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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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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我就開始著手進行了?」見他已經上鉤大半,西門烈便興高采烈的準備去進行大計。 「慢著,你還是先把計劃說來聽聽比較妥當。」感到有些不安的靳旋璣一手拉回他,要他先說說他又想做什麼驚人之舉,免得他這個老古板的心臟又負荷不了刺。 西門烈看了看他那副愛弟心切的表情一會,決定不全部吐實,靠在他的耳邊大略地說出一半的計劃,並將另一半的計劃密而不透。 「又……又要用這種怪方式?」聽完了他的話,靳旋璣又把眉心皺得緊緊的,一臉不能苟同的模樣。 西門烈拍拍胸脯保證,「沒把握的事本師爺不會做。」 「上回你也是這麼說。」靳旋璣搖著頭,對他的信用大大打了個折扣,「到頭來,他還是嘴硬得很,說不認就是不認。」 西門烈還是很堅持,「這回一定成的,這次的計劃,天衣無縫。」上回不成是因為他沒料到他們兩個的耐力超乎他的預估,所以才會太大意了,這次他不會再給他們機會,他要來個放長線釣大魚,就朝著朝雲下手,徹底利用她來打動北堂傲。 「別做得太過火。」靳彷璣歎了口氣,「你想怎麼做都可以,就是不准傷了他們。」反正也沒別的法子,就姑且再信他一回好了。 西門烈卻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,「你放心,我向來都是做得很過火的。」*** 朝雲兩手環著胸,嬌美的面容上寫滿了不快。 「我為什麼要跟你們來做這種事?」她微彎著蟯首,冷淡地問著站在她身邊的西門烈。 西門烈很理直氣壯的反問:「讓你白吃白喝那麼久了,難道你不需要付出嗎?」 迎著朔大的風勢,朝雲撩開髮絲,再度朝山嶺下看去,將眼神定放在與其他人一般,正在做著準備伏襲動作的北堂傲。 她嚴正的向他聲明,「我不做打劫商旅的這種缺德事。」這種違反律法的事她素來最為不恥,而且她現在武功盡失,這種事她又哪能做得起來? 「你不想做但北堂傲想做啊。」西門烈有條有理的向她分析,「我記得你好像不許任何人搶走或是傷了你的宿敵,所以我才帶你來這保護他,免得他在一個不注意時出了什麼意外。」 她意有所指地看著他,「北堂傲最大的意外,就是有你這個舌粲蓮花,可以把人騙得團團轉的師爺惡友,我只要防著你一人就可以了。」就是這個男人,成天把北堂傲當成牛馬一樣地使喚,就連這種得冒著生命危險的事,他也要毫無武功的北堂傲去做。 「你似乎對我很有成見?」西門烈被她瞪得滿愉快的,很高興能得知她會因他虐待北堂傲而動怒。 「因為你跟靳旋璣是一夥的。」只要跟那個姓靳的扯上的人,都沒一個是好東西,這世上就有那類用這種方式來強迫人家認親的兄長。 「跟他一夥?」西門烈別有深意的一笑,「那倒未必。」只怕靳旋璣知道了他正要做的事後,也會提著劍來找他興師部罪。 「師爺,目標就快到了……」自山下趕上來報訊的曲萊,又喘又興奮地來向他報告,並且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一旁的朝雲。 他滿意地揚手,「去叫山老大準備準備。」在這裡等了這麼久,也該是時候了。 「是。」收到了命令後,曲萊又一臉神秘地跑下山去。 朝雲因他們的異樣,總覺得似乎有哪不對勁,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 西門烈催促著她,「你也該去準備了。」現在就差她一個主角,她不能再站在這裡了,她得下去湊合著演才行。 她又再度言明她的立場,「我絕不會跟他們去劫鏢。」 「不。」他朝她搖搖食指,「我是說,你該準備去救北堂傲了。」 救北堂傲?這是什麼意思? 西門烈看著她狐疑的臉龐,笑意盈然地伸出一手指向山嶺下方,要她仔細的看清正路過這邊的護鏢人馬。 「你在暗地裡動了什麼手腳?」朝雲看不出來有何異樣,乾脆要他直接說清楚,不與他拐彎抹角。 他意態閒散地把玩著十指,「我只是好心的想幫你除去你的眼中釘,替你完成師門的使命而已。」 「把話給我說清楚。」朝雲不禁悚然而驚,迅速來到他的面前,抬首要他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。 「其實,今日我們來這根本就不是要劫鏢。」西門烈的眼神顯得很邪惡,「今日真正的目標是,在那群護鏢的鏢師中,有一個北堂傲以往的仇人,他托我為他製造一個能殺北堂傲的機會。」 「你……」沒想到他居然用這種手段在北堂傲的身後捅他一刀,他真的是北堂傲的朋友嗎? 「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。」他又邪魅地漾著一副理所當然的笑,「雖然我是做了靳旋璣的生意,但不代表我不能同時也做別人的生意。」 聆聽著他的話語,朝雲全身的血液和靈魂都被他凝凍住了。 北堂傲……會死?光是想到這一點,她的心就急急惶顫了起來,花樣般的容顏了無顏色,眼底帶著憤,猝不及防地揚起手掌朝西門烈無防備的臉上甩去。 誰都不能殺他,他是她的宿仇、他是她的唯一知己,他是她的……她恍恍地在心頭問著自己,曾幾何時,她竟然將他視為她的?是在來到這裡之前,還是來到這裡之後?是在他將溫暖的唇印上她的之前,還是他入侵到她的心底之後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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