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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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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南官迷迭,」她正視著他的眼眸,給了他十分明確的回答,「一個下定目標就必能克服萬難的女人,」 「南宮姑娘,西門大人請你暫且留步,請移駕至別院烹茶小敘,」府內的下人,忽地在他們身後傳達西門騾的指示。 「好的,」迷迭優雅地朝他頷首,並回過頭輕輕拍著西門烈緊握不放的大掌,「若你沒別的事。我先告辭了。" 佳人細滑粉嫩的柔荑,宛如新生的白藕,自他的指間傳來的觸感,令西門烈戀戀不捨地鬆開手。 走在迷迭身後的丹鳳,在跟隨迷迭移動的蓮足走沒兩步後又踱回西門烈的面前。 「沒得到你,小姐是不會罷休的。」她覺得有必要先告知他過來人的經驗一聲,「準備好和你的定力挑戰了嗎?」 他一怔,「定力?」 「相信我,將來你會很需要它。」丹鳳經驗老道地朝他笑笑,又撩起裙擺轉身快步跟上遠處的迷迭,徒留西門烈在原地蹙眉深思。 樹梢上夏蟬,在人聲散盡後又開始清脆地嘹唱起來。西門烈抬首看去,迎上華陰在初夏時分難得一見的湛藍天際,那晴朗得有如一面明鏡的穹蒼,仿佛在預告著炎烈的夏日,正隨著輕緩吹起的南風即將到來。 鼓噪的蟬聲中,迷迭餘留在他掌心裡的香氣,淡淡地勾撩著他敏銳的嗅覺,即使佳人芳蹤已遠,她卻還是能操縱著西門烈此刻因她而起伏不定的心情,無法停止自己將她放在心坎上,深深回想她的一顰一笑、飽含深意的杏眸,和她臉龐上,不時出現的那股令他無法不對她有絲激賞和好感的自信。 他莫名地有種預感,今年的這個夏季,可能將是他令生中所度過最不同的一個漫漫長夏。 「小姐……」 丹鳳輕輕推開門扉,握緊了手中剛剛被西門烈退回來的拜帖,很猶豫地望著從早上就一直坐在房裡等候消息的迷迭,不知要不要將這消息告訴她。 「西門烈今天又有什麼不能見我的原因?」迷迭逗弄著懷裡的貓兒,光是聽丹鳳的聲音就己猜出這次又是叩關失敗,西門烈又再次賞她一記閉門羹。 丹鳳搔著發,「聽說今天是他親生父親靳風眠的忌日。」 「靳風眠還沒死。」她唇畔噙著一抹笑,對西門烈愈掰愈離譜的藉口難以苟同地搖搖頭。 從那天她親自登門向西門烈告知她願結親事之後,這些天來,無論她用什麼理由和方法想見西門烈,他一概擋駕不見。 西門烈用來拒絕見她的理由有根多,只是她已經記不起他的祖父已過世了幾次和復活了幾回,也搞不清楚他家的大貓小貓又是死了幾隻和生了幾胎。而他本人遠可以在大前天生重病無法見客,前天又神奇的康復出門訪友,接著昨天又湊巧是他的二媽、三媽、小媽在同一天生日過壽,而今天他的理由就更新鮮了,根據她的消息。遠居中嶽嵩山。並且還活蹦亂跳尚在人間的靳風眠,居然也成了他西門大少回避見她的藉口之一,要是再讓他繼續擋駕下去,只怕他所有的親戚都要死而復生、生而複死的輪過一遍,或是集體再次過壽一回。 「到目前為止,他總共擋了我幾張拜帖?」迷迭屈著白細的纖指認其地估算著。 「都在這。」丹鳳將所有被退回來的拜帖堆滿了整張花桌,坐在一旁幫她統計起正確的數目。 「他還是堅決不答應這件婚事、」她看了那些堆積如山的拜帖一眼,對西門烈出乎意料的韌性,以及不為所動的態度很是欣賞。 丹鳳低垂著頭,「嗯。」任誰都沒想到,在華陰這一帶,居然會有人不願娶他們這個人人都想要的小姐。 "好。「迷迭激賞地綻出笑意,」算他有個性,「這世上他還是第一個主動拒絕她的人。 「小姐?」丹鳳不明所以地看她坐至妝台前打扮了起來。 "幫我更衣。「迷迭輕巧地在頭上的仙雲髻簪上一隻流蘇宮花,並指著架臺上的外衫向她指示。 丹鳳兩手捧來外衫,「你要上哪?」 「總督府。」她氣定神閑地一笑,「山不來就我,我去就山。」西門烈若是愛玩,那就大家一起來,只是她的手段絕不會像他的那麼差。 "西門烈都說不願見你了,你有把握這一去,他就會乖乖的開門見客?「丹鳳滿面擔憂的問,就伯她去了也是會被西門烈當著面把門關上。 迷迭朝她眨眨眼,「他不但會,而且他還會十萬火急的主動跑來見我,」 「幄?」她有辦法讓西門烈改變心意? 「因為我要去找西門騾,」既然直接進行的方式不成,那麼她只好改探迂回前進的步驟,用另一種方法來達成目標。 「總督大人?」丹鳳邊幫她整理外杉邊問:「找他做什麼?」 「利用他對西門烈來個釜底抽薪。」迷迭甚是有把握地揚高小巧的下頷,「西門烈愛怎麼拒絕我都可以,但這件婚事只要西門騾點頭同意了,那麼西門烈就沒有說話的份,身為人子的他,當然更沒有拒絕的權利,」 躲她?這可是他逼她的。 她本來是想讓那日看來甚受刺激的西門烈,能夠有些時間緩衝一下心情,可是他非但拒絕她,還避不見面,就連拒娶她為妻的理由也舉不出一個來,這教她怎能心服?又怎麼教她這麼就放棄? 他也太過小看她了,他真以為幾道小小的藉口,就能改變她已訂下的遠大志願?他似乎還弄不清看上他的,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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