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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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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飛鳥移動腳步前,數道令南宮徹耳熟的聲音自林子的另一頭傳來,為寂靜的林子添了份熱鬧的氣息。 她抬首看去,「你帶了同伴?」出個門都有人作伴,看來他真的是在外頭得罪了不少人。 南宮徹懶懶別了一眼,「我沒興趣帶男人一塊出門。」 吳一虎振臂朝他大嚷:「把解藥給我!」自從上回被他湖裡帶有劇毒的魚兒咬傷了後,他們就不敢再擅進湖內去找他,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湖的機會,他們一定要趁這機會得到解藥。 「被你毒過的人?」飛鳥仔細端詳他們的氣色,輕易地自病徵上找出下毒者是誰。 「我上回該毒死他們的。」他一手勾住她的腰肢往前走,大有不理的態勢,「走。」 「不救他們?」她毫無異議地隨他走著,並不怎麼同情那些曾經騷擾過他的人。 「沒空。」難得能和她一塊出門散散步,他才不要有第三者來插花。 「把解藥交給我們!」滿臉殘留著魚齒印的吳一虎與吳二虎,氣急敗壞地攔住他們守株待兔已久的目標。 「煩死了。」南宮徹煩悶地搔搔發,隨手扔出一隻小瓷瓶。 「有解藥了!」在吳一虎和吳二虎歡天喜地的接過解藥,猶未拆開瓶封時,一枚自暗處飛來的銀鏢便將瓷瓶疾力射穿。 擲鏢人蒙滔走出林後,一雙精銳的眼眸,炯然而亮,如蓄勢的猛虎般,緊鎖住南宮徹的臉龐。 「你做什麼?」不明來者及其用意的吳一虎,心痛地趴在地上,試著想撿拾得之不易的解藥細灰粉末。 蒙滔冷冷睨他一眼,「他給的是毒不是藥。」 南宮徹撇撇嘴角,「嘖。」這眼熟的人是誰?居然打一照面就用這種要吃人的眼神看他? 飛鳥懶得搭理他們,也不想去辨明什麼是非,蓮足一轉,重新踏上她被耽擱下的路途,而南宮徹也很快地跟上。 「腳下留步。」蒙滔的聲音尾隨在他們身後,「兩位若再往前一步,可就要擅闖禁地了。」 「擅闖禁地?」飛鳥不解地回首,「誰的禁地?」她是多久沒出門了?怎麼她不知這座山林,它已被歸屬而不是自由的? 蒙滔緩緩踱至她的面前,「慕容山莊莊主慕容闊。」 她不悅地蹙起細眉,「什麼時候起,衡山成了慕容闊的私人領地?」前頭就是祝融峰的山腳了,若是不進去,她怎麼登峰采藥? 「莊主早在十年前已買下了這座祝融峰。」他制式地道出口,語調裡沒一絲溫度,但瞅著她瞧的雙眼,卻是異樣的明亮。 心思時時刻刻圍繞著飛鳥的南宮徹,很快地自蒙滔的眼神裡察覺不對勁的由來,大略明白了他那眼神裡隱藏的深意,同時也想起這個令他覺得眼熟的人,在衡山人們口裡輾轉流傳的身分。 在衡山頗有名氣的刀客蒙滔,會紆尊降貴的為個山莊主人效力?派他來找他們的慕容闊,絕對沒安什麼好心。 南宮徹隨即一手挽緊飛鳥,「別理他,咱們走。」 「在下蒙滔。」他的身影馬上來到他們兩人的面前截住去路。「拓拔姑娘,慕容莊主請你到莊內一敘。」 她想也不想的就回拒,「我沒有接受陌生人邀請的習慣。」 「即使這個陌生人手上有顆你想要的戢戮果?」一抹慢條斯理的篤定微笑,緩緩自蒙滔的唇邊逸出。 飛鳥的心思馬上被他拉走,「你說什麼?」還有一顆戢戮果?但那顆果子不是在十年前一結果就被人采走了嗎? 「莊主希望你這名醫仙進莊為莊主的千金治病,若你能大駕光臨,事成之後,莊主非常樂意將十年前得到的那顆戢戮果贈給你做為謝酬。」 她狐疑地揚高兩眉,「他怎會知道我想要戢戮果?」這也太巧合了吧?她難得出趟門,馬上就有人知道她出門的目的? 「原來……」一直不出聲的南宮徹,一手掛著下頷,雙眼緊瞅著蒙滔,將他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番。「這陣子一直在監視飛鳥的人,就是你。」他在忙著應付靳旋璣之餘,可是很在乎飛鳥的安危。 不知在監視著飛鳥時也被人監視著的蒙滔,對南宮徹突如其來的這番話有些怔愕,同時也對南宮徹的戒心更加深了一層。 他兩眼微眯,說得很婉轉,「在下只是代莊主看看他想見的人而已。」 飛鳥不領情,「代我轉告慕容闊,果子我會自己去探,不須他贈。」要不是聽南宮徹說了,她還真不知自己被人偷窺過,面對這種居心叵測的行徑,她何需去給他什麼面子。 「為了保護十年才結一次果的戢戮果,莊主已自官府調來一支軍旅派人日夜駐守峰頂,若有人要私盜果子,只怕會吃力不討好。」蒙滔不疾不徐地留住她欲走的腳步。「拓拔姑娘若要果子,只需進莊醫治莊主的千金即可,犯不著和那支軍旅大動干戈,也不須拿性命開玩笑。」 飛鳥緩慢地迎上他的眼,「你這是在威脅我?」 「在下只是在代莊主邀客。」蒙滔微微向她頷首,笑意裡甚是胸有成竹。 說實在的,她很討厭有人把刀子架至她的脖子上,即使將可能面對一支軍旅,她還尚不放在眼底,只是在硬碰硬之外,她很想給自己一個機會。 「好,我去。」多一顆戢戮果就多一份希望,也許,她能有機會治癒自己的無味之症。 南宮徹挨在她的耳邊問:「你要答應他?」她是怎麼了?竟會答應這種半威脅式的邀請,這一點也不像是她的作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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