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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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聆聽著從沒聽過這麼快晉級的銅鑼聲響,又再次地敲起並飄人耳際,西門炬的心頭也滑過了一絲不安。 「如果大哥再不來,照這樣下去,迷迭姑娘會當上盟主。」搞不好西門烈人都還沒到,那個好像在搶時間的迷迭就已經一路打至盟主之位去了。 靳旋璣一掌重重拍向桌面,「不行,要當盟主的是西門弟弟!」 「我再去這附近找一遍!」眼見大勢不妙,已經坐不住的西門爍急忙站起要再去尋找西門烈。 「等等。」靳旋璣拉住他,眼底有著難得一見的精明目光,「直接回總督府裡去找,而且不能我大地方,要從小處找起。」 西門爍皺彎了眉,「可是府裡處處大都已經找過了……" 他有把握地揚高下頷,「西門騾封鎖了整座總督府,沒經過他同意的人是不可能出府的,所以,西門弟弟一定還在府裡,他八成是被人藏了起來。」 「那我叫阿爹派人大肆把府中搜過一遍,就算要把整座府翻過來,我也要找到大哥!」覺得他說得有理的西門炬,馬上拉著西門爍離開貴賓席。 「快去吧。」在他們走遠後,靳旋璣臉上的神色一變,又苦惱地糾結著眉心,「去遲了,我又要少一個盟主弟弟了。」 旋風似席捲整個摘星石會場的迷迭,在眾人詫異、驚歎、心動的呼喊聲中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速速擊退一個個與她對陣的人選,並以迷人的笑面迷倒在場所有人士,讓華山有史以來的盟主大會,從不曾如此熱鬧、如此齊心地為一個緊捉住人心的女人齊聲加油喝采。 當迷迭與最後一位阻礙她登上盟主之位的人選,雙雙纏鬥了半個時辰,才終於把他給擺平時,在台下卻出現了個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。 大氣喘個不停的西門烈排開眾人,走至站台下,兩眼忿忿地瞪著她。 迷迭遺憾地撒著芳唇,「噴,功虧一簣,」眼看盟主之位就要到手了,他偏偏挑在這時出場攪局。 西門烈氣炸地指著她的鼻尖,「你居然把我藏在枯井裡整整快一天!」 都怪那個對她言聽計從的丹鳳,在遍尋不著府中有哪處是能藏人,並無人能找著的地方後,就以愈是危險的地方也愈安全的原則,將他給藏在府中大門不遠處的一座枯井裡,狠心的讓他在又小又窄又泛著臭味的枯井裡,蜷著被綁牢的四肢,難受地卡在裡頭,在夜一果接受夜露的滋潤,在日出後又接受烈日曝曬的煎熬,並且還要忍著腹中鼓噪個不停的饑鳴。 好狠心的女人啊,雖然不是迷迭指定要將他藏在那裡的,可是丹鳳那樣藏他,她居然也不反對,遠在今晨準備出發來會場時,特地到井前跟他打招呼,叫他再忍耐點,說她很快就會放他出來,完全無視於不能動彈又無法出聲的他,那雙眼裡發出的求援訊號。 「按照我的計劃,你應該被藏到今晚的,」迷迭秀氣地將劍尖指在地上,低首問著台下的他:「是誰找到你的?」是哪個討厭鬼壞了她的大計? 西門烈邊吼邊踱上臺,「阿爍叫我爹把整座府都翻了過來才找到我!」 「都是丹鳳不好,她該把你藏得更隱密的。」她回看丹鳳一眼,眼底有著淡淡的不滿。 「小姐……」丹鳳愧疚地垂下頭。 「也罷。」迷迭歎了口氣,把杏眸轉回西門烈的身上,「我就換個方式來打敗你。」 「打敗我?」西門烈不以為然地自袖中抽出判官筆。 「別大小看我,你休想讓我的這支筆寫下一個敗字。」她以為他像前頭的那些人那麼好打發? 迷迭在他動手前揚起皓腕,「先等一下。」 西門烈不解地看她放下了手中的長劍,一臉擔憂走至他的面前,關懷地檢查著他的身子。 「綁了你這麼久,你疼不疼?」她心疼地仰起頭問:「有哪不舒服嗎?我先幫你揉揉。」 「我……」 面對著她那雙柔情四溢的杏眸,西門烈的話梗在喉間,先前腹內所有的火氣霎時煙消雲散,一改前態地又被她軟下心腸,動容地看著她的一雙小手輕柔地為他按摩著還有些酸的四肢。 「看你,連唇都乾了,你一定都沒喝水或是先充饑就趕來是不是?」她不舍地撫著他略微乾澀的唇,轉身急急朝丹鳳招手,「丹鳳,拿水來!」 「慢著,水裡頭會不會有毒?」在丹鳳取來一壺泉水,倒了一杯看似清冽的水至他的面前時,他疑心很重地盯著著那杯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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