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痕 > 繞指柔 >


  她虛弱地問!「我……要找的人?」她還有什麼人要找的?她不是已經──

  指柔猛地睜大了雙眼,想起在離開風家前娘親在她耳邊對她叮嚀過,她得去找擁有雲玉的人,並且在找到後,一生一世都不離開他……她再伸手采向自己的頸間,探到了那塊改變了她一生的彩玉,並記起她對這塊彩玉有著莫大的責任。

  宮上邪沒去理會她的表情變化,只手撈起板車的繩子,拉著板車大剌剌地走進雲掠空的庭園裡,並對等在門前趕人的女僕大叫,「看門的,去叫那個姓雲的怪胎出來!」

  「少爺不在。」女僕傲霜問也不問來人是誰就先打回票。

  「別跟我來這套,我知道那小子一定是待在家裡鑄劍。」宮上邪不上當地撇撇嘴,「難得我大老遠的幫他帶了個人來,他非見不可。」

  「宮少爺,我家主人不見客。」另一個聞音前來的僕役濯雨就較有禮貌,恭謹地向他作揖請他回去。

  宮上邪煩躁地揮著手,「我不是客人,我是他死得不能再死的死黨,快去叫他出來。」

  「少跟我攀親搭戚。」老早就被宮上邪的嗓門吵出房的雲掠空徐徐步出門外,並以一雙冷眼瞪向他。「我沒你這種不要臉的朋友。」

  「你以為我愛找你啊?我是被淩波逼著來的。」要不是他不想和段淩波動手,否則用轎子請他他也不來!

  雲掠空淡掃了他一陣後,將注意力集中至他身旁的板車上,挺好奇向來都兩手空空來找他的宮上邪,這次居然會帶了個人來,他忍不住眯細了眼,想看清楚那個女人是誰。

  當車上那名橫躺著的女人朝他這邊望來時,那張似曾相識的容顏頓時喚醒了他的記憶。雖然她雪白的小臉上多了份狼狽、少了份光彩,美麗的眸子裡仍然有著與初見時相同的訝異和不信,他仍記得她是那名曾在湖畔取露的女子,而她,似乎也記得他。

  指柔幾乎要以為這次又是她的幻覺了,那個出現在湖裡的男人,居然會站在她的面前?!為什麼身旁的這個陌生人要帶她來這裡?她甩甩昏沉沉的頭,根本就理不清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,也覺得頭暈目眩得難受,忍不住再棲回板車閉上雙眼休息。

  雲掠空在她身上巡視的眼眸停止在她胸前的傷口,他再三地看著那用來包紮她傷口的布巾,不悅地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宮上邪,發覺宮上邪的衣袖也正巧少了那麼一塊……

  宮上邪百思不解地瞪著雲掠空臉上的表情變化。

  「姓雲的,你怎麼了?」雖然他的臉色一向就很臭,可是他今天的心情好象特別壞。

  「濯雨,送客。」雲掠空收回放在指柔身上的目光,絲毫不戀棧地轉身就走。

  宮上邪連忙叫住他,「喂,你還沒聽我來這裡的原因!」

  雲掠空頭也不回地問!「八陣圖?」能讓宮家大少大老遠的跑來找他,除了八陣圖這個老問題之外還能有什麼事?

  「你知道就好。」宮上邪說著說著就把板車推至濯雨的面前,「因為八陣圖的關係,你得保護這個女人。」

  濯雨扶著板車抬首向雲掠空請示,「少爺?」

  「與我無關。」

  宮上邪毛火地看著他那副愛理不理的德行,「慢著,這個女人是你要負責的。」

  「送客。」雲掠空又轉頭向另一個僕役輕煙下令。

  宮上邪終於忍無可忍地大嚷,「姓雲的,主子托我將她帶來給你!」

  「那個人要她來這裡做什麼?」雲掠空霎時停下腳步,臉色陰沉地走回他的面前。

  「我不知道。」宮上邪趾高氣昂地甩過頭去,「我只負責送人來而已,這個女人你自己想辦法處理。」

  「掠空。」段淩波卻站在宮上邪的身後提供解答,「主子的意思是要你好好保管這個女人。」

  宮上邪陰森她拉過段淩波的衣領,「你還真的一路跟蹤我?」逼著他來就算了,居然還這麼不相信他地跟著前來?

  「我得確定你有沒有遵旨照辦啊。」段淩波心有旁鶩地答,一雙眼滴溜溜地在雲掠空的四周打轉。

  雲掠空兩手環著胸問:「淩波,你在找什麼?」

  「貞觀呢?」段淩波小心翼翼地間,很怕會在這裡遇上常來找雲掠空的封貞觀。

  「貞觀近來很少來我這兒,他都去找你了。」雲掠空對段淩波很顯然就和顏悅色多了。

  段淩波拍著胸膛放心地籲口氣,「他不在就好……」

  「貞觀老是對我說他要宰了你。」雲掠空踱至他的面前,「你到底對貞觀做了什麼事?」

  段淩波以指刮著臉頰承認,「我搶了他一樣東西。」那個封貞觀也真是的,不過是搶走一樣東西就口口聲聲說要宰了他,這是什麼朋友嘛,都不顧念朋友有通物之義這項道理。

  「你敢搶貞觀的東西?」宮上邪大驚小怪地叫著,「你不怕被那個小氣鬼亂劍砍死嗎?」

  「就是因為這樣,所以我才躲他躲得緊。」段淩波想到封貞觀那有仇必報的個性就覺得頭痛。

  「淩波。」雲掠空指著板車上的指柔,對她的來歷很好奇,「她是誰?」

  「風家的風指柔,她的身上有一塊風玉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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