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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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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再說一次。」去招惹律滔?他又沒授意過,為什麼樊不問不事先稟告就自作主張行事? 「在律滔南下巡視秋收時,樊不問曾行剌律滔,雖是得手了,可是律滔並沒有死,後來他又擄去葛沁悠強迫她譯太阿兵書,葛沁悠不從,他就用上鞭刑。」 為了他,樊不問想殺律滔?為什麼要用他當藉口?他可從沒有要求過他們這些外人來殺他的兄弟。 難怪,難怪律涵會突有此舉,就憑著幾年的情誼,樊不問也想摸清津滔的底,踩律滔的痛處?連他這個和律滔做了二十多年兄弟,最是瞭解律滔的人都不會出此下策,更不會去挑釁律滔卸下偽君子的表相,樊不問是自恃哪一點比他還有把握? 他陰冷的黑眸霎時眯緊,「在樊不問做那些事時,你怎麼都不告訴我?是誰允許他那麼做的?」 「我以為……是王爺准他的。」刻意隱瞞實情,很希望樊不問能一舉成事的冷玉堂,幾乎不敢直視他的雙眼。 「老五揭發這件案子,是為了葛沁悠?」律滔斬樊不問,是要算樊不問行刺的賬,他無話可說,但律滔不該私仇公報把其它兄弟也扯進來。 「很可能是。」冷玉堂才點了個頭,就見他轉身大步走向外頭,「王爺?」 舒河重重地踩下每一個步子,每走一步,就更加踩碎他懷裡藏有的溫情。 在背叛了樊不問的友情之後,律滔竟然也要背叛他們之間濃於其它骨血的親情,擅自拋開他,就這麼將他捨棄……這是律滔斬斷他們之間所有牽連的方式嗎?沒想到,他居然一點也不留情。 慌張地想攔下舒河的冷玉堂,在阻止舒河前進時,眼角不經意地瞥見急忙走進的那抹人影。 「雅王,你快欄著他!」他如獲救星地朝十萬火急趕來的懷熾大叫。 「四哥!」老遠就看見舒河陰了一張臉的懷熾,連忙拖住舒河想去找律滔的腳步。 「走開。」他現在什麼人都不想理,他只要見一個人。 懷熾兩手緊握著他的肩頭,朝他報出另一項更措手不及的消息。 「五哥又開始行動了!」律滔想做的事,可不只有斬一個樊不問那麼簡單。 「什麼行動?」舒河訝異的眼眸緩緩遊移至他的身上。 「五哥公佈了他這些一年來暗中搜集南內大臣的把柄,他已經把這些樁樁都足以讓人掉腦袋的罪狀送去了六哥哪裡!」 「他……」氣息瞬間緊窒在他的胸口,舒河的眼神顯得有些迷離。 他從未想過,律滔的心,這麼狠。 斷了他視為左右手的樊不問後,律滔還要他賠盡他所有的本錢。 其實,他應當是最瞭解律滔的人,他怎會看不出律滔的另外一面呢?他怎會不知道,律滔已不願甘於現狀,想加快太子之爭的步伐,捨棄了東內向來以靜制動的原則,打破了朝中每個人皆意屬的默契,逕自展開一場真正的政治鬥爭。 律滔他……就要走遠了。 「四哥?」懷熾有些擔心地輕推著他的肩。 「去救人。」他回過神來,決定加予反擊以保住他在南內辛苦打出來的江山。「你立刻趕去風淮那裡救人,若救不出人就叫冷天海暗中帶兵去葛府!」 「葛府?」 「去捉來嘯月夫人。」既然葛沁悠是他做這些事的起因,那麼,也必然是他的弱點。 「為什麼要捉她?」心亂如麻的懷熾一時無法聯想到這兩者之間的關係。 舒河泛出絲絲冷笑,「為了葛沁悠,律滔會願意用那些人來換嘯月夫人一命。」 想要提早到達終點?休想。 律滔走不遠的,因為他很快就會趕上,那個眾人皆想先攻佔的終點,最先抵達者會是誰,還很難說。 「我娘?」沁悠怔愕地問著大半夜來到府中報訊的人們。 宮垂雪和仇項不忍心地將目光自她的身上調開,很想裝作沒看見她眼底驚訝過後的心焦,跟著一道來的褚福則是把兩眼都放在律滔的身上。 舒河在捉走嘯月夫人後,除了派人對東內放出風聲外,對外並沒有大肆聲張,一方面,是礙于嘯月夫人是皇后娘娘的親妹,另一方面,是希望藉此與東內來個私下交易,只要東內願撤銷那些南內大臣的把柄,他們也不會多加為難嘯月夫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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