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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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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知道那份怒意是不是就是南宮徹所說的吃味,可是那股總會在她心頭默默燃燒的無明火,就是燒得她的心頭難受,而她一點也不喜歡那種感覺。 「你確定真的要走?」忍受不了沉默的南宮徹,小小聲地在她身旁問著,意外地看著她煩躁的模樣。 「我說了我不想再留在這裡。」飛鳥邊綁束著行囊邊向他重申她的心願。 他的表情有些為難,「可是你還沒拿到慕容闊的戢戮果。」她不就是為了那顆果子而委屈自已待在這那麼久嗎?怎麼又突然要放棄了? 「我這就去叫他給。」收拾好行李後,她便不由分說地一手扯著他的臂膀,「走吧。」 「他若不給呢?」南宮徹任由她拖著往大廳的方向前進,深思熟慮地問她,不排除這個可能性。 她朝他舉起一拳,「不給我就用搶的。」敢不給她?她都治療了幕容珊幾回了?若是照她的就醫規則來算的話,那現在慕容闊可欠了她一筆天文數字。 他忍不住搖搖頭,「怎麼我最近老是覺得你的火氣很大?」是秋日的緣故嗎?好個天乾物燥。 「南宮徹!」 在南宮徹兩腳才被她拖進大廳裡時,一道嬌嗔的美聲便自他的身旁傳來,勁道十足的一掌隨即探向飛鳥,迫使飛鳥放開他。很快地,飛鳥方放開的那只臂膀,立即有人取代了她攀上。 飛鳥眯細了一雙美眸,「我會火氣大不是沒有原因的……」又偷襲她,為什麼她要接受這種待遇? 「飛鳥,你……」南宮徹才想看看她是否有受傷,又回過頭來氣急敗壞地想扯開緊握住他手臂的女人,「喂,你別煩了好不好?」 站在廳裡的慕容闊,假裝沒看到大門口拉拉扯扯的那兩個人,笑吟吟地迎向滿面冰霜的飛鳥。 「拓拔姑娘,你這是……」他茫然不解地指著她手上的行李。 飛鳥沒空跟他耍花槍玩客套,直接朝他伸出一掌。 「交出戢戮果,我要離開這裡。」女兒是這副德行,她相信這個慕容闊也不會好到哪去。 他霎時收去了所有笑意,「不行。」花了那麼大的功夫,佳人仍尚未到手,他怎能輕易放她走? 「你想反悔不給我?」她沉斂著氣息,試著壓抑腹內的火氣,直告訴自己要有耐性點,別那麼快就翻臉揍人。 他說得很理所當然,「咱們當初有言明,只要你治癒了小女,我即贈果,但你並未治癒小女。」 「她不斷對自己下毒,任我是神仙也治不好她。」對於這種故意傷害自己的病人,她根本就沒有治療的欲望。 慕容闊陰險地挑挑眉,「治不好她,你就得永遠留下來。」他從一開始就是在打這個主意。 「又想威脅我?」飛鳥索性將手中的行李往旁邊一扔,耐性盡失地挽起衣袖。 發現她怒氣當頭的南宮徹,在她準備要大打出手時撇開身旁糾纏的慕容珊,想過去助她一臂之力時,慕容珊卻怎麼也不肯放開他。 她緊圈住他的腰際不放,「不要回去她身邊。」飛鳥失了耐性,她也是,就在今日,她決定要她們這兩個女人中,只能有個嬴家。 南宮徹愈推愈火大,「別拉著我……」 「戢戮果在我身上。」慕容珊稍退開他半步,笑意盈然地從懷中拿出一枚晶瑩白皙、又帶著一縷嫣紅色澤的果子。 他頓時一怔,難以置信地看著這顆他渴望已久的果子,竟不在慕容闊手邊,也不在這座被他搜遍的山莊裡,反而藏放在她的身上。 「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。」她刻意緊握著手中的果子,再清楚的問他最後一回,「這世上,你真的只要她而已?」 「我已經對你說過很多次,你早就該死心了。」他再次確確實實地回答她。 慕容珊臉上的笑意逐漸逝去,雙目含冰地瞪視這名不但拒絕得她顏面盡失,也讓她再沒有半分耐性的男人。 「飛鳥,別管慕容闊了,戢戮果在……」 看到戢戮果心情甚是振奮的南宮徹,沒理會她,而是回過頭告知已經要和慕容闊打起來的飛鳥,只是,他的聲音陡地中止在一道冰涼的刀氣裡。 慕容珊握緊那柄深插在他肩頭靠近胸口處的短刀,反應靈敏的南宮徹雖是避開了要害,但從沒有防過她的南宮徹,卻避不了她如火熱情所帶來的傷害。 「你……」南宮徹萬萬沒想到,她竟性烈至此,得不到手的,就要親手毀去。 「該死心的人不是我。」她唇邊帶著甚有把握的笑意。「因為我不會讓她得到你。」就當是一場春夢了無痕也罷,至少是她親手結束的,而在夢境的最後,她也要讓別人都不能作南宮徹這個夢。 站在遠處的飛鳥,愣愣地張大杏眸,直看著那柄插在南宮徹胸前的短刀,在她還沒回過神來時,她的雙手已自作主張地拔劍出鞘,揚劍朝慕容珊的方向奔去。 南宮徹在她的劍尖抵達慕容珊的頸間之前,飛快地一掌握住她的腕掌,另一掌則推開慕容珊,並拔去胸口上的短刀。 飛鳥不解地望著保護慕容珊的南宮徹,雙眼徘徊在他傷處之上。 「你的手是用來治病而不是殺人的。」他淡淡地解釋,用衣衫把傷口遮蓋好不讓她看,但眼前卻有一陣的暈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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