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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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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雲竭力的睜開眼,像要求生般地直直望進他的眼底,當她的目光接觸到他的臉龐時,腦海裡的其他人瞬間走遠,只留下她面前的這個正主兒。 神智仍迷迷濛濛的朝雲,伸出手怯怯地撫著他的臉,在確定他是真實且不會離去後,才放心地籲了一口氣,覺得自己好像才從一場緊扯糾纏的迷夢裡驚醒,又倦又累。 從她的腕間察知她的脈象不再紊亂,北堂傲才放心的將她攬抱在懷裡,為她拭去額間的汗水。 許久後,她清醒了一些,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夢裡的是假的就算了,怎麼醒來時還真有個真的? 「為了避免你走火入魔而來的。」還好有那個雞婆的西門烈,要不然她就要從他的生命中溜走了。 「走火入魔?」她靠在他的懷裡,臉上盡是不可置信,「我真不懂,為什麼……」她已研究了那麼久,若這個法子還不行,那還有什麼方法才能解開? 「這不是我們能夠獨自辦到的。」他撩開她額間的發,看她已漸漸平緩下氣息。「西門烈說,若是妄想自行解開卸武式,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走火入魔。」 「你也沒有成功?」他既然會這麼說,那代表他一定也試過了。 「對。」北堂傲扶起她讓她坐好,並向她交代,「往後除了靳旋璣外,你別擅自再做這種事。」 朝雲卻向他搖首,「我沒有辦法等他來。」 她不能再等了,若他一日不肯認靳旋璣,她豈不就必須困在這裡?不,要是再多待在他的身邊一陣子,她恐怕會連自己也不認識,她太明白,他能在她的心底掀起多大的波濤了,再這樣下去,她將會不再是自己。 「這麼急於離開,你是在怕什麼?」北堂傲看出了她的抗拒,推測地問:「是怕他們,還是我?」 「我誰都不怕!」朝雲在他又朝她靠過來時,忍不住飛快地把謊言說出口。 他微挑著眉,「不怕?那幹嘛我一靠近你就抖得如秋風落葉?」 「不要靠過來,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……」 「你不會踹我的。」對於這一點,他倒是很胸有成竹。 不會?他以為她會對他有特殊待遇不成?就踹給他看! 北堂傲在她的玉腿向他掃來時,忙不迭地把它攔下來,朝她瞪大了眼,沒想到她居然對他一視同仁。 「這麼用力……」他緩緩推開她的小腳,邊爬上炕邊曖昧地朝她眨著眼,「踹壞了我,你不想往後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了?」 「不要臉!」朝雲直想把這個居心不良的色鬼給推下炕去。 北堂傲不死心地湊近她的唇,很想一親芳澤,「救了你,還不好好感激我?」 「你不需要這種感激……」朝雲頂著一張快燒紅的臉蛋,用力把愈來愈像賴皮的牛皮糖的他給推離一段距離,讓他只能吻到空氣。 「錯,我很需要。」北堂傲嘖嘖有聲地搖首,反過頭來對她曉以大義,「你若是還記得你讀過的那些做人的道理,那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受人點滴湧泉以報。」 「你……」還有人這樣勒索的? 他邪裡邪氣的盯著她頻咬的芳唇,「怎麼,你不肯報恩?」如果他沒記錯,她的師門是最重視禮義道德的,而她,又是長年來都一直奉行著這個信條。 「我……」朝雲霎時覺得自己好像只正要上燈檯的小老鼠,上是上得去,可是等一會兒就下不來了,於是遲遲不敢應聲。 他刻意滴溜溜地打量著她,「原來,你也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。」 「我才不是!」她被氣得口不擇言,可是才一說出口,她又忙著捂住嘴想收回剛才說的話。 「很好,那就快來回報我吧。」北堂傲痛快地朝她敞開了雙臂,咧笑著嘴請君入甕。 朝雲睨了他可惡的笑臉一眼,草草地把纖指放在自己的唇上,然後又去按了他的唇一下,就當作是完畢了事。 「沒誠意,這種恩你不如不報。」北堂傲撇著嘴角,繼續刺激她,「虧我剛才為了救你還盡心盡力,不但是吻得又濃又烈,還把舌頭放進……」 朝雲克制不住地以兩手緊緊捂住他的嘴,燒紅了一張臉蛋,不肯讓他繼續說下去,但他還是以眼神勒索著她,迫使朝雲終於不甘心地挪開纖指,扶著他的臉龐淺淺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,但北堂傲卻是無比貪婪,柔柔地拉近她,側著臉龐乘勢吻進更深處,滑過她珍珠般的貝齒,以舌相互糾纏。 北堂傲在她仍有些陶然時,小小聲的在她的唇上述說。 「記住,以後倘若又有男人這麼騙你,你可千萬別再上當。」這麼好騙,如果也有男人來騙她怎麼辦? 朝雲的一記粉拳,在聽完他說的話後馬上朝他招呼過去,追打著那個放聲大笑,專門討皮肉痛的可惡男人。 「嘖……」一堆被西門烈拐來的男人們,挫敗地在門外發出一致的慨然喟歎。 西門烈輕勾著手指,「給錢。」 「這樣也算你贏?」山老大覺得這次還要給錢就很說不過去了。 「有肢體上的接觸就算。」沒想到西門烈一分一毫也要計較,「何況他們打得這麼激烈,怎麼不算?」當初說好了,只要他們兩個能夠雙雙都在床上就算他贏,現在兩個人都還坐在上頭,他當然是這次賭局的贏家。 山老大忍不住大聲吼出:「可是他們又沒有在床上滾!」明明當初說好還要在床上翻滾糾纏的,只是動動手腳而已,哪算是啊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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