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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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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場霎時噤若寒蟬,人人籠罩在一片錯愕的死寂中。 許久後,圍觀的百姓們如潮水般紛紛退出一個距離,只留下一子引發連鎖效應的人們呆立在原地。 兩手緊抱著葡萄的無愁,一雙黛眉揚得老高,難以置信地瞪著那只毫無動靜的大木桶。 嗝了?這樣就隔了? 這……這也太烏龍了! 「殺人啦! 熱鬧看得不盡興的人群裡,忽然有人率先發出不滿的高叫。 「兇手就是他們廠接下來數不盡的指證手指,立即有志一同地指向那幾個間接造成命案的現行犯。 「啊?」他們幾個愣愣地揚起同樣錯愕的音調。 總捕頭趾高氣昂地揚高了下巴,順應民意地將大掌一揮,「來人,把那幾個殺人犯統統帶回去!」 「升堂。」 「貪一汙一」「反了。」風淮一拳用力去向堂柱,囤積了滿肚子卻又無處發洩的怒火,剎那間化為熊熊烈焰直竄上腦門。 「王爺,等一下……」宮懸雨死命拉住臉色鐵青的他。 他額上的青筋狂跳個不停,「眼裡都頭還有沒有王法?」貪污?當著他的面喊貪污?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知縣敢貪天朝的錢? 「忍著忍著。」富懸雨忙不迭地將想沖上堂興師的他給拉回原位。 「你說什麼?」他的臉龐上的暗影更加閃爍著陰黑的色澤,「忍著?」在這等候升堂的期間,他就聽了一大堆關於這兒的小道消息,小小一個塞上城,竟出了貪污成性上下一心的縣府、沉迷女色的失職縣太爺、為逞威風總是不明究理的總捕頭,單就這三樣,叫他忍? 「你身上並無衛王印信,就這麼冒冒失失地出去,只怕就算你說破了嘴皮子,堂上也不會有人相信你的身份。」他忘了他是以人犯的身份出現在堂上的嗎?失去印信的他,現在可是在別人的屋簷下! 「你不是還有一柄聖上御賜的墨陽、」要證明身份還不容易? 「對喔。」後知後覺的富懸雨總算開竅,兩眼直望著被人搜去的那柄御賜名劍。 習慣代睡過頭的知縣先前來升堂的縣府師爺,在等待總是珊珊來遲的縣老爺駕到的這個空檔,邊坐在堂案旁先代縣老爺審閱著總捕頭遞交上來的狀詞,邊撩高了眼眉脫向那票站在堂上臉色各異的人犯。 「這些人是打哪來的?」五男一女外加一個小孩,來到了公堂上卻沒一個遵禮下跪?敢情這些刁民是都不把縣老爺放在眼裡不成? 「師爺。」總捕頭再將一堆子雜七雜八的物品,呈放在他面前的案上,「這些是在人犯身上搜出來的。」 厚得無法目測數目的一迭銀票,一串還留著牙齒印的糖葫蘆,寒光爍爍的兩柄彎月刀,上好羽翎製成的孔明扇,上頭帶有聖上禦印一眼即可認出的墨陽劍,還有一枚成色澄豔的金質印信。 「嗯……」 「衛……」手拿著印信,半眯著兩眼辨認印信上小字的師爺,沉吟的嗓調突地大大楊高了八度,「衛?」 站在遠處的風淮,在看見自己的失物近在堂上時,好整以暇地咧出一抹冷笑。 「得來全不費工夫。」原來那個小毛賊來不及將贓物脫手銷贓?這下他連找都不必去找了。 「大膽,你們想做什麼?」師爺在他們整齊地邁開腳步朝他走來時,不禁震怒地想將他們斥退。 「招領失物。」富懸雨懶懶瞥他一眼,效法其它的夥伴行徑,當著他的面不客氣地將自己的墨陽劍撈過來。 「這柄墨陽劍……」望著他手上的長劍,在官場上打滾多年的師爺倏地有些明白,「是你的?」 「看不出你還挺識貨的。」富懸雨滿意地咧出一口白牙,快樂地朝他眨眨眼,「那麼我是誰,你應該也知道吧?」 冷汗開始在他的額際浮現,「御前二品官懸雨?」假如這個人出現在這裡的話,與他行影不離的頂上頭子不就也……糟了,那枚印信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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