在身後的髮辮上。 她別過芳頰,「又沒人拿恩情拘著你不讓你走……」她就連張長契也沒同他訂過不是嗎? 「姑娘希望長工走?」 她沒答他,將一雙水目挪向遠方,直在心頭揪扯著該是為他著想,還是該將他留下來繼續陪在她身邊,過著一家四口無憂的日子。 沭策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,他只是在她開始蹙眉深思起來時,決定先下手為強。 他執起她的髮辮,「娘子啊娘子,你有所不知,長工雖是出身武人世家,可習的是聖賢書,且家中禮教甚嚴。」 好端端的,他沒事說這做什麼? 「所以?」 他含笑地道:「所以一些以往不重要,現下卻很重要的小事,還得同你說一說。」 「例如?」為了他那太過溫情款款的笑意,她的心當下多跳了幾下。 「以前,你常扒我的衣裳。」他開始翻起舊賬,就如同她以往曾做過的般。 「嗯。」她點點頭,大方承認。 「你見過我的身子。」 「嗯。」不只是她,花叔和花嬸也都有福同享過了啊。 「你抱過更摟過我,還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遍。」 「……嗯。」他老兄有必要說得那麼曖昧嗎?明明那些都是療傷不得不為之的行為,她是被迫吃他豆腐的。 他緩緩做出結論,「你得承認,你占過我很多便宜。」 「嗯。」她清亮的眼眸直望進他的眼底不再裝迷糊,「你說這些究竟想做什麼?」他就直接說他想讓她負起輕薄了他清白之責吧,何必拐那麼多彎?可他又不是什麼姑娘家,她是能娶了他不成? 想做什麼?他想做的事可多了。 沐策默默在心底溫習起當初她說過的那句話,既然馬養大了可以拉,雞養肥了可以殺,那麼人若擺在身邊養久養順眼了…… 「長工在計劃一些事。」他斂去眼底的精光,語調平穩得很風和日麗。 「關於什麼的?」 「關於家庭和諧的。」 啊?方才在話裡她是不是有錯過些什麼? 「要不要我同你一塊參詳參詳?」蘇默百思不解垃問,不知他怎會拐彎到這一事上頭。 「不必,你只須在日後好好參與。」他分心地瞥眼瞧了瞧四下,在確定其他人此時都不在後,他鬆開她的髮辮朝她跨進了一步。 蘇默仰首望著近站在面前的他,「如何參與?」 「例如這般。」他朗朗一笑,彎下身子伸手將她緊緊摟在懷裡,並埋首在她的頸間動也不動。 屬於他的氣味,頓時充斥在她的口鼻間,蘇默靜靜被他抱了好一會兒,而後漸漸察覺出,此刻的擁抱與以往的有何不同。 此時他倆身軀間密合得找不出一絲縫隙的擁抱,仿佛可以就這麼持續到天荒地老永不分離,他那雙手臂強而有力的勁道,就像是想將她整個人嵌進他身子裡似的。 「……家庭和諧?」她埋在他的胸口問,就算她再鈍,也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了。 「嗯。」他稍稍側過臉,看著她在他的注視下,面上表情雖是沒什麼變化,但她的兩耳卻漸漸不受控制地變紅,嬌嫩豔紅得有如上等的血玉,他忍不住低首,在那耳垂上輕吮了一下。 透過唇瓣傳來的熱意,在她的耳上焚燒了起來,她嚇了一跳,飛快地推開他的懷抱,他沒阻止,任由她舉步朝後退了兩步後,轉身就要離開這兒去找花叔他們。 「姑娘。」他輕聲喚著。 蘇默轉過頭來,站在不遠處與他凝目相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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