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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


  「看了他一眼你再順便讀他的心?」

  「反正他愛研究我們嘛,臨走前我也來研究研究他心底戶頭的賬號密碼,出來後就順便替他領光啦。被他關了這麼多年,只拿走了他的棺材本,我算是很便宜的賣給他了。」他撇著嘴角瞄了羽衣一眼,被捉去研究所賣身這麼久,他總該拿些酬勞,想白白的利用他?哼!那要看對方有沒有那種智商。

  「你還笑?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會朝錢的流向找到你?」羽衣激動地搖著他的肩,刀子都快架在他的脖子上了,他還笑得出來?

  「哎喲,士別三日,你的腦子長進了不少。」莫然笑諷道。在研究所裡智商屬超低的她能夠想到這個問題,難得。

  「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?你就要大禍臨頭了。」還有時間取笑她?他不急,她都快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。

  莫然自信滿滿地挑高雙眉,「我這個天才哪有那麼容易被他們找到?那些錢我早就洗過好幾手了,現在乾淨得就像張白紙,就算他們有通天的本領,短時間之內也不可能查出來。」他這顆智商兩百的腦袋拿來做壞事,可說是輕而易舉,而且是再適合不過了。

  「洗錢?錢可以洗?」聽不懂的羽衣傻傻地問。

  「我還以為外面的世界能對你的智商有些幫助;想不到牛牽到北京還是一頭笨牛。

  呆子,要洗錢的方法多得是,舉最簡單的例子,我不會叫提款機幫我洗啊?那老頭的髒錢多得讓我必須從北到南利用全省的提款機才洗得完!」莫然不屑地盯著她,決定把之前對她的稱讚全部收回。

  「你好聰明。」羽衣崇拜得不停豉掌。

  「終於知道自己笨了吧?」

  「我真的不笨……是你們太過聰明了。」被損得顏面無光,羽衣垂下頭挫敗不已地咕噥。「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?我以為你會往上頭飛找路回家。」莫然不關心她臉上的挫敗表情,反而問她停留在此的原因。

  「我……我撞到飛機……掉在這裡的水池……」她細聲細氣地說明,並等待他另一波的嘲笑。

  「撞、飛、機?」莫然不可思議地一字一字吐出。

  羽衣將臉埋在膝蓋裡,羞愧得簡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。

  「小笨鳥,你還是不會飛?」他拎起她的衣領,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。

  「天色暗嘛,一時沒有看清楚那只鐵鳥……」

  「所以就撞上了?笨女人,你『丟人』丟到外頭來了?虧你還長了對翅膀,可不可恥啊?我們這些沒長翅膀的都比你飛得好!」他將她的行為視為奇恥大辱,冒火地大吼。

  她身上的翅膀果然是用來裝飾的,不會飛,長來要幹嘛?

  「等傷好了以後我會勤加練習,盡可能學好飛行。」羽衣無地自容的懺悔著。

  「你受傷了?」只聽她說撞飛機,她沒把翅膀拿出來,他倒沒想到這一點。

  「不礙事,就快好了。」羽衣笑道,很高興他對她的關心。

  「誰問你那個?我是想知道是哪個同情心過剩的人救了你、替你療傷的?」莫然徐徐地掃她一眼,讓她又把笑容收了回去。

  「你怎麼知道有人幫我療傷?」莫然輕視地眯細了眼瞪她,「你以為你在對誰說話啊?」

  「小莫……嘴巴不要那麼壞……」年紀小小卻老會損人,聰明過度才使他鄙視正常人,等他長大後鐵定會成個超級大惡人。

  「以我的頭腦和你的愚行來推斷,你這個關在玻璃籠裡的笨女人如果沒有人收留,哪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和我說話?說,是誰?」莫然以改不了的惡毒口氣推論道,她是笨,但他可不笨。

  「他是我的……朋友……」提及聶少商,她頰上泛著兩朵紅暈。

  「朋友?」莫然挑高了眉盯著她乍變的神情。

  「嗯。」

  「那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男人是你的朋友?」越過她,莫然的視線投在屋內的男人身上。

  「他是,他心腸很好的。」羽衣強調道,不安地想聶少商是否又察覺她偷偷往高處爬了?

  「他對你沒有別的企圖?」莫然故意以冷淡的口氣問。

  「小莫!不許胡說。」難得生氣的羽衣忍不住板著臉孔斥喝。

  「你不一樣囉!」他馬上明白她的火氣從何而來。

  「我哪不一樣了?」

  「要我『看』出來嗎?」莫然指著她的心問。

  「小莫,不要隨便偷看別人的心。」她連忙遮住胸口。

  「原來如此。」遮也沒用,莫然盯了她一會兒,賊兮兮地笑了。

  「你又偷看!你……壞透了……」羽衣真的想痛駡他一頓,可惜本性過於純良,懂得的罵人字彙也只有那幾句而已。

  「等你學會說髒話再來罵我,純情聖女,你愛上凡人了?」莫然忽略她成不了氣候的罵人臺詞,好奇的問。那個乎凡的普通男人有什麼魅力能使她愛上他?

  「我哪有愛上他……」羽衣羞紅了臉低聲反駁。

  「沒有?」他拉高聲調,敢懷疑他識人心的能力?「我……」生性就不知道該怎麼撒謊,她只好點頭默認。

  「好啦,我幫你看看他的心,朋友嘛,不跟你收錢。」莫然拍拍她的肩,爬到屋頂邊緣往屋裡看,開始認真地辨識聶少商的心。

  「你別偷看。」羽衣急急地拉住他,想阻止他偷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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