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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她探喘了口氣,兩手按放在他的胸膛上與他拉開一段距離,而眼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。

  東方朔舔著唇角,兩眼直視著她誘人一親芳澤的紅唇。

  「看來,昨晚你似乎是沒學到什麼經驗。」她的吻技還是沒什麼進步,他這個師父,時需要好好教導她一番。

  「什……什麼經驗?」昨晚,她和他所做過的事就是這個?這就是她一直想不起來的?

  「好吧,我就好人做到底,讓你徹底的再學習一遍。」東方朔翻身壓下她,綿綿密密的吻再度至全她的唇上。

  適意敢發誓,她這輩子從沒像這刻這麼清醒過,尤其他似是帶著火種的吻,簡直灼燙了她的四肢百骸,幾乎將她燃燒殆盡。

  東方朔吻著她粉嫩的臉蛋問:「記清楚了嗎?」

  她氣息紛亂地點點頭,動彈不得地望著他的俊容,一雙小手也不知該往哪裡擺才好。

  「這回,你都牢牢的記住不會再忘了吧?」他深深淺淺地啄吻著她的唇瓣。

  適意眼眸直直地望進他的眼底,黑白分明的眸子緊鎖住他。

  「記住就好,因為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忘記。」他朝她咧出篤定的笑容,「告訴你,我搶定你了。」

  他那誘惑的笑容,淺淺地刻印在她的心頭,令適意又不知不覺地沉湎其中,再度忘了從他那惑人的笑意中離開,流連的目光停佇在他的身上許久,漸漸地,她再也分不清究竟纏住她的,是那些令她不得不留在這裡的債款,抑或是這個從第一眼就拐走了她萌萌悄意的男子。

  她突然發現,她欠的債好像愈來愈多了。

  「適意。」

  東方朔在步入自己的廂房前,在門前停下了腳步,回頭輕拍著杵在他身後發呆的適意。

  「嗯?」神智有點飄忽的適意茫茫然地抬起頭來。

  他曖昧地朝她眨著眼,「你很懷念我的吻?」

  「你……你胡說些什麼?」粉嫩嫩的紅霞馬上自她的臉上炸開了來,離開她軀殼一整天的三魂七魄,也終於回到了她的身上來。

  「不然你怎會纏著我一整日?」打從他在林子裡同她說完話後,她整整一日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後,而且她的舉動還是無意識的,害他除了要做生意外,還要撥出心神來照顧她這個老是心不在焉的徒弟。

  適意渾然不覺今日她到底是做過了些什麼,自從他吻了她之後,她就一直覺得暈陶陶的,神智全都集中在他所說過的話上。她一點也記不得她現在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廂房外,更不知道她的兩手,為何此刻會拉著他的衣衫不放……

  怎麼辦?好像每被他吻過一回,不但她胸坎裡的那顆心愈來愈不聽她的話,而她的雙眼,好像也會自作主張地落在他的身上,最嚴重的是,她整個腦袋裡,好像就只裝得下這個男人,而其他的一切,她都一概裝不進去。

  她甩甩頭,企圖讓自己清醒點,努力憶起她為什麼會跟在他身邊的原因。

  「只要你回答了我的問題,我就不繼續纏著你。」做人要有追根究抵的精神,在她問個水落石出前,他別想再用其他花招來打發她。

  東方朔含笑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,「那你慢慢纏好了,反正我也挺樂在其中的。」

  明知山有虎,她還偏向虎山行?既然是她自個兒硬要送到他面前來的,那他還有什麼好跟她客氣的。

  「你……」適意一手掩著因他的吻而發燙的唇,看著他對她丟下一個好不快樂的笑容後,便轉身走進房裡。

  「拿著。」東方朔在她又跟著進來時,將數卷上好的蟬衣箋宣紙放在她的兩手上。

  「拿著這個做什麼?」她不明就裡的抱著蟬衣箋,看他在書案上又是磨墨又是整筆的,然後再把她手上的蟬衣箋平鋪在桌上,並以飛龍紙鎮調好它的平整度。

  他挽起衣袖開始磨墨,「既然你閑著不睡覺,那就來幫我補貼家計。」

  適意愈看愈明白他想做什麼了,「你要……賣字畫?」他怎麼十八般武藝都學全了?

  「這是我的副業之一。」東方朔手執藍釉瓷筆,待筆在硯上吸足了松墨後,開始在箋上隨手奔騰地寫起來。

  暖日晴風初破凍
  柳眼梅腮
  己覺春心動

  已覺……春心動?

  這幅字,他是故意寫給誰看的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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